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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番邦人,究竟是幹什麼的?他到底是不是曾經擄走顧瑜那人?
韓青梧想探探他。想看他去了哪個包間,和誰會面,都談些什麼。
卻又不想與番邦人打照面。
可這迴廊是一條直直的走廊,左右兩邊皆是包廂,盡頭便是更衣室,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眼見著他們就要上來了,韓青梧當機立斷,立刻又躲進更衣室。
從門縫中,他看見那兩人進了右邊第三間包廂。
就在他的包廂的斜對面。
韓青梧又等了一會兒,那包廂沒人進也沒有人出來。
他便拉開門,大大方方的從更衣室出來,待路過右邊第三間包廂時,韓青梧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四周,迴廊里沒有人,樓下的喧囂聲傳上來,更加凸顯迴廊里的安靜。
韓青梧悄悄靠近,貼上包廂的門,屏息靜氣的,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聽了一會兒,裡面的人在不停的說話,可韓青梧一句也聽不明白。
他又仔細聽了一會兒,談話的內容他還是聽不懂,但他能判斷出,包廂內應該是有三人,他聽不懂,是因為他們一方用番邦語說,另外一方用的卻是烏斯臧語,中間有人在給雙方翻譯。
他們的聲音不小,談的很激烈,貌似有爭吵。
韓青梧倒是不用費力便能聽見裡面的聲音,他閉上眼睛,皺著眉頭,極力的記著他們說的詞。
就在這時,門忽然從裡面拉開了。
第80章
糟了!
韓青梧是全神貫注地, 在聽屋內的交談, 但是他聽不懂, 只是在硬記著他們說的詞, 也就忽略了他們交談的語氣。
裡面兩人的談話並不愉快, 其中一人被氣得作勢要走, 猛地一下拉開了屋門。
卻沒想到門外有人。
韓青梧在聽到有人過來, 幾乎是瞬間,門就開了,與此同時他想撤離, 可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石火間,無數個自救辦法在他腦海中閃過,卻又立即被否決, 最終只有一個方法最為可行, 韓青梧決定勉強一試。
韓青梧抬起眼眸,看向對方時, 神情已滿是無辜。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在我的包廂?」韓青梧的模樣, 看起來是懵了, 他探頭看看裡面, 又轉而看看他們, 「這……這不是我的包廂?!難道是我走錯了?」
韓青梧的表情很真,看起來不似作偽, 但對方更為狡猾,番邦人依舊懷疑, 這人, 是在偷聽他們談話。
不行,不能放過他!
那番邦人上前一步,就想抓住韓青梧的手臂……
與此同時,韓青梧的肩膀被人狠力拍了一下,接著,他被用力攬入一個堅硬的臂膀中。章煊的聲音自他身旁傳來,語氣滿是不耐煩,「我說你怎麼上個茅廁去了那麼久,原來是跑錯了包廂,你怎麼能蠢成這樣?!」
說完,他隨意的朝包廂中的三人道:「抱歉,打擾了。」然後,就這樣帶著韓青梧走了。
番邦人本想攔上一攔,被另一人拉住了。
那三人目送著韓青梧進了斜對面的包廂,那番邦人目光陰狠,「就這麼放他走了?你們相信他那套走錯包廂的鬼話?」
翻譯又出去看了看,回來道:「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剛看了,這裡的包廂都長得差不多,我們與他們又離得這樣近。」
「萬一是大銘的細作呢?不能就這樣放他走!」
烏斯藏人想了想,道:「我們本就沒有牽涉太多的機密,又用的是兩種語言,我想大銘還沒有人能同時通曉這兩種語言的人,你別打草驚蛇弄巧成拙了!」
他又道:「我們的計劃這樣隱蔽,試問大銘,有誰能夠想到?」
番邦人想想也是,這才作罷。
韓青梧跟著章煊回到房間後,一句話也沒說,杜惟他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立刻開始磨墨。
歸林居中的每個包廂都常備筆墨紙硯,這都源于歸林居中來的幾乎都是讀書人,幾人在一起飲酒品茶,有時詩興大發,立刻便要提筆寫下,如此幾次下來,歸林居乾脆給每個包廂都配備齊全。
韓青梧磨好墨後,邊記邊寫,將剛才聽見的烏斯藏語和番邦語,將它們的語音語調,用大銘官話的諧音字寫下來。
韓青梧邊回憶邊寫,倒也讓他將聽到的,寫了個七七八八。
剛提筆時,杜惟,楊弘以為韓青梧要題詩,立刻都圍了上來,後來見他寫的,簡直不知所云,看半天也讀不懂,問他他也不搭理,便都乾脆不理他,又回去圓桌吃飯了。
倒是章煊,一直站在他身邊,待他寫完放下筆,才問:「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認識烏斯臧人?你這寫的,又是什麼?」
韓青梧聽章煊問起那個烏斯臧人,眼睛一亮。
他根本沒提烏斯臧人,他甚至連話都沒有說,現在章煊這樣問,就表明他是認識那個烏斯臧人的,便立即問道:「你認識他?」他又問:「你怎會如此之巧,剛好進去解救我?」
「我正要去更衣,一出門就看見你立在那包廂門口,剛要叫你時,那門忽然就開了,我走近後聽見你說的話,全是假話,後來又看見裡面那人,立時便能確定,你剛剛是在偷聽。」
聽見章煊這樣說,韓青梧捶了一下章煊的肩膀,「好兄弟,有默契!剛剛若不是你,我真不知我是否能全身而退。」他停了停又道:「你剛說你看見裡面那人,那是烏斯臧人,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