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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醉」醇香甘甜,是京城世家貴公子們最愛的佳釀。
曉芙的確需要放縱一下。
她心頭堵著太多的事。
最擔心的莫過於,她和吱吱苦苦尋人,倘若給兄長造成困擾該如何是好?或許,兄長五年前就是不想要她們這兩個拖油瓶,所以才離開了桃花塢。
現如今,兄長似乎身份尊貴,她是不是打擾了兄長?
曉芙不敢繼續多想,可又忍不住會多想。
她接過「千里醉」,拔下壺塞,仰面就灌了下去。
白屠在「千里醉」中加了一點烈酒,酒量不好的人,很容易就醉。
見曉芙一直灌酒,白屠突然有了惻隱之心。
這丫頭……
怕是一直都有心事吧。
只不過,她太過擅於偽裝,一直把自己包裹的刀槍不入,其實,她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白屠漂亮的桃花眼中多了一些柔情。
他找了機會,問道:「孫姑娘,怎麼?有心事?」
曉芙仰面,眼睛裡有淚花在打轉。
她抹了一把淚,濃郁的酒精讓她腦袋發熱,表達/欲/冒了上來,但還算能夠克制,只道:「我沒事,我挺好的。」
白屠:「……」還知道嘴硬,看來還不夠醉。
白屠靜靜地等著。
曉芙繼續喝酒。
她提著「千里醉」,身子開始晃晃悠悠,白屠見狀,伸出長臂要去接住她。
就在這時,一襲掌風襲來,白屠眼疾手快,下一刻,他就被推開到了一側,隨即就看見曉芙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來人是蕭慎。
也虧得對方是太子,不然,以白屠的性子,此刻已經開始干架了。
曉芙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轉,她被男人抱在懷裡,保持著後背傾倒,仰面望著男人的姿勢。
那雙勾人的/含/情/眼直直的看著蕭慎,嘟囔道:「兄長……」
蕭慎一愣。
他被小騙子當做替身了?
心頭不爽快,但又沒法直接推開她,更要命的是,他還不打算否決。
此時此刻,懷中人的眼神太過溫柔,像極了初春第一抹日光,又像夢中,母后的眼神。他捨不得這樣的目光。
蕭慎的喉結不由自主的滾了滾。
白屠神色微妙的變化著:「咳咳,殿下,孫姑娘醉了,要不……我讓人送孫姑娘回房?」
蕭慎沒看白屠一眼,只道:「你退下。」
白屠:「……」
無奈,白屠離開了院子。郡王府是他的府邸,可大慶江山都是蕭家的。
這廂,曉芙一手揪著蕭慎的衣襟,她揪得很緊,生怕兄長又會消失不見了一般:「兄長,你為何不理我?是芙兒不夠乖麼?我有好好學醫,也背光了典籍,芙兒什麼都沒了,只有你了。不要不理芙兒好麼?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少吃些。」
蕭慎:「……」
他的心,原來也會疼。
但心疼歸心疼,蕭慎見曉芙因為其他男子而失態,他甚是鬱悶,男人不滿道:「你若是嫁去東宮,天底下的山珍海味都讓你吃個夠!」
曉芙似懂非懂,忙是拒絕:「不!不要去東宮,哪裡都不去,芙兒只想跟兄長回家,咱們一起回桃花塢,好麼?」
蕭慎:「……」
在她心裡,桃花塢那座破農莊,比東宮還好?
此時此刻此地,蕭慎目睹著一切,又想起了那個夢。
在他的夢裡,沈顥是情敵。
孫曉芙縱使是他的貴妃,她也很不開心,一門心思只想逃離他!哪怕是未央宮那樣奢靡的宮殿,也困不住這隻金絲雀。
蕭慎心頭那股古怪的堵悶又涌了上來,那可怕的/占/有/欲無孔不入,他抱著曉芙,順勢在庭院中的石杌上坐下,然後一低頭,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實在令得他不喜。
還是像夢中那樣,她只能被自己欺負的哭哭啼啼才好。
蕭慎沒什麼經驗,上次在山洞也是/被/迫/接受了曉芙的/唇,然而,夢中卻是無數次強行/親/吻/過這張粉唇。
他的潛意識裡仿佛知道該怎麼做,完全順應了本能……
也不知是「千里醉」醉人,還是美人醉人。男人沉浸在了「千里醉」的醇香之中……
蕭慎仿佛失了心智,行為再也不能自控了。
一隻手很自然的湊了過去……
此時,月門處的傅溫言驚呆了。
他有事要見太子,得知太子來了郡王府,便也尋過來了。
不成想,他會看見這一幕。傅溫言僵住,以至於忘記了動作。
下一刻,他手腕被人一握,是白屠拉住了他,然後將他帶離了數丈開外。
白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盯著傅溫言的唇:「傅公子,你太不厚道了,豈能偷看!」
傅溫言經不住撩撥。
他這人出身富貴、文武全才,可謂是驚/才/絕/艷,但一遇到白屠這廝,他就只想跳腳:「我……我並非有意!」
傅溫言緊繃著一張俊臉。
白屠噗嗤一笑,被傅溫言泛紅的臉給逗笑了:「傅公子……難道你從沒有試過?」
「試什麼?」傅溫言沉聲道。
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過來,俊臉更紅,索性甩袖往前邁了兩步,遠離了白屠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