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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掩蓋下,一名黑衣人鬼鬼祟祟,摸緊驛站。
跟楚氏碰面之後,便詢問:「情況怎樣?」
先前他們是約定好的,若是楚氏進宮,音訊全無,多半是被太子妃謀害了,便將事情抖出去,大不了同歸於盡。
楚氏得意笑道:「放心吧,一切都已經談妥了,等將來阿姝做了王妃,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
果然,沒過兩日,便如虞宛宛所說,派來一輛馬車,要接楚氏和謝姝母女去趙王府赴宴。
兩母女靠著虞宛宛的賞賜,精心梳妝打扮一番,特別是謝姝,那叫一個穿金戴銀,錦衣繡襖,撲面而來的富貴氣息,只可惜,跟她的神態氣質,一點也不搭就是了,看起來很是古怪。
畢竟,京城裡真正的富貴人家,不會像她那樣穿著打扮。
馬車裡,楚氏還在叮囑女兒,「雖然太子妃肯撮合,趙王能不能看得上你,一會見了趙王,還是要你自己有手段才行。」
謝姝笑道:「娘親放心,我也不比虞宛宛差多少,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到時候,定會讓趙王對我一見傾心。」
兩母女還在馬車裡商議,到時候見了趙王該如何應對。
全然不知,馬車根本沒有去趙王府,而是一路南下,直接出了南城門。
路途越來越顛簸,搖晃得厲害,楚氏還在奇怪,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到趙王府。
撩開窗簾一看,外頭是荒郊野嶺,寥無人煙,根本不見京城裡的繁華熱鬧景象,更不見什麼趙王府的宴席。
等她反應過來事情不對,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她慌忙撩開帘子,道:「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
外頭的人回答,「太子妃有令,送楚夫人和表姑娘回揚州。」
楚氏和謝姝都慌了。
沒想到這個虞宛宛如此卑鄙,假意撮合謝姝跟趙王,說是要送她們母女去趙王妃,沒想到,竟然是要把她們送回揚州,也不怕當真曝光她的身世麼!
楚氏臉色煞變,慌忙說道:「我們不回,停車,停車!我要下去!」
宋檀冷笑,回過頭來,「楚夫人,我都已經調查過你了,你常年揮霍無度,掏空謝家家財,氣死丈夫,還欠下巨額債款,為了躲避債主,這才帶著謝姝逃離揚州,逃到京城。
「又正好聽說,太子妃跟你是親戚,生出不軌之心,妄圖脅迫太子妃,圖謀榮華富貴,這才找到那個姓薛的大夫,二人捏造污衊太子妃身世。
「今日,是太子妃大發慈悲,饒你一條狗命,將你送回揚州,你若是識相,乖乖閉嘴,今後對此事隻字不提,太子妃可為你還清債務,讓你一切重新開始,若是不肯,便將你們母女交由債主手裡。
「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將你們母女賣了還債?」
楚氏已經是驚慌失措,卻還故作鎮定,「我沒有捏造,我有真憑實據,你們這樣做,就不怕我的人將這事報上朝廷,讓太子妃是野種的事叫天下人知曉。」
宋檀問,「你說的是那個姓薛的大夫?昨日太子妃想找他問話,他見了人就跑,不慎摔下山坡,撞破腦袋,一命嗚呼了。
「楚夫人,我奉勸你一句,太子妃是什麼人,可不是你這種貨色,隨隨便便招惹得起的,若是還想活命,現在知錯就改,還來得及。」
楚氏身子一軟,癱在那裡,已經是面上冷汗直流,臉色難看至極。
旁邊謝姝已經哭了起來,慌忙拉著楚氏,「娘,你不是說要讓我做趙王妃麼,我不要回揚州,回揚州被他們抓到,會被買去青樓為妓,我不回去……」
楚氏在揚州,可不只是欠債那麼簡單,她得罪的人就太多了,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她終於是知道怕了,搖頭晃腦,懇求說道:「我要見太子妃,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太子妃,更不該脅迫太子妃,我知道錯了,讓我見太子妃,別送我們回揚州可好。」
宋檀冷笑,「以楚夫人的身份,太子妃何等身份,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虞宛宛根本就沒打算再見她們,這就要將她們母女送回揚州送死。
楚氏回想起,起初虞宛宛對她們母女那麼照顧,若是沒有撕破臉皮,或許她們現在還在宮裡做客。
哪知現在,竟是說翻臉就翻臉,如此冷漠無情。
早知如此,還不如靠著跟虞宛宛的親戚關係,或許今後日子還好過一些。
現在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
東宮,明心殿上。
虞宛宛正借著燈光,給鳳霽縫製褻褲。
嬋兒含笑,上前稟報,「姑娘,那楚氏母女,已經讓人送回揚州去了。」
她那個人品,送回揚州恐怕只有等死,要不然就是被變賣為奴,這已經是虞宛宛能想到,對她最有效的懲罰了。
不知想到什麼,虞宛宛稍微的一愣神,手上的針直接戳進手指,獻血如豆,瞬間溢出。
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皺著眉,將帶血的指尖送進了屋裡。
嬋兒慌忙蹲下身,仰起頭查看,「姑娘沒事吧?」
把那楚氏送走了,虞宛宛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麼,?怎麼看上去還是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
虞宛宛搖搖頭,若有所思,問嬋兒,「楚氏說的,可信麼?」
楚氏說,楚香凝先前懷過身孕,三月時候已經小產不能再生育了,不可能九月就生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