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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媛卻漾出最美好的笑容:「不管你是不是叫『別雲辛』,我要嫁的就是在秋收宴上的……」
關係破裂時,別雲州惹出了莫媛來雲州城後的第一次眼淚:「好,你想洞房,我就給你,只是你不要後悔。」
她哭著捶打他,卻阻擋不了如暴風雨般的掠奪,以及他在耳邊說:「別雲州從不受人威脅……你可以儘管試試。」
當她的利刃刺進他的身體裡時,他一臉輕慢:「沒想到你也敢殺夫,想想我該怎麼告訴大哥?」
提起那些往事時,莫媛這麼問我:「要不,我再殺他一次,殺了他,解放我自己,如何?其實當寡婦也不是不好。」
我想即便是莫媛當時那樣恨著別雲州,也不能預設正成為寡婦的那一刻,竟是如何的天崩地裂。
當我告訴她,殺了別雲州,法律不會放過她時,她並不在意道:「就算法律放過我,他也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我不如賭一次。胭脂,你願意幫我麼?」
誰也沒有料到,結局竟然無關法律,別雲州也放了她,是她沒有放過她自己,我本想幫她,然而心裡的魔咒是任何人也幫不了的,他們不是死在刀下或火海里,只是死於對方的魔咒。而當你找不到比悲劇更圓滿的結局時,悲劇就是最圓滿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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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嚶。。。好像雲州篇也將要完了。。。
卷三 明日篇+結局篇 〇一
離開雲州城的那一天清晨,我和師然一起走在晨曦之下,當時我就在想一定要說點什麼人生感悟,好讓師然覺得我不是一般女孩子。因為越是與眾不同的男人越會愛上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師然就是這樣的男人。
我說:「師然,太陽真是晃眼啊。」
師然說:「你把紗帽上的紗放下來就行了。」
我說:「那我就看不見太陽了,它多好看啊。」
師然不語。
我一想,壞了,立刻又說:「想不到別雲州和莫媛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說:「嗯。」
我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如果你是別雲州,你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麼?」
他說:「應該不會。」
我追問他:「那你會怎麼做?」
他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倒不如成全。」
我一陣無語,強烈感覺到在還沒有讓師然覺得我不是一般女孩子以前,我已經越發覺得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了。
途經第一家驛站,師然租了一輛馬車,然後對我說:「去車裡睡會兒吧,我來駕車。」
我躺進車裡,說:「那怎麼好意思,你是個城主,我只是個百姓。」
他說:「到了明日城可別忘記,你是顧闌珊,城主的妹妹,不是百姓了。」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說:「除了妹妹,咱不能換一個身份麼?」
透過車簾,他問我:「換成什麼?」
我頓了頓,本想說「不能換成女朋友麼」,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夠含蓄,只好說:「不能換成義妹麼?就說是結拜來的妹妹,你看我孤苦無依於是可憐我。實際上我也確實是孤苦無依。」
義妹是古往今來僅次於師妹最容易和兄長發生奸/情的「妹妹」,師然沒有師父,我自然不會是師妹,既然如此,義妹也是一樣的。
師然應了一聲表示同意,然後說:「睡吧。」
我就睡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女人是我的假想情敵。在迴廊層層帷幔圍繞的最深處,她身著一襲紅衣,緩緩而矜持的走向對面的男人。
我看不清男人的臉,但我感覺那就是師然。
我想,要是她再這麼走下去,一定會走進師然的懷裡,這很不好,非常不好。
接著我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馬車正停靠在路邊,掀開帘子一看,師然正靠坐在車上淺睡。
我說:「師然,這是哪兒?」
他依然閉著眼:「路還長著,你再睡會兒。」
我瞅著他披散在肩頭的發,看著他眼底的陰影,心道,其實他也是徹夜未眠啊。然後我湊過去,從後面輕輕把頭靠在他肩上,感到他身軀一震。
我說:「那你靠著我睡會兒吧。」其實是我靠著他睡會兒。
他「嗯」了一聲,頭微微向我傾斜,我們便靠在了一起。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才剛靠在了一次,我便又做了一個夢。夢境裡依舊是那個女人,背對著我走向面對著她的那個男人,我也依然看不清男人的臉,卻感覺那就是師然。
有所不同的是,這回我不禁感覺那是師然,還感覺那女人就是我,所以我沒有阻止她走過去,卻要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抱在一起。
但這個夢又被打斷了,驚醒我的是馬兒的叫聲,它在催促我們。
師然跳下車,上前摟著馬脖子安撫了幾句,我坐在車上嫉妒得看著。
然後他回頭對我笑笑,說:「咱們上路吧?」
我點點頭,坐回車裡,聽著馬車吱吱呀呀的繼續前行,竟有了哼小調的心情。我橫唱了一首啟城的民間小調,一邊哼著一邊想到了合歡。這個調是她教我的,她說每當哼起它,就會想到家鄉。
我當時問她:「家鄉不就在咱們腳下麼,用得著想起麼。」
她說:「咱們總有一天會離開的,現在事先聯繫,以免到時候忘了詞兒再跑回來問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