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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們心下更是嘖嘖驚嘆,先前她們還以為,白姑娘就已經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了,現在見了這位表姑娘,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人間絕色。
這樣貌,這身段,好看得都有些不真實,仿佛畫裡走出來的美人似的,白姑娘跟她比起來,著實相差甚遠。
兩位婦人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上前招呼,「趙統領交代我們過來伺候表姑娘,我男人姓柳,他們都叫我柳嫂。」
「我姓朱,表姑娘有什麼吩咐,交代我們一聲就是,我們都已經在雲湖寨住了好些年了,什麼都熟絡。」
她們聽趙坤說過了,這位美人姑娘是寨主的表妹,所以都是笑臉恭維,半點不敢怠慢。
虞宛宛倒也客氣,笑盈盈道:「有勞二位,幫嬋兒先將屋裡收拾一下,我路上也累極了,想早些睡下,其他的待明日再說。」
「是。」
兩名婦人忙完之後,退出屋內。
二人還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朱氏看了眼背後點著燈的屋內,湊到柳嫂耳邊,「這姑娘容貌生得可不怎么正經,也不知到底是寨主的表妹,還是哪個窯子撿回來的。」
柳嫂一聲呵斥,「閉嘴!寨主什麼人你是不了解麼?這話若是落到寨主耳中,你這顆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朱氏撇嘴,不敢再說下去,灰溜溜的走了。
*
虞宛宛路上奔波,實在是累得厲害,躺倒就睡,一覺睡到了次日傍晚。
醒來之時,趙坤叫過來的人,已經將外頭院子翻整修葺好了,籬笆和院門都換過新的,雜草也已經清理乾淨,露出一片整齊黑土,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從院門口蜿蜿蜒蜒,一路延伸到茅屋門口,側面還搭起一個小廚房。
今日虞宛宛在屋裡睡覺,怕驚擾到她,屋子暫時還沒修理。
虞宛宛醒來之後,嬋兒趕忙迎上來,「嬋兒做了些飯菜,就等著姑娘醒來吃的。」
路上一直是吃乾糧,昨日到今日又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虞宛宛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醒過來,自然是要先填飽肚子再說。
進到屋裡,矮桌旁邊,已是備好一桌好菜好肉,還有虞宛宛最愛吃的胭脂兔。
反正也沒有外人,虞宛宛也顧不得拘禮,上前便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嬋兒含笑說道:「這是他們山上打獵來的野兔,也不知道做出來的味道如何,是否合姑娘口味。」
虞宛宛點頭,嬋兒的廚藝沒話說,做什麼都好吃。
先前她暗暗生嬋兒的氣,這一口飯菜下去,什麼氣都拋之腦後了。
還好帶著嬋兒,不然,估計又要啃沈雋給的那種硌牙的大餅。
虞宛宛吃到一半,才想起來問,「你吃過了麼?」
嬋兒點頭,「吃過了。」
不知想到什麼,她突然跪在虞宛宛面前,紅著眼,道:「姑娘,你原諒嬋兒可好?嬋兒真的知道錯了。」
這兩天,趕路的時候,虞宛宛一直都不搭理嬋兒,好似因為這回的事情,二人生出隔閡,關係都疏遠了不少,嬋兒簡直悔不當初。
虞宛宛放下筷子,想想還有些來氣,質問,「你倒是說說,怎會做出那種事來?你明明就知道,我一心躲著鳳霽都還來不及,你竟然還他留記號,讓他來抓我。
「可是你在他那裡待了一日,被他給收買了去?」
嬋兒喊著淚水,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是嬋兒一時鬼迷心竅……嬋兒是想著,太子肯定不會加害姑娘,但那沈雋就不一定了,還不知他有何居心呢。」
虞宛宛反問,「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都被擄到反賊的巢穴裡面來了,哪裡好了?」嬋兒沒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若是讓老夫人知道,現在姑娘投奔到了反賊的山寨裡頭,還不被氣死算了。
反正嬋兒是信不過那個沈雋,畢竟,她兩次差點死在沈雋手上,到現在脖子上還留著淤青,誰知道下回沈雋什麼時候心情不好,會不會拿她和姑娘開涮。
虞宛宛自然清楚,自己現在完全就是在賭博,把賭注都押在了沈雋身上,的確是有些冒險。
她扶著嬋兒的胳膊,讓她起來,聲音緩和下來,「總之,今後有什麼事,先跟我商量好了,別再擅自做主。」
這意思,算是原諒她了。
嬋兒連連點頭不止,眼淚也跟著簌簌落下。
往後幾日,虞宛宛便在雲湖寨安頓下來。
每日閒來無事,便帶著人,修整她的住處,翻新屋頂,置辦家具,還叫人去挖來好些好看的花花草草種在院子裡,並且給她的小院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芳華居」,親手寫好一塊小牌匾,就掛在院門之上。
很快,小院已經是煥然一新,屋裡屋外,都是按照虞宛宛的喜好修改過的,便是先前她心中期待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滿意。
聽說雲湖寨很大,虞宛宛本來是想抽空出去逛逛的,卻被柳嫂攔住,勸說道:「表姑娘暫時不出去為好,待寨主回來了再說。」
這位表姑娘生得這張臉,實在太媚了些,即使是她這樣的婦人見了,都忍不住浮想聯翩,要是讓外頭那些饑渴已久的男人瞧見,那還了得?
萬一哪個不知死活的,大膽冒犯了表姑娘,寨主又不在,到時該如何是好。
提到沈雋,虞宛宛還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