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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睥睨的視線充滿了淡漠,讓時嘉白下意識地滲起了一層冷汗。
然而回想起剛才戚閻動用精神力後豎立起來的區區一小塊屏障,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強行定住心神:「你憑什麼……」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甚至於餘音還未落下,隨著尖銳的鳴叫聲直奔屋頂,巨大的蒼鷹衝破虛空。
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腳下地面的隱約震動,一股無形的精神領域拔地而起,將碩大的場館完完全全地籠罩其中。
仿佛早有預感,葉縉隨意地一擺手,無形的防護罩立起,將周圍圍觀的眾人悄無聲息地保護在了其中。
場中央,在沉沉的壓力覆蓋下,時嘉白只感覺到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壓在他的身上,一度無法呼吸。
腳邊的冰源兔還想試圖反抗,已經被俯衝直下的蒼鷹狠狠地踩在了爪下。
戚閻的聲音拂過耳邊,冰冷地宛若囈語:「還不明白嗎,時嘉白,我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過眼裡。因為,你根本不配。」
作者有話要說:戚閻: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好像拿了反派劇本。
第87章
雖然大家都很清楚在精神體中根本不存在明顯的克制關係, 但是此情此景下依舊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食物鏈的存在。
冰源兔猩紅的眼睛大睜,死死地盯著蒼鷹,濃烈的敵意間似欲出血, 然而尖銳的鷹爪就這樣死死地將它踩在腳下,沉重的壓迫感下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
另一邊, 時嘉白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但是不論他感到怎樣的不甘, 周圍屬於戚閻的精神領域仿佛一座無形的大山,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上限制住了所有的行動, 甚至於所有的細胞都仿佛不再受他的控制,就連想要抬起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沒有。
在戚閻的注視下, 時嘉白在長輩面前的所有面具都退散殆盡, 只留下了不可避免的惶恐:「你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
「我不需要對你做任何事情, 你只是受控於屬於嚮導臣服的本能。」戚閻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話語卻字字誅心, 「還不明白嗎時嘉白,嚮導能力上的懸殊表現得遠比哨兵要來得直白得很多。只要我願意,不論在什麼時候, 你註定是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的那一個。就像,現在這樣。」
戚閻顯然也沒有過多搭理的意思,話音落下,碩大的拳頭又再次如雨點般落在了時嘉白的身上。
有必要的時候, 還不忘抬起自己修長的腿, 毫不客氣地多踹上兩腳。
要說之前的對戰過程還算讓人震撼,那麼進行到這個時候,怎麼看都感覺有點挾私報復的味道了。
然而, 台上的葉縉卻仿佛沒有絲毫覺察,依舊一臉神態平靜地看著,還不忘跟旁邊的時斯伯搭話:「時老先生,你們家的孫子輩,果然都非常的出類拔萃啊。」
台上的兩人都是時家的後輩,此時誰強誰弱已經一目了然,這個「都」字用得就多少有些感覺微妙了。
時斯伯有些尷尬地扯了下嘴角,把原本想要叫停的話語悄無聲息地咽了回去:「葉元帥謬讚了。」
要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看不出來葉縉要為戚閻撐腰的意圖,那他這一輩子也算是白活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時嘉白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帝國元帥,但是以葉縉這種翻手成雲覆手雨的人物,單單只是安排了一個這樣的場合叫人給揍上一頓,已經是絕對的手下留情了。
這麼多人在場,時斯伯倒也不擔心真的能整什麼大事出來,倒是在心裡悄然地做下了決定。
不說今天的這次對決勝負已分,就以時嘉白不討葉縉喜歡的這一層,為了時家更長遠的發展,誰才更適合成為冰刃軍團未來的繼承人,顯而易見。
至少,只要有戚閻在,冰刃軍團跟藍縉軍團之間的關係,基本上應該不需要太過擔心了。
時斯伯這樣一想,就連看時嘉白挨揍的畫面都顯得心情愉悅了起來。
但是同樣的畫面落在時承運的眼裡,感觸就顯然大不相同了。
見父親不止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反而還在那裡跟葉縉談笑風生,時承運到底還是沒辦法看著從小捧在掌心上的寶貝兒子持續挨揍,忍不住出聲道:「父親,您看……是不是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時斯伯掃了他一眼:「嘉白都還沒喊停,你確定要提前結束嗎?你要清楚,今天這場的對決最終的勝負,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一句話的提醒,讓時承運噤了聲。
他剛才稍微有些亂了方寸,倒是忘了,今天獲勝的那方就等同於得到了時斯伯對未來繼承權的認可。
這讓時承運稍微有些不太確定了起來。
一方面他之前好不容易把戚閻逼走,自然不甘心把脫口可得的繼承權重新讓回去;而另一方面,從眼前這樣完全一面倒的局面來看,繼續讓時嘉白在那堅持似乎沒有任何意義,至少目前為止基本上找不出任何逆風翻盤的可能。
葉縉掃了一眼時承運左右為難的神態,直接緩聲為他做出了決定:「還用等嗎,這不就勝負已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