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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精神領域裡站得挺拔如松,現在結束了測試,兩人反倒是齊齊地徹底躺倒在了地上。
戚閻起身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厲莊那邊看了一眼,便見這人依舊沒力氣說話,並不影響他用口型無聲地說:「放心,死不了。」
「……」戚閻收回了視線。
還有心思貧,確實死不了。
時亦司跟鳳辰一人扛上一個,互相告別之後就朝各自的宿舍走去。
「不是我說,元帥這次真挺過分的,怎麼能這麼欺負新兵呢!」回去的路上,時亦司留意到戚閻明顯不佳的臉色,只當是受到刺激了,試圖安慰,「不過戚閻,這事你也真別多想,你已經比我要強太多了。畢竟葉元帥是什麼人啊,全星際能在他手上站到好處的估計都沒有幾個,是不是?」
戚閻聽著時亦司絮叨,在過分疲憊的感覺下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只是稍稍垂眸,餘光掠過,可以看到袖口處隱約露出的指尖。
仍在微微顫抖。
不是害怕,也不是不甘。
此時此刻的他,只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對於挑戰絕對強者的無法控制的興奮。
和哨兵嚮導無關,他就是,想要超越這個男人。
第17章
幾個人被葉縉單獨留下的消息不脛而走,引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圍觀,最後戚閻忍無可忍直接把宿舍的房門一甩,在門口掛了一張「八卦份子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才算勉強清靜一點。
不過即便如此,半點不影響流言愈演愈烈。
大概是聯想到幾人回來時候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最後的版本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東、西兩塔的新兵為在葉元帥面前爭寵大打出手」。以至於原本就相爭不下的兩塔又燃上了一把,暗中也較勁得更厲害了。
「離譜。」除了這個詞語,戚閻不知道還能拿什麼形容。
雖說流言止於智者,但是現實往往告訴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是傻逼居多。
「可不就是離譜嗎,現在我去食堂打飯都能被人抓著打聽,非要問我你跟厲莊那小子到底誰打贏了。」時亦司也是忍不住地覺得腦殼疼,「我都給他們說了沒打架沒打架,結果給我回一句『放心吧我們懂』……操,他們懂個屁啊懂!」
「就你們回來時候那樣子,說沒打架我都不信。」於武在旁邊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雖然已經儘量控制,但是從表情到語調上都依舊不可避免地有些發酸。
要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情況,他就不著急回宿舍來換褲子了。
這可是葉元帥親手指點的機會啊,絕對的千載難逢,還管什麼面子!
時亦司不樂意了:「哎你不抬槓能死是吧!」
於武寸步不讓:「就槓你怎麼了?」
戚閻毫不意外地看著兩人又吵了起來,習以為常地沒有理會。
若有所思地垂了下眼帘,他將精神力在指尖輕揉成了一小顆,隨手一扔,精準無誤地落入了小蒼鷹的嘴裡,「啪嗒」一下吞了下去。
時亦司到底還是覺得懶得跟於武這個檸檬成精的傢伙計較,一回頭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好奇地湊了過來:「說起來,戚閻,你家這隻鳥最近好像食慾很好啊。」
大抵是很不喜歡「這隻鳥」這種過分俗氣的稱呼,小蒼鷹聞聲,頓時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了過來。
連生氣起來的樣子都萌得獨成一系。
時亦司被看得整顆心都化了,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摸,被小傢伙兇悍地抬起了嘴巴,給狠狠地啄了回來。
戚閻提醒:「別弄它,它這兩天脾氣不好。」
時亦司:「……」
只是這兩天?為什麼他覺得這隻鳥的脾氣就跟他主人一樣,從來就沒好過!
單看時亦司的表情,戚閻大抵就可以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也不多計較,停頓了一下忽然小聲地說了一句:「不多吃點怎麼長大。」
這句話單拎出來多少有些沒頭沒尾,時亦司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回來,這應該是在回答他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所以不是食慾好,而是強迫自己在硬吃?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挺有上進心的。
時亦司不由在心裡感慨,又盯著小蒼鷹看了一會兒,非常誠實地說道:「它最近確實吃了挺多的,可是,怎麼感覺光吃不長個呢?」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簡直就是戳中了小蒼鷹的逆鱗。
原本服帖地垂落著的毛頃刻間紛紛地豎立了一來,隨著一聲氣勢十足的叫聲,下一秒小蒼鷹已經從戚閻的肩膀上飛了起來,徑直衝到了時亦司的跟前,對著那個腦袋就是一通的啄。
「哎喲!戚閻你快管管它——!」時亦司吃痛下頓時抱頭鼠竄,求助的呼喊聲瞬間填滿了整個宿舍,「救命,誰來救我——!」
然而戚閻卻並沒有著急救人的意思,反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間陷入了沉思。
雖然不太中聽,但時亦司說的又的確就是事實。
自從結束許音的課程回來之後,為了迎接接下去的精神體強度評級,所有人都非常積極地進行著投餵。單說他們宿舍,不管是時亦司的穿山甲還是穆子率的波斯貓,都肉眼可見地大了一圈,就連於武的大白鵝都被養得膘肥體胖,反倒是他家這隻小蒼鷹,在勝負欲的刺激下每天都瘋狂進食,都依舊還是最初那巴掌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