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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撞個正著,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她扭動身子,想要掙脫逃離。
哪知,男人不但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手腕扣緊,一把將她壓回懷裡,摟得更加嚴實。
僅隔著薄薄一層衣物,二人身子幾乎貼在一起,伴隨男人身上一股獨有的淡淡清香,都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滾燙的溫度,以及怦然跳動的心臟,仿佛回到了那晚,他將她緊緊包裹著肆意妄為之時。
虞宛宛更為倉皇失措,呼吸短促,腦子裡一片空白。
情急之下,便朝著鳳霽背後喚了一聲,「見過長公主。」
鳳霽還真以為長公主來了,把她嚇成這副樣子。
扭頭看去,卻見背後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然而,虞宛宛趁著他轉移注意之時,已經掰開腰上了大掌,轉身就跑,鑽入灌木叢,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霽反應過來上當,想抓住她也來不及了。
只能愣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若是許久未見,定是恨不得粘在他身上,「殿下怎麼這麼久也不來看宛宛,難道就一點也不想宛宛麼?宛宛可是對殿下朝思暮想,寢食難安,整個人都瘦了不少呢……」
那時的她千嬌百媚,柔情萬種,魅惑又大膽至極。
今日卻是惶恐失色,戰戰巍巍,跟換了個人似的,全不像她的作風。
虞宛宛走後,一身墨色錦衣的謝邀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雙手抱劍,也是四顧茫然。
謝邀還以為即將看到一對情人久別重逢、互訴衷腸的曖昧戲碼,已經準備好了洗眼睛用的水,誰知,二人都還沒說上話,虞宛宛就跟見鬼似的匆忙逃跑了?著實讓人費解。
鳳霽冷著一張臉,雖然看不出表情變化,卻能明顯察覺到周身氣焰都冷冽了幾分,看向謝邀的眼神,就好像在質問:她怎麼了?
謝邀奉命留守在京城,除了處理東宮日常瑣事,每日都會留意寧國公府的動靜,半個月來,只聽說虞宛宛臥病在床,足不出戶,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難不成是她大病一場,腦子燒壞了,把殿下忘得一乾二淨了?
還是說,因為殿下那日不辭而別,小姑娘生氣,鬧脾氣了?
謝邀趕忙抱拳,「屬下這就去查。」
鳳霽瞥了他一眼,大袖一揮,邁步離去,謝邀也快步緊隨其後。
*
虞宛宛一路埋著頭,碎步小跑,一口氣跑回了瓊花居閨房。
她關上房門,背靠在門板上,雙腿癱軟跌坐在地,已經是滿頭香汗淋漓,胸口劇烈起伏,好半晌都沒能緩過神來。
片刻後,突然,「嘭嘭」的敲門聲響起,虞宛宛還以為是鳳霽追過來了,嚇得渾身一震,瞳孔緊縮。
「姑娘,是我。」
聽見門外傳來嬋兒的聲音,虞宛宛這才鬆懈下來,起身開門,將嬋兒放了進屋。
嬋兒也是神色匆匆,緊閉房門之後,急忙上來稟報:「姑娘,奴婢正到處找你,你怎麼回來了。」
虞宛宛看她這麼著急,便先詢問,「什麼事。」
嬋兒道:「奴婢聽說,太子今日來府上了,便想提醒姑娘多加小心,免得碰上。」
卻見虞宛宛面色蒼白,略帶苦笑,「知道了。」
嬋兒後知後覺,姑娘突然跑回屋裡,「難不成,已經碰上了?」
可不是麼。
嬋兒雙眼放光,忙問,「怎麼樣,他可有說什麼?」
虞宛宛一口氣跑了那麼遠,實在腿軟得厲害,先到一旁坐下,讓嬋兒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這才回應:「還好我跑得快,什麼也沒來得及說。」
「……」不知為何,嬋兒竟然有些失望?怎麼能什麼也沒說呢?
不過,虞宛宛回過頭,仔細一琢磨,她好像也沒必要過度驚慌,且不說,太子很可能已經不記得那晚的事了,再者,就算他問起,她也可以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咬死不承認當時的人是她,說不定還能矇混過去?
剛剛見過鳳霽之後,虞宛宛越想越是後怕,還是決定早些離開京城為好。
她來到妝檯前,打開老夫人給的妝匣,取出一些不易追查來歷的金銀珠寶,用帕子包著,遞到嬋兒手裡,交代道:
「你拿去變賣了,備好車馬乾糧,再找個信得過的車夫,要保證路上安全,還需有幾個身手高超的護衛,對了,還有過關文諜……」
嬋兒還以為姑娘只是說一說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開始準備了,皺眉詢問,「姑娘打算何時啟程?」
「還沒決定,先做好準備,也不至於到時候太過匆忙。」若非迫不得己,虞宛宛自然是想等有了萬全準備再走。
嬋兒問她:「那,姑娘可有想好,離開京城之後該何去何從?」
她們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想在這世道生存下去已是舉步維艱,更何況,虞宛宛生得這張美艷絕色的臉,若失去寧國公府的庇護,還不知會引來多少豺狼虎豹。
虞宛宛昨夜已經想好了一個去處,「餘姚,聽說,當初虞家的人都被貶回了祖籍餘姚,我父母祖輩也都埋葬在那裡,而且,餘姚說不定還有我的親戚。」
虞宛宛自幼時被虞老夫人接回京城之後,便再也沒離開過,腦子裡能夠想到的地方,也只有餘姚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