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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洲和時嘉白兩人的身份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他們從進入特區的第一天起就絕對是備受矚目的存在,如今一現身在聯合匹配交流會中,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不說別的,單是冰刃軍團的名號, 就足以在這兩人周圍鍍上一層閃閃發亮的金邊, 幾乎是自帶光環效果。
祁洲的性格向來乖張, 平日裡教訓起人來也從不手軟, 那些欽慕他的嚮導們在旁邊蠢蠢欲動卻是不敢上前,倒是另外一邊的時嘉白瞬間被那些哨兵追求者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收過那一捧捧遞來的花束實在忙不過來, 只能巴巴看向旁邊的人求助地喊道:「祁洲,能不能幫我搭一下手?」
話落並沒有任何回應,直到手忙腳亂下又叫了一聲,才讓祁洲收回了落在遠處的視線, 回過神來。
眼底不耐煩的情緒一閃而過,卻也只能滿臉不悅地過去一把將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捧花接了過來。
就在祁洲剛才看去的方向,戚閻早就已經帶著時亦司走遠了。
時嘉白從小在眾星拱月的環境中長大,在討人喜歡的方面自然很有一套,能夠在第五軍部特區這種地方備受追捧,半點都不讓人覺得驚訝。
走到沒人的地方後,戚閻才垂眸打量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時亦司,問:「感覺怎麼樣?」
時亦司扯起嘴角來笑了笑:「還能怎麼樣……反正都已經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他雖然儘量地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但是童年留下的陰影畢竟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時嘉白的出現難免讓他想起了那些年被霸凌的灰暗時光,理智上明知道都已經過去了,身體的本能依舊讓他下意識地感到有些顫慄。
時亦司說著,隨手抓過了旁邊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一回頭的時候留意到戚閻一直盯著他看,不由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說得沒錯,我們跟他們早就沒有半點關係了。」戚閻伸手在時亦司的投上肆意妄為地揉了一把,眼見時亦司氣急敗壞地伸手護住,才忍不住地勾了下嘴角,「而且你現在早就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資本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時亦司剛想抱怨自己精心打扮的髮型被完全弄亂,聞言不由愣了一下。
戚閻則是看著他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瞬簡直溫柔地不像樣子。
然後便聽到他說:「我覺得你現在一定比那時嘉白厲害多了。」
時亦司從來沒見過戚閻這麼柔軟的樣子,一感動下頓時有些熱淚盈眶:「戚閻你真是我的……」
戚閻在好友投來熊抱之前一把按住對方的額頭,阻止了這丟人的行為:「不是來找匹配搭檔的嗎,還不快去重新收拾一下,就現在這幅鬼樣子,也不怕等會把那些哨兵都給嚇跑了。」
「這鬼樣子還不是你弄的。」時亦司忍不住地嘀咕了一聲,但也很快轉過身去,直奔側面的洗手間而去。
戚閻也不著急去登記報導,留在原地等著。
過了片刻後,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時亦司一來一去不可能才用這麼短的時間,戚閻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張叫他非常不喜歡看到的臉。
時嘉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擺脫了那些熱情的追求者們,手上還抱著不知道誰送的花束,直勾勾地對上視線後稍微哽了一下,低聲地開了口:「戚閻。」這樣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忐忑,配上這張人畜無害的臉更是我見猶憐,換成別的人恐怕早就心軟地一塌糊塗,可惜戚閻從小就根本不吃他這套,非但沒有半點動容反而將眉心擰得更緊了:「有事?」
大概也知道自己那副小白兔的做派對戚閻沒什麼作用,時嘉白小委屈了一下還是低聲開口道:「剛才人多不太好說話,其實是這樣的……當年你走得急沒來得及,現在雖然有些晚了,但還是想說一聲……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低低落下,帶著很淺的尾音。
戚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沒有搭話。
時嘉白也不計較,繼續說道:「是真的很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知道大伯陣亡的消息還是機密,就只想著第一時間通知你……後來事情鬧得這麼大我也不想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非常愧疚,不知道你能不能……」
「如果你想找人原諒的話,那就問錯人了。從離開時家的那一天起,那裡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戚閻淡淡地堵回了他後面的話,不輕不重地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
時嘉白定定地看著戚閻,仿佛是在努力消化他所說的話,頓了片刻後,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還有就是,關於祁洲的事。」
大概是留意到戚閻眉目間的不耐煩,他一下子加快了語速:「我知道家裡之前一直有意讓你跟祁洲進行匹配登記,但是你知道的,你離開後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我在他的身邊。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跟你搶的,但是父親先前也已經明確說過了,希望我跟他可以儘快地確認關係。上面的長輩們一直壓著,我不知道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