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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她嫁妝里還有一間虞家在餘姚的祖宅,還可以回去好好祭拜父母祖輩。
嬋兒還試圖勸說,「姑娘這樣太冒險了,此去餘姚,山遙水遠,荊棘重重,當初老爺夫人便是因為途中染上惡疾,駕鶴西去。
「就算退一萬步,我們安然到了餘姚,人生地不熟,今後如何謀生也是個問題……
「倒不如就留在京城,找戶人家安安心心成親……其實,落紅也是有法子能隱的。
「還望姑娘三思。」
嬋兒說的那些,虞宛宛又怎會沒有考慮過?
可一切問題跟鳳霽比起來,都不成問題。
*
魏盈蘭那邊,好不容易把楚二公子請來,虞宛宛早就不知去向了。
魏盈蘭焦頭爛額,也只好一臉歉意,「今日實在抱歉,我家表姐大病初癒,方才可能身體不適,先回去歇著了。」
楚堯倒是態度溫和,不急不躁,問,「你這位表姐,當真如你說的那般好?」
魏盈蘭雙目圓睜,連連點頭,「我騙你作甚,我家表姐不僅生得美若天仙,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就是才貌雙絕,世無其二,保證你看她一眼,路都走不動!」
虞宛宛自幼就給魏盈蘭伴讀,且學什麼都比魏盈蘭快,確實是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禮樂射御書數樣樣都會的,絕不遜色於京城任何一個貴女,只不過,因為樣貌過於美艷而常常被人忽視,倒是落下個艷俗之名。
說完,魏盈蘭還拉了拉旁邊世子魏恆的衣袖,「大哥,你說是不是?」
「嗯……」魏恆笑得有些勉強。
其實他是最先看上虞宛宛的,本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早些納了虞宛宛為妾,哪知被虞老夫人一口回絕了,虞宛宛更是對他避而遠之。
「……」楚堯失笑,他又不是沒見過世面,怎麼可能隨便看一個美人就能讓他走不動路?
不過,這麼一說,他倒是來了興致,也想見識一下,這位表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楚堯便大大方方,主動開口提議道:「不如,還請魏二姑娘轉告一聲,待虞姑娘身子好些了,楚某想邀虞姑娘同游,見上一面,回去便送上請柬,還望虞姑娘賞臉。」
魏盈蘭連忙答應下來,「好,我先替表姐應下了。」
*
當天的百花宴,虞宛宛把自己關在屋裡,算是躲過一劫,相安無事。
百花宴結束,賓客四散離去,已是夜幕降臨時候。
魏盈蘭氣勢洶洶,趕到瓊花閣來找虞宛宛算帳,順便告知她一聲:「楚二邀你兩日後一起去城郊桃林賞花,我已經答應他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這就去告訴祖母,壽宴那天你夜不歸宿,不知跟誰偷情去了!」
「你……又威脅我!」虞宛宛差點被她氣笑了,要怪只怪,那晚她沒有好好善後,讓這死丫頭抓住了把柄。
魏盈蘭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宛宛,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何必為了一個不識好歹的臭男人,耽誤下半輩子的幸福,就算楚二你看不上,下回我可以再給你找張三,找李四,反正找到你滿意為止,我就不信沒一個比他好的。」
魏盈蘭只是想讓虞宛宛早些從負心漢的陰影中走出來,並非真的逼迫於她。
畢竟,魏盈蘭整天跟虞宛宛混跡在一起,明顯能感覺到,最近她總是精神恍惚,神情抑鬱,跟以前大不相同。
虞宛宛還能怎麼辦?只能暫且答應跟楚二接觸接觸,也總好過老夫人那邊一聲令下便將她的婚事敲定下來。
*
已是深夜,東宮,明德殿,一盞鎏金葡萄龍鳳宮燈散發出暗金色的光暈,映照出男人一身月白常服,身端體正,手執玉筆,正靜坐案前,撰寫文書。
周圍安靜得出奇,只有書案上點著一縷龍涎香,青煙裊裊升起,宛如雲霧繚繞。
不多久,腳步聲響起,謝邀腳步飛快,匆匆入殿拜見,「殿下。」
鳳霽眼瞼低垂,繼續寫字,順便詢問,「何事?」
謝邀喘著粗氣,稟報:「屬下剛剛聽說,明日虞姑娘與楚二公子約好了要去城郊桃林賞花。」
話音剛落,只聽「咔」的一聲脆響,帛上字跡戛然而止,手中玉筆莫名斷裂,碎塊不慎戳破皮膚,鮮血啪嗒啪嗒滴落在紙上,綻放出朵朵鮮紅梅花。
下頭謝邀都嚇了一跳,偷瞄一眼,只見男人本就幽冷的目光,此刻更是猶如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著實有些駭人。
▍作者有話說:
霽霽:欲擒故縱?
宛宛:???並麼有,你想多了:)
有個問題,就是以前宛宛覺得只是她一直在追求霽霽,但是霽霽覺得睡過了確定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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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當天夜裡,漆黑靜寂的寢殿內,鳳霽靜靜躺在榻上,指尖紗布包著的傷口傳來陣陣隱痛,更讓他思緒紛擾,久久無法入眠。
一閉上眼,少女一張桃花粉面便不受控制浮現眼前。
仿佛又回到那夜,燭火微明,芙蓉暖帳。
少女秀髮如雲,半跪膝下,薄紗不經意的自肩上滑落,香肩細腰,玉體雪膚一覽無遺。待她抬起頭來,已是朱唇微張,舌尖吐露,唇上殘留著些許蜜漬,一雙美眸秋水蕩漾,嬌滴滴的問他,「殿下快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