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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他不想表現出在意這樁婚事。
並且,實際上,他的確不在乎。
但傅溫言與白屠的目光,讓他很不喜歡。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傅溫言提醒了一句:「殿下,過陣子吐蕃使臣會來京比武,殿下到時候勢必要觀戰的,藥……不能停。」
蕭慎不能見血,他體內巨毒一直無解,不知幾時會復發,藥引子需得隨時放在身邊才會安全。
傅溫言這才是暗示蕭慎,要把孫曉芙儘快弄到他自己身邊!
白屠插了一句話:「怎麼?殿下現如今還需得天天吃藥?」
蕭慎:「……」他淡淡瞥了白屠一眼,不做理會。
白屠被無視了,他知道蕭慎與傅溫言並沒有完全信任他。
白屠指著蕭慎的唇,道:「殿下,你唇上染了口脂。」
曉芙初來京城乍到,白屠送了她口脂,她今日出門,圖個新鮮,便就用上了。
蕭慎方才強/吻/了曉芙,動作過猛,都蹭到了他自己唇上了。
聞言,蕭慎正要抬手擦拭,但又動作一滯,他收了手,看樣子是想保存唇上的口脂。
「……」
傅溫言面無他色,實則內心已是一片驚濤駭浪。
殿下啊殿下,偷/吻/就算了,你還想要留下口脂做紀念?!
他都懷疑,殿下回去之後不會淨面……
白屠聳聳肩:「我這裡倒是有不少口脂,二位需要麼?」
大慶,是個以貌取人的王朝。
精緻的男子也用口脂。
但習武之人卻是不屑一顧。
蕭慎與傅溫言異口同聲:「不必!」
白屠訕了訕,也不強求。
*
翌日,曉芙睡到了日曬三竿。
「千里醉」的後遺症很大,她頭昏腦漲,不太記得昨日醉酒後發生過什麼。
一看時辰,曉芙嚇了一跳,來不及思量昨日是如何上榻的,她立刻去回事處抓藥,然後親自熬藥。
昨日那位夫人命不久矣,但也不是無藥可救,她倒是可以有法子讓她多活十年。更重要的是,她今日晌午要長安街茶樓見兄長。
兄長答應了,他會親自去取藥的。
轉眼到了晌午,曉芙將熬好的湯藥用罐子裝好,一切都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想讓吱吱受到打擊,就讓她待在郡王府,莫要與她一道出去了。
曉芙的一切行為,白屠皆了如指掌。
白屠坐在郡王府最高處的亭台,倚著美人靠,一手托腮,勾唇笑道:「這丫頭還真不錯。眼下太子略勝一籌,沈顥會後來居上麼?可惜了,本王沒法讓姑娘家幸福,不然……」
白屠一番惆悵。
一旁的隨從無語問青天。
隨從實在忍不住,擔心郡王當男子當久了,會當真把自己誤認為是男子,他提醒道:「郡王,太妃說……您要是再不行動,太妃就親自給您物色人選,屆時只要順利懷上了孩子,就神不知鬼不覺處理了那人。」
白屠突然抬腿,一腳踹在了隨從身上:「放屁!本王的孩子,必須有一個出眾的父親!去告訴太妃,本王已經挑中了人選,無需她操心,就讓她等著抱外孫吧。」
隨從挨了一腳,不敢再繼續多言,順從的應下:「是,郡王。」
*
長安街,茶樓。
以防錯過兄長,曉芙提前了半個時辰抵達。其實,湯藥根本不會過時,昨日是她故意編出來的藉口。
曉芙就站在茶樓下面的紫藤花架下面。
她提著瓷罐,目光到處張望,渴望看見兄長的身影。昨日她只是聽見了兄長的聲音,卻是沒有看見他,亦不知兄長這五年過得好不好,可曾想起她與吱吱,還有祖父……
祖父走了,這件事起碼得讓那個兄長知曉。
這時,曉芙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她看著從身側走過的女子的/腰/肢,那上面掛著的玉墜……不正是兄長之物?!
「站住!」
曉芙喚了一聲,愣愣的看著這位富家小姐。
衛雪姍天性膽小,她被嚇了一跳,也錯愕的看著曉芙。
衛家的婆子與丫鬟立刻將二小姐護著。
其中一婆子低喝:「這位姑娘,你要做甚麼?你可知我們小姐是什麼人?!是你能叫的麼?」
曉芙才管不得這位富家小姐是誰,她指著那塊玉佩,問道:「這玉佩,你是從何得來?!」
衛雪姍立刻花容失色,仿佛是作則心虛,她一手捏緊了腰上的玉佩,一邊又打量著曉芙,心道:英王殿下給我的玉佩,旁人皆不知。這姑娘為何突然這般?
衛雪姍長得小家碧玉,清瘦纖柔,一副楚楚可憐之態,宛若晨間被霜打過的嬌花兒,天生惹人憐。
曉芙納悶,兄長與這位富貴小姐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兄長的玉佩為何會在她身上?
「這位小姐,這玉佩,可否借我一觀?」曉芙伸出手,態度有些強硬。
衛雪姍害怕極了,太子還沒死,她擔心自己與英王的事情會被人知曉,態度同樣決絕:「不可!」
說著,立刻帶人,一路蓮步走開。
曉芙想要追過去,身側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孫姑娘。」
曉芙立刻轉過臉,呆呆的看著站在一丈開外的男子。
男子高大頎長,腰身精瘦,手握一把長劍,他戴著冪籬,只能看見模糊的面頰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