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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暫時還沒有想到應對之策,虞宛宛只能先嘴上應允,「宛宛都聽老夫人安排。」之後再想辦法推脫掉吧。
老夫人滿意點頭,抬了抬袖子示意,一旁孫嬤嬤立馬會意過來,轉身進了裡屋。
片刻後,孫嬤嬤捧著個楠木匣子走了出來,還解釋說道:「近日老夫人得了兩匹好布,看著花色極是適合表姑娘,便讓人按照表姑娘的尺寸裁了套春裙……明日百花宴,表姑娘正好可以換上,以表姑娘的姿色,到時候必定艷壓群芳。」
說話間,孫嬤嬤笑臉盈盈,將匣子送到虞宛宛面前,還打開給她查看。
仔細一瞧,不僅最上面蓋著件纏枝芙蓉的織錦緞裙,下頭還藏著各種頭面首飾,金銀珠寶,幾乎塞滿了整整一箱。
虞宛宛詫異之後,趕忙道:「宛宛無功不受祿,不敢要這麼貴重的賞賜。」
孫嬤嬤這才解釋說道:「這些是當年你家裡人給你留下的嫁妝,老夫人分文未取,一直小心保管著,還另外給你又添置了一些,出嫁之後總歸是用得上的,你先拿回去好生收著,別白費了老夫人一番心意。」
不知為何,虞宛宛心裡莫名一酸,眼中泛起淚光。
先前她聽聞了一些傳言,還以為,老夫人悉心栽培她,只不過是想將她送給人做妾,為國公府謀取利益。
現在想來,還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辜負了老夫人良苦用心。
一定是她色迷心竅,才會去勾搭什麼狗太子……
她眼含淚熱,反握住老夫人的手,「宛宛不想出嫁,只想下半輩子都留在姑祖母身邊作伴。」
老夫人笑著,輕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姑祖母老了,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護不住你一輩子,只能為你挑個好夫婿,今後有個倚仗,我也就放心了。」
虞宛宛隱約還記得,在夢裡,她進宮不到半年,老夫人就因病過世了,她因為不能出宮,連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下,虞宛宛控制不住,撲進老夫人懷裡哭了起來,這還是頭一回。
老夫人也有些出乎預料,依舊溫和含笑,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像極了在安慰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
從泰安院出來之時,虞宛宛淚水已經幹了,眼框還微微發紅。
她走在前頭,若有所思,嬋兒則抱著沉甸甸的木匣子,緊隨其後。
經過抄手遊廊時候,卻見一個粉衣的少女迎面跑來,招手呼喊,「宛宛,我正四處找你呢。」
是寧國公府二房的二姑娘魏盈蘭,生著一張鵝蛋臉,眼睛黑如珍珠,肌膚白若初雪,很是水靈可人。
虞宛宛從小就被老夫人安排去給同齡的二姑娘魏盈蘭作伴,二人同吃同住,如影隨行,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最為親密要好。
魏盈蘭小跑來到虞宛宛面前,隨意的挽起她的胳膊,道:「宛宛,方才祖母找你過去說話,可是跟你說明日百花宴的事?」
虞宛宛反問,「你怎麼知道?」
魏盈蘭吐了吐粉紅小舌頭,「她昨日也找我了,還讓我到時候好生物色物色。」
可魏盈蘭覺得,那些世家貴族子弟,平時日子人情往來,大多都見過面,若是有看得上的,早都看上了,哪還等得到今日?
不知想到什麼,魏盈蘭又湊到虞宛宛耳邊,悄聲詢問,「宛宛,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誰啊?」
虞宛宛神色微變,慌忙否認,「我哪有什麼心上人!」
魏盈蘭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別以為瞞得過我,前些日子,你老是神出鬼沒的,也不讓我跟著,定是背著我在外頭有野男人,跟他幽會去了。」
她所說的,不正是虞宛宛偷偷摸摸去勾搭太子麼?
旁邊嬋兒聽見了這番話,憋不住好笑,要是讓二姑娘知道,她口中的野男人,其實就是當今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她會是什麼表情?
嚇得虞宛宛趕緊捂住她的嘴,生怕讓旁人聽了去,「我的小姑奶奶,你別胡說八道!」
看她如此畏懼,魏盈蘭愈發得意,「我可不是胡說八道,我問你,祖母壽辰那天,你去哪了?」
當時宴席上,本來虞宛宛跟魏盈蘭是坐在同一個席位,虞宛宛卻突然提出身體不適,要回房歇息,便提前離席了。
魏盈蘭放心不下她,也跟著離席,想回去陪陪她。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回房!多半就是偷偷摸摸,跟那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不過,怕是事情暴露,虞宛宛受罰,魏盈蘭便幫著她隱瞞了下來,這陣子虞宛宛臥病在床,也還沒來得及詢問。
虞宛宛自然是不會承認的,「我不是跟你說過,當時身體不適,便早早回房睡了。」
魏盈蘭看她還想狡辯,冷哼一聲,威脅道:「既然你不肯老實交代,那我現在就去告訴祖母!」
說完,魏盈蘭就作勢要走,虞宛宛連忙將她拉了回來,「別,別去。」
「那你說是不說?」
虞宛宛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嘆息妥協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魏盈蘭頓時喜上眉梢,拉著虞宛宛就來到牆角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了。
虞宛宛頗為無奈,敷衍說道:「只不過是個喜新厭舊的負心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