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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孑然一身,孤獨冷漠早已習慣了,直到虞宛宛,熱情似火,突然撞進他懷裡,將他整個人點燃,他才好像重獲新生,找到了活下去的另一種方式。
鳳霽是絕不會讓阿御,也過成他幼時的模樣的。
他回過神來,又輕笑了笑,吩咐嬋兒將孩子抱出去,再哄孩子睡覺。
嬋兒抱著孩子,剛剛出門,回身讓人關上房門。
屋裡,虞宛宛還在詢問,「殿下這麼晚回來,可用過晚膳了麼?」
鳳霽唇角帶著古怪的弧度,褪去外袍的同時,一步步朝著虞宛宛走過去,幽幽說道:「孤已經想好,晚膳吃什麼了。」
虞宛宛一臉狐疑,待她反應過來時候,鳳霽已經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撩開帘子放在榻上。
明白過來他晚上吃什麼時候,虞宛宛的臉蹭的一下就紅透了,恨不得一把將他踹出去,「你讓阿御吃什麼呀!」
「……」鳳霽才不管呢,自從虞宛宛生孩子之後,每回瞧見虞宛宛餵孩子,看著阿御吃得那麼香,他一直都在想,咋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之前,千里迢迢趕回雲湖寨看他們母子,鳳霽實在太累了,很多時候都是單純陪陪他們,次日就走。
現在,好不容易,虞宛宛過來陪他了,趁著還有機會,他趕緊嘗一嘗。
虞宛宛感覺很是羞恥,紅著臉,撇開頭,任由擺布,不敢直視,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
一番雲雨之後,兩人都還呼吸急促,熱情的餘溫尚未散去。
虞宛宛留戀的咬著他的下巴,向他傾訴,「殿下,宛宛好想你。」
自從今年鳳霽起兵之後,二人見面極少,虞宛宛日思夜想,嘗盡了相思的苦。
鳳霽總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虞宛宛現在,就跟一開始追慕他的時候一眼,看著他的眼神,眸子裡好像都閃著星星,滿是仰慕愛意,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捧著她的臉,迎上她的唇,告訴她,「我也是。」
纏纏綿綿,難捨難分。
*
來了襄陽這幾日,虞宛宛跟鳳陽關係很好,整日混跡在一起,說說笑笑,無所不談。
兩人正在暖閣里坐著說話,沈雋抽空,特意過來看看虞宛宛和阿御,還給他們帶了些本地好吃好喝的東西,雖然,這些鳳霽早就讓人送來過一次了,不過,哥哥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她,虞宛宛自然是心下不甚歡喜的。
虞宛宛趕緊叫人,將沈雋請進來,還向鳳陽介紹說,「就沈雋呀,是我大哥。」
鳳陽是聽過沈雋大名的,就是那個傳聞中嗜血殘暴,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當即還有些詫異,「你跟沈雋是親兄妹?」
虞宛宛含笑點頭。
鳳陽又疑惑詢問,「那怎麼,你姓虞,他姓沈?」
這個,其中關係複雜,虞宛宛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只得簡單交代了一下,「我跟母親姓,哥哥跟父親姓。」
認親之後,沈雋和鳳霽都曾提起過,問虞宛宛要不要認祖歸宗,改名換姓。
虞宛宛仔細想過之後,還是算了,只不過是個名字罷了,她就留著這個名字,紀念舅舅一家,以及老夫人的恩情,也是好的,就算是她跟著母親姓的。
鳳陽點了點頭,隨後,瞧見一身青衣墨發的男人,大步走進暖閣之內。
看見男人那張臉的一瞬間,鳳陽臉上神情凝固了,眼底波光粼粼,呆滯的盯著他都不曾轉眼。
太像了……
沈雋進來,卻是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上前見禮。
虞宛宛熱情的給二人引薦,「這位是秦王之女南平郡主,這是我跟郡主提過的,我大哥沈雋。」
沈雋面向鳳陽,出於禮數,都沒有抬起頭來看她,只是行了個禮,「沈某見過南平郡主。」
鳳陽呆愣愣一直盯著沈雋,還是虞宛宛撞了撞她的胳膊提醒,她才發覺自己失態,猛的回過神來。
乾笑一聲,卻是試探詢問,「沈世子看著眼熟,我們可是在哪裡見過?」
沈雋回答,「沈某與郡主素未謀面,郡主恐怕是認錯了。」
鳳陽心有疑惑,吶吶回答,「是麼……」
可是這也太像了,他看起來,跟阿七生得一模一樣,只是經過歲月蹉跎,那張臉看上去成熟穩重了不少,身上還多了一股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有的血腥煞氣,叫人隔得老遠就感覺背脊生寒。
沈雋離開的時候,鳳陽還久久看著他的背影,不肯轉眼。
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去問一問。
於是鳳陽匆匆跟虞宛宛道別,朝著沈雋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天上飄著如鹽細雪,看上去白茫茫,霧蒙蒙的一片。
水池邊的亭子處,鳳陽小跑而來,還氣喘吁吁,嘴裡噴出水霧,便拉住沈雋的袖子,喚他,「阿七,阿七是你麼?」
沈雋頓住腳步,微微側臉,聲線毫無波瀾,「郡主認錯人了,在下沈雋,不是什麼阿七。」
鳳陽一把將他拽過來,面對著面,抬起頭仔細一看,就更加確認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阿七下巴上有疤痕,跟沈雋下巴上這個一模一樣。
沈雋真的就是她的阿七!
可是為什麼,他不認得她。
是不記得了,還是故意不認她?
一連串的疑惑自腦子裡冒出,沈雋已經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出,冷漠疏離,說一句,「郡主若無要事,沈某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