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兩人默契的不揭開彼此的尷尬。
走到安營紮寨之處,蕭慎一看見曉芙,他呼吸一滯。他堅信,所謂的夢境都是虛假的。但一想到夢中的曉芙對他愛答不理,迫使他只能用強的,蕭慎心頭不舒服。
而傅溫言更是小./腹./.驟/.緊。
實在是荒唐!
他夢見自己被白屠給……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姑娘!
傅溫言垂在廣袖下的手握緊了,盡力穩住情緒。據說單了太久的男子,難免會做這種夢。他與太子這些年一直清心寡欲,身邊從沒有過任何女子,想來自己夢見昨夜情形,也是理所當然!
自我寬慰一番,傅溫言儘量不去注意白屠那張清媚的臉。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瞄到了白屠的/胸/脯,那裡平坦如紙,與夢中完全不同。
如此,傅溫言暗暗鬆了一口氣。
白屠豈會是女子?
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蕭慎與傅溫言雙雙走到了火堆旁,烤熟的玉蜀黍散發出甜糯幽香,在夢中「忙碌」了一整夜的兩位男子,此刻精神還算好。
曉芙神來一筆,關切一問:「阿福,傅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蕭慎笑得很疏離高冷:「甚好。」
傅溫言強調了一句:「我也甚好,一夜無夢。」
曉芙絢燦一笑:「那就好。」
四人不再談及昨夜是否做夢了,相安無事的簡單用了早飯。
第29章 奇奇怪怪(3)
「頭兒, 京城那邊來人了!」
黃土路一側的蒼天巨木之下,一黑人疾步走來。
水長東一眼掃過剛剛埋好的土墓,長嘆一聲:「好, 我知道了。」
不多時, 水長東按著約定的地點, 見到一頭戴黑色冪籬的持劍男子, 這男子氣度不凡,身段頎長高大。
水長東走上前, 態度恭敬,抱拳道:「主子。」
年輕的黑袍男子一聲低喝:「廢物!」
水長東無言以對。
這五年來, 他深刻體會到了「廢物」二字的含義。他也無從替自己辯解。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低著頭:「任憑主人懲罰!」
黑袍男子胸膛略起伏, 頓了頓, 方道:「讓你的人準備下去,提前埋伏在無名谷, 幾日後, 太子一行人必定會路經,屆時全力以赴,一網打盡!」
水長東猶豫了一下, 道:「可是主子, 回京的路不止那一條,太子等人萬一不經過無名谷呢?」
隔著一層薄紗, 黑袍男子一個了冷冽的眼神射過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殺手頭子不是個聰明……
黑袍男子難得耐心解釋:「我會命人事先堵住其他路口。」
水長東恍然大悟:「還是主子英明!屬下竟是不曾想到。」
黑袍男子:「……」他當然英明!
*
這廂,隨從們準備好了些許烤熟的乾糧,眾人便準備繼續趕路。
蕭慎還在養腿傷,只能繼續乘坐馬車, 曉芙與他同乘。
傅溫言騎馬走在前面,看上去似乎完全忽視了他身後不遠處的白屠。
眾人各懷心思,面上卻是沒有任何異色。
馬車緩緩行駛。
黃土路面不平整,傅溫言考慮到蕭慎腿傷在身,故意讓人放慢了速度。他無論何時,都是個十分體貼之人。
馬車內,曉芙留意到阿福似乎神色不太自然。
她很好奇,在阿福心裡,到底有沒有對她動心。
她不是一個菩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也會不擇手段。比如說,此次入京,她需要足夠多的人脈,以及堅實的靠山。不然,她如何順利找到兄長?以及如何保護吱吱與她自己。
而顯然,她與阿福之間的關係,可以作為籌碼。
倘若他喜歡自己,那麼很多事就會很方便了。
沒錯,曉芙還是想利用面前的男子。
哪怕不利用他傳宗接代,但在找到兄長之前,他也是自己手中的一顆有利棋子。
長路漫漫,著實無趣,曉芙故意直勾勾的看向了蕭慎。
蕭慎自然是無法忽視她的目光。
這個時候再視若無睹,就沒有禮貌了,蕭慎收拾好內心情緒,坦蕩蕩的與少女對視。
人人都說,想要俏,就穿孝。曉芙的相貌偏向靈氣,一襲雪色裙裳,襯得她如晨間剛剛綻放在露水中的梔子花。
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只可惜,鬼心眼太多了。
男人喜歡的是可以隨意/擺/弄的花瓶,而不是一個會耍心機的帶刺美人。
蕭慎正思量著如何應對曉芙,然而,未及他開始行動,對面的少女伸出手,直接朝著他觸碰了過來。
蕭慎眼疾手快,一把拂開了她的手,夢中的場景突然浮現,蕭慎腦子一熱,喊出了夢中的稱呼:「芙兒,別亂動。」
一言至此,蕭慎的偽裝立刻被擊破。他自己先是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但這個時候若是解釋,未免顯得太過心虛,所以他按兵不動。
曉芙也怔然:「……」嘖,阿福昨夜到底夢見了什麼不可描述的畫面?叫得如此親密……
兩人各懷心思,彼此互相揣度。
蕭慎保持淡笑,只要他自己表現的並不尷尬,那麼旁人就影響不了他。
曉芙則合理懷疑,阿福分明是對她動心了啊。
哎,只怪她過分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