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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武原本也挺感同身受,聞言只覺認同,下意識地正要點頭,這才瞬間反應過來,頓時炸了:「這踏馬關我屁事!」
時亦司趁著於武捂著屁股行動不便,靈活地閃避開去,笑道:「我以為在這一點上,你會比較有心得體會。」
於武咬牙:「滾!」
時亦司還想說些什麼,一抬頭留意到戚閻已經邁步走進了人群,當即跟了上去:「哎戚閻你走那麼快幹嘛,等我一下!」
這個時候兩邊其實也已經交手了幾輪,老兵顯然打算教訓一下新人後見好就收,卻是萬萬沒想到非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不知不覺間還引來了那麼多人的圍觀。
隨著事態的影響逐漸擴大,發展到眼下嗎,難免就有點騎虎難下了。
要是輕易放這兩人回去,不給這些新兵崽子們一點顏色看看,難免會有損他們這些老兵們在軍塞的顏面。可如果再繼續這樣折騰下去,事情真鬧大了,以軍塞里的規章制度,百分百兩邊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老兵里為首的那個傢伙名叫包飛翼,是早兩屆來到的軍塞。
看了眼時間,他就知道下個項目的負責長官馬上就會抵達校場,權衡過利弊之後到底還是沒有死撐面子,咬了咬牙道:「等會還有訓練,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就先不跟你們計較了。厲莊、鳳辰是吧?你們的名字我記下了,有機會的話下次再來好好碰碰。」
雖然沒有直說,但很明顯已經是主動擺了一個台階了。
可惜厲莊順著杆子往上爬的功夫雖然極佳,卻是沒有走台階下場的習慣,包飛翼想就此收手,他反而不幹了。眉梢微微挑起幾分,無聲地扯了下嘴角,不疾不徐地說道:「想走可以,先給鳳辰道歉。」
隨著人逐漸增多,鳳辰早就已經把精神體收了回去。他很感動厲莊為他出頭,可是也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害舍友受到處分,輕輕地拉了下厲莊的衣角,小聲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不就算了吧。」
「不能就這麼算了。」厲莊說,「你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嘲笑的嗎?」
剛才那些人的話確實說得不堪,一度有些羞辱過頭了,鳳辰只是脾氣好,但也絕對不是個沒有自尊心的,聞言心底的某處隱約地觸動了一下。
正待再開口說什麼,只聽厲莊又繼續說道:「要笑那也只能我們自己關起門來笑,他們還以為自己是配鑰匙的?配個幾把!」
鳳辰:「……」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為什麼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什麼叫,要笑也只能他們自己笑?
兩人在這裡旁若無人地對著話,讓不遠處被忽視了的一群人頓時臉若豬肝。
包飛翼直接給整樂了:「別給臉不要臉,就那娘麼兮兮的東西還覺醒了一個母獅子,哥幾個難道笑錯了?現在是你們不要和平解決的機會,可別怪我們以大欺小。」
話音剛落下,有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以大欺小』和『以多欺少』,好像還是有區別的。」
包飛翼接連受到挑釁,整個人都快完全炸了:「這又踏馬的是誰?小心老子……」
他的話在轉身看清楚說話那人穿著的制服時,一下子徹底啞了聲。
頓了頓,問:「西……西塔的嚮導?這裡的事,好像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吧?」
達維特軍塞常年籠罩在漫天的黃沙當中,雖然被屏障塔隔離在了外面,白天裡的光線依舊顯得有些昏沉。
戚閻站著的那個方向背著光,五官半掩在陰影當中,有一層隱約的光暈從他銀色的髮絲間落下,逐漸將整個人籠罩,在這樣高挑的身材下襯托出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聞言他也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抬頭,朝著不遠處的那個傢伙看了過去。
視線觸上的一瞬間,厲莊眼底那股子玩世不恭的神態頓時蕩然無存,遙遙地招了招手:「嗨,你們也是來看我打架的嗎?」
單看這做派,要不知道的,真還以為這人在做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戚閻:「……」能要點臉?
經過兩人這樣的互動,包飛翼就算再遲鈍也應該猜到了大致的關係,臉上的表情一沉,比起之前的惱怒之外心頭還忍不住地開始泛起了酸氣。
別看東、西兩塔的教官們每屆都在牟足勁地爭著出成績,但是哨兵、嚮導原本就是註定要合作搭檔的關係,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巴巴地期待著每年的匹配期。
特別是東塔那邊,期待值尤其飆高。一方面是因為哨兵自身的特殊情況,註定需要隨時有結合嚮導的安撫才能更加穩定地執行任務,另外一方面則是出於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著的那麼一絲蕩漾的春心。
可是不管再怎麼期待,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嚮導,首先必須要有著至少80%以上的匹配度才行,單是這一點,能夠最終成功的概率就少得可憐。
像包飛翼這樣,前前後後也已經參加過好幾次的匹配會的,到了現在也依舊是光杆司令一個,結果跟前這個氣死不不償命的囂張小子才剛入營不久,居然就已經跟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嚮導眉目傳情了起來,簡直比之前的目無尊長更加可惡!
包飛翼一心想要脫單,顧慮到自己的個人形象當然不可能跟西塔的嚮導惡言相向,控制著心頭瘋狂涌動的酸水道:「這是我們東塔的事情,西塔的人還是別摻和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