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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長!
曉芙看了看沈顥,又扭頭去看了看走遠的衛雪姍,她茫然極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兄長,剛才那位小姐,與你相熟?」
沈顥:「……姑娘,我不是你兄長,我與衛二小姐也不熟。」
他伸出大掌,掌心有一塊月牙疤痕。
曉芙認出了這道疤痕。
她幼時鬧著要吃桑葚,兄長就爬上峭壁給她採摘,那日不小心掉了下來,被碎石劃破手心。
曉芙的眼淚幾乎是涌了出來,如江河絕地:「嗚嗚嗚……」
明明就是兄長,為何就是不承認!
沈顥寄掛義母,從曉芙手中取過藥罈子,又塞了一張銀票在她手心,難得耐著性子,道:「孫姑娘,那……你我明日晌午再見。」
這位孫姑娘果然是戲精。
探子調查回來的消息,半分不假。
據說,蘇姑娘不久之前還誆騙太子,說是她的夫君呢。
幸好……
她沒有一口咬定自己是夫君。
沈顥輕嘆一聲,或許能人異士都是這般古怪吧。
他上馬車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這姑娘演得相當逼真……
*
同一時間,長安街另一側的一輛青帷馬車內,蕭慎劍眉緊促。
隔著一條街,他也能看見曉芙傷心之態。
哭成這樣了,沈顥都不搭理?
蕭慎一拳頭砸在了馬車側壁上。
風烈與風影嚇了一跳。
這時,剛剛離開不久的一名劍客折返,靠近了馬車,壓低聲音道:「殿下,衛二小姐身上那塊玉佩是英王所贈。您沒有出事之前,英王與衛二小姐就……就看對眼了。」
劍客的求/生/欲/很強,聲線愈發壓低。
然而,蕭慎的關注點,並不在自己的/綠/帽/上。
孫曉芙為何會看上那塊玉佩?是在哪裡見過麼?
玉佩是英王贈給衛雪姍的,要想查出玉佩真正的來處,那只有通過英王,而英王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英王、玉佩、孫曉芙……這三者之間一定還有什麼聯繫?
「走,孤去會會衛二小姐。」蕭慎下令,眸光微沉。
*
衛雪姍今日出門,是想見英王。
不成想,英王沒有等到,卻是見到了蕭慎。
她坐在繡樓內的杌子上,身子在發抖。
是被發現了麼?
這可如何是好?
衛雪姍咬著唇,雙眼如林中小鹿一般,戰戰兢兢,但也水靈得很。
是個美人。
但膽小的過分。
蕭慎沒有廢話,直接伸出手:「拿過來。」
衛雪姍要哭了:「殿、殿下何意?」
蕭慎與衛雪姍沒什麼交集,此前都不曾說過話,他也不擅長與女子交談,直言:「玉佩拿過來。」
衛雪姍不敢違抗,但又實在不捨得,她抓著玉佩,恨不能藏起來,下一刻卻是被蕭慎直接拽走。
衛雪姍突然雙手捂唇,哭了。
蕭慎:「……」哭什麼?他又沒凶她……
蕭慎轉身直接離開。
對痛哭的未婚妻置若罔聞,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風烈一路追了出來,提醒道:「殿下,那個……衛二小姐哭得喘不過氣來了。」
要知道,衛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嬌弱美人,萬一哭得厥過去可如何是好啊?!
蕭慎一邊走,一邊觀察手中玉佩:「是麼?孤沒看見。」
風烈、風影:「……」
第46章 三日之期(3)
「小姐!你怎麼了?!」
「小姐, 您可莫要嚇唬老奴啊!」
「小姐、小姐!小姐快醒醒!來人吶,小姐昏倒了!」
「……」
蕭慎前腳剛邁出繡樓,身後就傳來衛家婆子、婢女的叫喊聲, 可謂是此起彼伏。
風烈、風影步履如風, 甚是心虛。他們主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蕭慎站在繡樓外, 稍頓足, 但並沒有回頭。他實在不明白,衛二為何會嬌弱到了這種程度。
如此一對比, 還是小騙子更適合他。
要知道,他和孫曉芙從嶺南開始, 就一直鬥智鬥勇, 人家孫曉芙如今還活蹦亂跳的呢。
至於, 衛二小姐……
或許,英王才更加適合憐香惜玉。
蕭慎雖然沒有多言, 但內心已經放棄了丞相府的婚事, 那就意味著,丞相府的勢力,他也拱手相讓給英王了。
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可潛意識之中, 蕭慎不想娶衛雪姍了。哪怕是失去朝中一股強大的勢力。
*
衛二小姐一昏迷,整個丞相府都兵荒馬亂。
百姓們並不知道衛二小姐是被當今太子「欺負」, 才導致昏迷的。
但,慶帝的探子,卻是將一切打聽的一清二楚。
慶帝在京城布下的/特/務/組織很是發達,辦事效率堪稱一絕。
長安街那頭,衛雪姍剛被抬回丞相府,慶帝這邊就得知了消息。
聞言, 慶帝一陣心絞痛,將一塊鎮紙擲於大殿,憤然道:「好一個英王!他兄長的未婚妻,他也盯上了!豈有此理!真是可憐了太子!」
被人/奪/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更何況,蕭慎還是太子。
此事若是傳出去,蕭慎會成為千古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