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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律法,只有在軍部系統中正式完成登記,才能被帝國認證軍人資格。但是,我們明天才能去資料處完成最後註冊。」戚閻笑容溫潤無害,「就算很想感受一下軍人身份的榮耀,今天畢竟還沒有這樣的資格。但是普通民眾確實不方便享受軍人待遇,否則怕是要被追究軍事責任,真的非常遺憾。」
教官給直接氣笑了:「別給我玩這種文字遊戲,還不是遲早都得註冊?不滿意的話,給我現在就滾回家去!」
「這就更不行了。」戚閻說,「教官您這話實在不太合適。招兵辦的所有流程都是完全遵守帝國規章,在正式完成註冊之前,一切的入伍意願都是以應徵者個人為準。目前帝國正是需求人才的時候,你這樣公然遣散新兵,傳出去會不會有帝國間諜的嫌疑?」
突然被扣了「間諜」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教官的臉色紅一塊白一塊好一陣子,愣是被氣得沒憋出一句話來。
時亦司在旁邊樂得不行,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戚閻的這張嘴還真是討人喜歡。
這邊,教官把教鞭舉起又放下,反覆做了三四次這樣的動作後,才強行順過了這口氣,咬牙:「好,我等你完成註冊!你叫什麼名字,到時候我一定好好關照你!」
「戚閻。」戚閻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我記得西塔內部設了教官的考核指標。今天有那麼多戰友在場見證,相信大家也很期待一視同仁的教官日後會怎麼樣好好關照,應該也會很願意隨時向上面反饋教官的公正舉動。」
非但沒有做到威懾反而又被將了一軍,教官徹底沉著臉色,狠狠咬牙:「行了!別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快去列隊!」
其他人剛剛死裡逃生,頓時鬧鬧哄哄地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戚閻跟在人群中不疾不徐地走著,剛站在位置上,遙遙地只聽到旁邊的陣營里傳來了一聲怒吼:「厲莊是吧,我記住你了!」
戚閻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眸,瞥了眼哨兵隊列跟前那挺拔高挑的身影,起了幾分興趣。
喲,同道中人啊。
第2章
看起來哨兵那邊的刺頭做得比戚閻過分多了,引得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眼見哨兵教官就要現場動手,戚閻不由地朝站在人群中央的那個少年多看了一眼。
黑眸黑髮,很惹眼的長相,單單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就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視線掠過的第一瞬間就絕對可以捕捉到他。
聽剛才哨兵教官氣急敗壞的怒吼,名字似乎叫做厲莊,在這種一觸即發的局面下非但沒有任何自省的意思,反倒還施施然地抬頭看著手握教鞭的軍官,像極了流氓地痞群架時的挑釁,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某方面來說,比他要來得「刺」多了。
戚閻在心裡默默地作了這樣的評價。
「可以啊,戚閻。」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戚閻回頭看去,眉梢微微挑起:「有事?」
說話的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原本金貴的裝扮在長途的奔波下也多少帶了點狼狽,依舊下意識地抬高了下頜,殊不知這樣的做派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傲慢態度的大白鵝:「也沒什麼事,就是看你那麼熱衷於出風頭,好心過來提醒一句——這裡可是軍塞,小心得瑟過頭了,槍打出頭鳥。」
旁邊的時亦司有些聽不過去了:「於武,剛才在那嚇得屁都不敢放上一個,現在倒是開始說風涼話了是吧?要是沒有戚閻,就你那小身板,跑半圈就得直接給趴地上了!」
他們三個是從同一個星域的軍校里選拔上來的,在這種環境下原本應該互相扶持才對,可是時亦司對這個於武是真的怎麼都看不順眼。
在軍校里的時候這傢伙就一直這樣,明明戚閻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回事吧,偏要一廂情願地把戚閻當成自己的假想敵。萬事都要比上一比也就算了,隔三差五就來陰陽怪氣一波,藉此來刷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時亦司真的懷疑於武是不是純粹的表演型人格,還是從小在家裡被嬌慣壞了,打從心底認為全世界就應該圍著他一個人轉才對。
但有時候太把自己當回事也是一種病,得治!
於武的注意力完全落在戚閻的身上,根本沒有理會時亦司的話,見戚閻不吭聲,又把語調抬高了幾分:「別不愛聽實話,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戚閻有被煩到,忍了會兒到底還是不耐煩地開了口:「我們很熟?」
一句話暴擊。
隔了好半天,於武才粗著脖子憋出一個字來:「……操?!」
戚閻沒再搭理他,也就在這個時候,軍塞堡壘緊閉的大門轟然打開,巨大的動靜不止打斷了於武吃飽了撐的找茬行徑,也讓哨兵陣營那邊混亂的鬧劇瞬間平息了下去。
所有的視線聚集在從中走出的幾個身影上。
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剛被徵選上來的新兵,才只是一瞬,就被來人們肩膀上閃閃發亮的軍章給閃瞎了眼,完完全全地震在了原地。
不止是新人們,當看清楚為首那人的模樣時,剛剛還趾高氣揚的教官們瞬間收斂起了鋒芒,站姿筆挺地行了一個軍禮,整齊劃一地齊聲道:「元帥——!」
那人肩章上醒目的五顆星,無疑是全場最醒目的存在。
在星輝帝國總共就只有三位元帥,而像眼前這個男人這樣年輕英朗的,只可能是——帝國軍部唯一的黑暗哨兵,葉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