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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隊伍這次又找了一家客棧落腳。
畢竟,貴公子的臭毛病改不了, 若是再不沐浴更衣,白屠就要炸毛了。傅溫言自己也需要修整一下。故此,眾人都沒有異議。
曉芙不再與蕭慎同房,她對傅溫言道:「傅公子,我今後與吱吱住一塊,我與阿福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傅溫言:「……」
如此隨便的麼?
好好的「夫妻關係」,一夜之後,就毫無干係了?
傅溫言看向了蕭慎,見蕭慎沉著臉,獨自一人進房,傅溫言亦是不便多言,只好按著曉芙所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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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妹二人潦草洗漱一番,吱吱笑嘻嘻的湊到曉芙身側,壓低了聲音道:「師姐,『吐言散』已經下了,他們都會中毒,不管師姐問什麼,他們都會說實話。」
曉芙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猜出了阿福帶她一道入京的目的不純,可她著實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理由。
而更重要的是,她需要知道這行人的真實身份。
這一點至關重要。
算著時辰,差不多到時機了,曉芙收拾妥當,這才走出了屋子。
她打算先去敲阿福的房門,看得出來,不管是傅公子,亦或是白公子,都在護著阿福。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阿福的身份應該在他二人之上。
據曉芙觀察,傅公子對阿福的照拂,完全不像是兄弟二間,而更像是主僕。
故此,查出阿福身份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哎,她實在是太過聰慧!
就在曉芙要敲響蕭慎的房門時,客棧二樓突然有了動靜,錦衣劍客押著一黑衣男子上樓,對著一間房門道:「公子,抓到了一個刺客。」
傅溫言聞聲開門。
白屠也走了出來。
曉芙站在廊下,並未迴避。
傅溫言上前一步,摘下黑衣人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痞氣十足的臉。除此之外,沒甚特殊之處。
傅溫言問:「說,你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
白屠翻白眼:「表兄,你傻麼?他豈會告訴你實話?這種人多半是亡命徒,口中必然藏毒,逼得狠一些會立刻自盡。」都怪他見多識廣,天下事皆知。
然而,下一刻,黑衣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脫口而出:「是頭兒派我來的,頭兒讓我來監督你們!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子時就會發動攻勢,逼著你們去無名谷!」
一言至此,黑衣人立刻僵住!
不對!他這是怎麼了?他為甚會說實話?!
傅溫言:「……」他方才也只是隨口一問,不成想對方答得如此流暢。
白屠:「……」這……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曉芙一愣,立刻察覺到了什麼。吱吱在客棧下了毒,難道這刺客也中毒了?
應該沒有人察覺到異樣吧?她現在躲起來還能洗脫嫌疑麼?
曉芙默不作聲,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溫言擰眉,又問黑衣人:「你的頭兒是誰?」
黑衣人本想閉口不言,但完全無法自控,脫口而出:「水長東!我的頭兒,就是當年令得江湖人人自危的水長東!」
傅溫言:「……」說得如此仔細,難道是蓄意嫁禍水長東?
白屠與傅溫言對視了一眼,兩人面面相覷。若有對手像豬一樣蠢,讓他們情何以堪?
傅溫言問:「你怎麼看?」
白屠本想說,暫時靜觀其變,反正這大晚上的,他是不想折騰了,誰知說出口的話卻是:「我只想知道,你裡頭穿的是什麼衣裳。」
傅溫言:「……!!!」
這廂,傅溫言忍無可忍,打算不搭理這廝,白屠立刻開口問道:「表兄,你覺得我美麼?」
傅溫言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男子豈能以「美」字形容,簡直就是對男子的恥辱,可他卻脫口而出:「美!甚美!」
白屠與傅溫言同時愣住:「……」
黑衣人也一臉茫然,震驚於京城的貴人竟是如此的/放/盪/不/羈。
既然逼問他,那就不能問得認真一點麼?
這時,白屠與傅溫言幾乎是同時看向了曉芙。
試問,除了藥王后人之外,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呢?
如果不是中了毒,他們又豈會如此失態?
曉芙小身板一僵,強行裝作自己什麼都不懂:「我、我先回房了。」
傅溫言低喝:「來人,把這刺客帶下去,先關起來!」
話音剛落,他又道:「請孫姑娘進屋,我有話對她說。」
劍客立刻照做。
曉芙被迫進入了傅溫言的房間,白屠也跟了進來。
唯獨蕭慎還在他自己的屋內,閉門不出。
曉芙被白屠摁在了圈椅上,白屠素來憐香惜玉,他尤其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但對調皮的少女,他可能會手癢:「孫姑娘,說說看,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曉芙體質特殊,當初年幼時泡過百草藥浴,如今百毒不侵。
她看了看傅溫言,又看了看白屠,索性豁出去了,直接問道:「你二人是什麼身份?阿福又到底是誰?」
此言一出,白屠與傅溫言紛紛欲要開口說實話,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
然而,白屠與傅溫言難得默契一次,二人眼疾手快,彼此點了彼此的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