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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都是相熟之人,唯一一位比較陌生的是林遜之,但他出手幫過他們多次,韓青梧幾次接觸下來,覺得他是謙謙君子,再加上女賓也只有顧瑜一人,因此便沒有將男女分開兩桌。
落座後,韓青梧笑著說道:「我剛在下面點了幾個客似雲來的招牌菜,也不知合不合大家的口味,特意把小二帶了上來,請他介紹一下還有什麼好吃的。」
杜惟一聽就樂了,「那我可要不客氣了,小二,有什麼好吃的,儘管上!」
「小惟!」杜有源不贊同地拍了拍兒子的手臂。
韓青梧道:「無妨,杜叔叔,小惟是與我開玩笑的。」說完又對杜惟道:「難得的機會,想吃什麼儘管點!」
「好!快把單子拿來!」杜惟確實是和他開玩笑的,嘴上嚷嚷著,可他看了下韓青梧下的單,最後也就加了一個菜。
杜有源和林遜之都說夠了,顧瑜也不知道哪些菜好吃,便也不肯點。
韓青梧只得又選了兩個小二推薦的菜,便作罷。
只有五個人吃飯,有四葷三素一湯也差不多了。
待小二下去後,韓青梧復又站起來,再次給三人作揖,「這次顧瑜能平安歸來,全仰仗各位的鼎力相助,青梧拜謝!」
顧瑜也起身,重新對著三人福了福。
林遜之笑笑道:「你們太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最重要的是人沒事就好!」他頓了頓又說:「說起來,我倒是真的好奇,你如何確定,顧姑娘,她不是自己走的,她就是被番邦人擄走的?並且就在番邦的船隻上?」
「對,」杜惟跟著附和道:「這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地方,今晚你可要好好給我們解解惑!」
聽他這樣問,韓青梧沉默了一小會兒,而後看了顧瑜一眼,微笑著說:「其實那日我剛一聽見杜叔叔告訴我這件事,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顧瑜她不會拋下我,自己一人帶著青桐走的。」
說完,他有些不是太好意思的笑了,「我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篤定。」
顧瑜卻在旁邊道:「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青梧哥哥。」
韓青梧笑著看向她,想抬手揉揉她額前的碎發,可在場這麼些人……
他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忍住了。
他繼續道:「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跑回家去,翻出了存放在家裡的銀子,分文未少,這便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若是她真的想要離開韓家,那麼不管去哪裡,銀子都是需要的,此其一;其二便是信任!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並不是如此無情無義之人。那麼,顧瑜失蹤的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她被人擄走了。」
「賊人為何要擄走她這樣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賊人的目的,我們無從知曉,那麼她又是被何人擄走的?」韓青梧連續拋出兩個問題之後,又自己解答這兩個問題,「在林先生與我說番邦人的事情之前,我只能分析出來應該並非熟人所為,但林先生與我說了番邦人來店裡買酒之後,我便大膽猜測,也許是他們所為。」
「首先,韓家茶莊與飄香酒鋪何其近,僅街頭街尾的距離,在如此短的距離里,顧瑜能夠接觸到的外人著實有限;再者說來,顧瑜在酒鋪里做事已經月余,一直都是順順利利的,為何那三名番邦人士一出現,她便失蹤了?每日裡來沽酒的也是熟客多,陌生人少,這一兩日唯一異常的便是那三位番邦人士的到來。」
「那你如何知道顧瑜被擄走的時間?」杜惟問。
「杜叔叔跟我說過,顧瑜是在前一日收鋪之後回的家,然後第二日便一整日都沒有來。」
杜有源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麼便非常有可能便是前一夜的夜間出的事,因為賊人也會想到用夜色作掩護,再者我前面說過,酒鋪與茶莊的距離如此近,在街上被人擄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這街里街坊的都是認識的,若是顧瑜在這段路上遇到危險,首先杜叔叔不會絲毫不知情,再者街坊們也不會坐視不理?!若是白日,顧瑜一出韓家便會有人看見。」
韓青梧略微思考後又道:「惠州城比不得京都,即便物產豐富,品種也有限,番邦人第一次來,不會安排太多停留時間,我可以假設,林先生遇見番邦人時,是他們首次抵達惠州城,因為在此之前,我們並未見過番邦人。」
聽到這裡,林遜之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如此肯定,原先惠州城中就沒有番邦人?」
「先生低估了飄香酒的名氣。」韓青梧笑笑道:「這個杜叔叔和杜惟最是知曉,來過惠州城的人,幾乎都會來買上幾瓶十里飄香。所以即便您遇見番邦人那日,不是他們第一日到惠州城,那也是那幾日便要啟程的日子,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想著去買些特產,帶回去。」
聽到這裡,杜惟首先豎了大拇指給韓青梧,「我原先不知道你比我聰明在哪兒,聽了你剛剛的那番話,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林遜之也讚許的點點頭。
這時,小二送了飯菜上來,杜有源拿出了自己帶的兩瓶飄香酒,他們邊吃邊聊。
杜惟在一旁沉默不語,似是在想些什麼,半晌,他不解地問道:「那你如何想到要我去碼頭的呢?番邦人他們是何時啟程,又是走的水路,這些,你都如何知曉的?後來,又如何知道他們去了西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