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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又如何呢?
是老天爺把他送到自己面前來的。
現在,他就是她的人了!
就像是上山採藥一樣,那山頭雖然不屬於她,可一旦藥材被她采了,那就是她的了。
曉芙有一事困惑,拿著帕子給蕭慎擦了擦嘴,傾身湊到床頭,問道:「夫君,你可曾夢見過我?」
蕭慎狹長的眸微微斜睨了過來,這女子當真好生不知廉恥,第一次碰見一個男子,就說是自己的夫君,還把人往家拐,現在又問可曾夢見過她!
她是情聖麼?
蕭慎沒有開口,他保持微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夢見過她。
曉芙頓時心花怒放:「夫君,你我果真心靈相通,我也時常夢見你。」
忍!
看來她非但喜歡謊話連篇,還開始/意/淫/了。
此時,就見曉芙雙手捂臉,笑得羞澀無比。
蕭慎:「……」
他完全不願意去想像,這女子夢見了他什麼……
才剛剛緩解了一下口中苦澀,蕭慎只覺得眼神一片渙散,他試圖去保持清醒,畢竟他現在只穿著一件短褻褲,旁邊還有一個對他/意/淫/的女子。清醒著受辱,總好比過稀里糊塗的失了清白。
然而,他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眼前的視線愈發模糊,他聽見少女在他耳畔說:「夫君,我在湯藥里加了另外一味安神藥,你失血過多,右腿剛剛接骨,很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上,你且安心睡吧,這安神藥是我孫家祖傳的,今晚就是天搖地動,你也不會醒來的。」
蕭慎:「……!!!」
真是防不勝防……可否不要隨隨便便對他下/藥?!
*
夜色濃郁,一彎玄月綴於天際。
桃花塢附近的黃土路上,正停著一行人,為首的男子劍眉星目、容貌俊朗、貴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透著與生俱來的雅致。他穿著一襲月白色團花紋錦緞長袍,白玉冠束髮,一雙桃花眼正巡視四周。
這時,前去探路的手下驅馬上前:「世子爺,前面就是桃花塢,此處人煙稀少,不過屬下觀之,此地的桃樹都是按著五行八卦栽種,此前一定是有高人隱居。另外,屬下雖然不曾找到太子殿下的蹤跡,卻是發現了水長東一行人。」
傅溫言的桃花眼微眯:「水長東?」
男子如實回稟:「正是!有小道消息說,此人如今已投靠了京城某位權貴,不再繼續留在江湖打打殺殺。但他是殺手出身,這次又帶著數百人馬出京,八成也是在追蹤太子殿下。」
傅溫言長嘆了一聲,不由得捏緊了韁繩。
太子被污衊謀反,就算是要抓他回京受審,也應該是朝廷的人出馬。而水長東分明是來殺人滅口的啊。
傅溫言:「繼續找太子的下落,活要見人,死……」罷了,且先尋下去,他不相信太子會出事。
傅溫言從小跟在太子身邊當侍讀,對太子的本事還算了解。
男子又問:「世子爺,那倘若咱們與水長東碰上了呢?」
太子如今是戴罪之身,而傅溫言是瞞著家中出來的,他當然不能讓旁人知道,傅家始終站在太子這邊。
傅溫言漂亮的桃花眼溢出一抹冷意,狠絕至極:「殺!」
「是!世子爺!」
*
月影之下,水長東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映著月光,眼眸幽深明亮,他很吸引蚊子,仿佛只要站立不動,所有的蚊子皆會「奔赴」他而來。
此時,黑衣人前來稟報:「頭兒,咱們又失蹤了幾人,目前還是沒有發現太子的下落。」
水長東深呼吸,任誰在荒郊野外久困數日,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廢物!太子早就受傷,因何遲遲找不到人?!實在不行,把附近的農戶都抓過來詢問!況且,太子早年身中奇毒,這陣子正好頭疾發作,他又能逃到哪裡?!」
桃花塢占地極廣,緊挨著藥鬼谷,這兩處地方繞著普陀山,形成了一道峽谷,僅有的幾戶人煙也是稀稀疏疏,根本無法聚集。
況且,四處都是密林荊棘,很容易出現鬼打牆。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黑衣人略顯猶豫:「頭兒,咱們在附近逗留數日了,也不曾見到一戶人家。」
若非是靠著精湛的打獵本事,等不到回京,大夥都快要餓死了。
水長東閉了閉眼,眼下的處境是進退兩難,找不到太子,他們無法回去復命,可若是繼續尋找,也是大海撈針。
「找!給我仔仔細細的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太子找出來!」
他就不信,太子深受重傷,還能挖了地洞鑽進去不成!
活見鬼了!
*
風烈與風影碰面之後,就立刻去調查了桃花塢孫家的一切。
這便歸來稟報太子殿下。
可誰知,剛剛趁著夜色潛入小院,就聽見院中有動靜。只見月色之下,兩名女子正拖著幾具黑衣人。
其中一女子道:「師姐,這幾人快死了,咱們是不是做了壞事?」
曉芙輕笑:「吱吱,你要記住了,大半夜穿著夜行衣到處亂逛的,必然不是好人,他們是來害夫君的,再者……是他們自己中了陷阱,又不是你我動手殺人。」
「拖去地窖吧,我正要缺了藥人,這就送上門來了。況且,這幾人本身就中過毒,到了日子就會暴斃,無藥可解。本就有人不想留下他們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