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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莫要用右腿,你現在可以依靠我。」曉芙提醒了男人一句,想讓他不要逞強。
他是她的,身子也是她的。
蕭慎急於紓解,面子什麼的暫時可以拋之腦後。
他長臂一伸,圈住了曉芙肩膀,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借力之後果然行走更加方便。
鼻端是似有物若無的藥香,蕭慎垂眸看著少女的頭心,她其實長得嬌小纖細,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姑娘,但就是這個小姑娘,這兩日把他折磨的夠嗆。
然而,到了此刻,蕭慎又覺得,有這小女子在身側,也是一樁很不錯的事。最起碼,她就是他尋覓已久的藥/引!
這個認知,讓蕭慎眯了眯眼,到了屏風後面,男人溫柔一笑,放開了曉芙,見她累得面色泛紅,道:「辛苦娘子了。」
曉芙瞄了一眼蕭慎的腰帶下面,他右腿斷了,但絲毫不影響美觀。
他現在已經穿上了長褲,但大長腿的優勢依舊很明顯,曉芙貼心道:「夫君,需不需我幫你?」
聞言,蕭慎對曉芙僅有的好感瞬間消失。
她果然……還是惦記著他的褲子……
至於那條短褻褲是如何換下的,他始終是無法問出口。
蕭慎保持微笑:「娘子,你且先迴避,為夫一會就出來。」
曉芙理解他要面子。
「那好,我就在外面。」
雖然曉芙繞開了屏風,然而蕭慎依舊是忽略了一樁事。
他在東宮時就不喜人近身伺/候,這些年還不曾有人在外面等待著他小解。
況且……
他的時間又很長……
等到一切結束,他收拾好了自己,一隻腳跳著饒過屏風時,就見少女望著屋頂,有模有樣的假裝。
蕭慎:「……」方才聲音有些大,她應該都聽見了。
罷了,他現在還能在乎什麼面子、里子?
「讓娘子久等了。」蕭慎嗓音低啞。
曉芙轉過身來,挽住了他的胳膊,繼續攙扶他,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也沒等多久。」
蕭慎:「……」
總算是紓解過了,回到榻上,蕭慎拒絕了餵食:「娘子,我自己可以來了。」
曉芙也沒強求,道:「那夫君先服藥,一會再吃蛇肉羹。」
還是蛇肉羹……
蕭慎面不改色,眼下他無權利提出改善伙食。
蕭慎很關心自己的腿,行走不便,著實為難,用完湯藥與蛇肉羮,他主動打探:「娘子,我這腿幾時能好?」
以防曉芙多想,他又強調了一句:「娘子一人操持家中諸事,為夫實在於心不忍。」
她是騙他回來傳宗接代的,按理說,也應該會儘快治好他才對。
眼前的安全只是暫時的,蕭慎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他必須要儘快站起來!
曉芙眉眼含笑,越看蕭慎,越是覺得滿意。
這才不到兩日,夫君就被她養得俊美無儔了。
曉芙:「夫君放心,服用了我熬出來的湯藥,你很快就能好。」
蕭慎配合一笑。
這時,門外的吱吱喊了一聲:「師姐,外面有人找你。是個很好看的公子哥!」
蕭慎:「……」怎麼?除了他之外,這女子還有別的男子?
蕭慎表面上保持微笑,內心卻已在防備。
他的身份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曉。
這座農家小院的人,來得越少越好。
曉芙納悶,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認識好看的公子哥?
庭院中,男子清冽的聲音傳來,宛若山林雪松上落下的白雪,亦或是流經石縫的清泉:「不知孫姑娘可否見在下一面?」
蕭慎的眉梢忽然一挑。
是傅溫言。
眼下朝中局勢不明,他被追殺太久,已經數日不曾關注朝中的變化。但傅溫言是他可以信得過的人。
但……
他不能在曉芙面前暴露身份,他還需要留在她身邊。
於是,蕭慎暫時按兵不動。
曉芙起身,對蕭慎道:「夫君,我去去就來。」
蕭慎微笑點頭。
庭院中,傅溫言已經摸清楚了孫曉芙的底細,他已在桃花塢附近尋找了幾日,昨日還發現水長東的人找到了這座農家小院,但後來又失蹤了。
所以,他懷疑,蕭慎也在此處。
看見的曉芙的一瞬間,傅溫言稍稍一怔。
好一個俊俏的小娘子。
不過,他素來君子做派,忙收斂神色,抱拳作揖,一席月白色錦緞長袍,風度翩翩:「孫姑娘,在下是京城商人,路經寶地時,突逢大雨,與兄長走散了,不知孫姑娘可曾見過一個……戾氣甚重,雙目赤紅,脾氣也不太好的年輕男子?對了,那男子面容冷肅威嚴,十分好辨認。」
沒錯,走火入魔的蕭慎就是這副模樣。
屋內的蕭慎:「……」感覺自己被污衊了。
其實,傅溫言完全是按著蕭慎實際的狀況進行描述。
曉芙提到了嗓子眼的一顆心,聞言後,總算是平穩了。
她差點以為,是夫君的家人找上門來了。
但聽這人口中描述,他要找的人必然不是夫君。
夫君溫潤如玉,心情平和,面容更是如若冠玉俊美。與這男子描述之人,截然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