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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也把府上所有下人都叫出去了,整個周府出動。
白屠那邊得知消息,也放出了大批護院。
但為了曉芙的清譽與名聲,她失蹤的消息一直遮掩著。
這一天,京城人人惶恐,還以為有人要造反。
天才擦亮,慶帝那邊就得知了消息,英王還未下葬,慶帝已連續數日失眠。
「這些人就不能消停消停?!」
一夜之間,幾家的護院與府兵都在外面晃蕩,能不讓人心驚膽戰麼?
慶帝幽幽嘆氣,說:「朕方才好不容易小憩了片刻,竟夢見了老三。老三埋怨朕,說都是朕害死了他。你說說看,怎麼就怪上朕了呢?朕這些年還不夠庇佑他麼?」
汪遠站在一旁,不答話。
在他看來,英王是死有餘辜。
這些年,英王數次對太子殿下下手,若非太子就是天命所歸,早就慘遭毒手了。
慶帝又提及了英王的喪事,他手中抓著一把西洋鏡,歪頭對著鏡子照了照,又發現了幾根白頭髮,對汪遠道:「朕老了麼?給朕拔了。」
汪遠應下:「是,皇上。」他內心腹誹:太子都快成婚了,不久之後皇上就要當上祖父,能不老么?
*
趙王快要焦慮了。
遲遲找不到知己,他又開始浮想聯翩,回到趙王府之後,立刻下命:「把荷花塘的水抽乾了,定要把知己,給本王打撈上來!」
眾人:「……」
王爺是認真的麼?他就如此篤定人已經不在了?
除卻趙王這裡亂了套,周府亦然。
繼曉芙不見了之後,一大早下人就過來稟報,前來借據的衛雪姍也失蹤了。
聞言,周氏又是一陣頭昏目眩,她倒在了霍辰的懷裡:「雪姍……也是我的女兒啊!她來投奔我,我卻把她弄丟了……」
她以前痛恨了衛家兄妹多年,可如今衛家兄妹兩人,一個死,一個失蹤,周氏才猛然驚覺,世人當真是可笑。其實那些所謂的愛恨情仇根本不重要,活在才是緊要!
霍辰扶著愛妻,狐疑一問:「到底是誰,在京城有這般一手遮天的本事?」
此言一出,周氏豁然醒悟。
是啊,放眼整個京城,到底誰能有這等手段,目的又是什麼?
她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人來,周氏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沈顥是不是已帶著大軍啟程了?」
征戰一事非同小可,霍辰自是知道:「嗯,一個時辰前就走了。」
周氏回過神:「你說,會不會是他做的?芙兒是他養大,他對芙兒的心思似乎就是男女之情啊。」
霍辰愣了愣:「那為何要擄走衛二小姐?」
周氏了解自己的女兒,她不會平白無故跟著旁人離開京城的,除非……有什麼事情或者人,威脅到了她。
周氏一手捂臉,哭出聲來:「小師弟終究是魔障了,他就連芙兒都不放過。定然是為了控制芙兒,這才順道擄走了雪姍。」
霍辰也覺得在理:「那……我速速派人追上去!」
周氏此刻倒也不擔心了,既然人在沈顥手裡,那至少是安全的,她道:「過幾日吧,等風頭退去,我親自找過去,你身份特殊,若是突然離京,只怕會影響皇上的懷疑。」
到了這個時候,周氏與霍辰還是想把沈顥拉回正途。
但凡還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想留下陸家最後一條性命……
*
三日後。
曉芙是被顛簸醒的。
也不知兄長給她餵了什麼藥,她一覺睡下後,一直昏昏沉沉,很難清醒過來。縱使她潛意識裡知道自己應該醒過來,但身子卻不受控制。
她的醫術都是兄長教的,故此,曉芙合理懷疑,兄長給她下/藥/了。
即便她沒有察覺到,但不代表她沒有中毒。
沈顥就坐在曉芙身側,馬車穩速前行。
「芙兒,你醒了?」沈顥神色溫柔,笑著說。
他像是很愉悅放鬆,少了在京城時的肅重與冷漠。
曉芙支起身子,實在口渴的厲害,讓沈顥遞水過來時,她拒絕了。
沈顥知道如此,輕笑:「芙兒,你真不聽話。兄長以前是怎麼教你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虧待了你自己。」
沈顥早就準備,他就怕曉芙軟硬不吃。
「來人,把衛二小姐請上來!」
沈顥一聲令下,馬車暫停,須臾就有一個女子被粗使婆子送上了馬車。
隨即,馬車繼續前行,半點不停留,似是在趕路。
一看見衛雪姍,曉芙愣了。
她錯愕的看向沈顥。
沈顥笑道:「芙兒,你乖乖喝水吃飯,好好給我活下去。你看,兄長把誰給你帶來了。」
曉芙:「……!!!」
兄長是故意的!
他要拿衛雪姍當做人質!
曉芙深呼吸,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徒勞了:「好。」
馬車速度太快,衛雪姍跌倒在了曉芙身旁,淚眼婆娑:「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姐姐了。」
衛雪姍額頭有一塊破皮,但已經開始結痂,她自己卻以為命不久矣,倒在了曉芙懷裡,奄奄一息:「姐姐,臨死之前能再看見你,我已心滿意足。」
曉芙不忍打斷她演戲,然而,眼下她實在沒心思看戲:「……放心吧,只是破了皮,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