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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芙很快就收拾好自己, 問道:「我現在可以走了麼?」
宮女有些為難。
曉芙便不再耗著,她自行走出偏殿。
誰知,剛邁出門廊,她就看見蕭慎負手而立,站在了遊廊下。
他怎麼在這裡?!
這才什麼時辰?!
曉芙呆了呆,蕭慎轉過身來,他昨夜也未曾睡好,那些夢境纏著他,讓他險些認為,做夢見的一切都是即將發生的事情。
他會登基稱帝,也會對小騙子愛而不得,遂強/行/占/有,他和她終究會形同陌路,她恨他入骨。
那是蕭慎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故此,他寧願徐徐圖之。
蕭慎面色如常,廊下燈籠里的殘光打在他臉上,立體的五官格外深邃。
其實,蕭慎的容貌很是俊美。
並不在傅溫言之下。
只不過,這人總是冷著一張臉,說話也不中聽,素來不正眼看女子,導致他的桃花運並不旺盛。
「用了早膳再走?」蕭慎提議。
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啞低沉,像是長久行走在沙漠中的徒行者,已太久不曾飲水。
啞得十分獨特。
他是提出意見,並不沒有強求。
如此,曉芙就不便直接強硬拒絕了。
畢竟,她和太子殿下也算是共患難過一場啊。
曉芙點頭:「那就多謝殿下了。」
蕭慎輕笑一聲:「孫姑娘是孤的座上賓,又是孤的郎中,孤將來的好日子,還指望著孫姑娘。」
一言至此,他的目光往下一瞥,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撇開他已對曉芙/動/情/這一因素,蕭慎的確需要一個解毒的高手。
而這世上,還有誰能比藥王傳人更厲害呢。
曉芙有意不去看蕭慎腰帶往下的地方。
人越是故作不尷尬,就會顯得越尷尬。
出於本能,曉芙小臉一紅。
她膚色極白,一臉紅就容易看出來。
這一幕當然被蕭慎捕捉到了。
小騙子為何臉紅?是想到了什麼麼?
是想到了他的下面……
蕭慎也有些不自在了。
說實話,換做是別的女子接觸過「小蕭慎」,恐怕早就被他剁了餵魚。
「咳咳……」蕭慎浮想聯翩,又在想,小騙子會不會覺得他甚是偉岸?
「孫姑娘,這邊請吧。」蕭慎虛手一指。
曉芙點頭,故作鎮定。
兩人一塊到了亭台下用早膳。
天光破曉,晨曦籠罩了下來,斜斜的打在了兩人的身上。
身披著同一道晨光,算不算是共起榻了一場?
蕭慎陡生傷感,突然也有了詩意。
但他立刻擰眉,打消了作詩的念頭。
「……!!!」看來要遠離趙王,這廝無形中影響了他!
蕭慎捏著銀筷的手一頓,抬眼看向曉芙,她的吃相併不像閨中小姐那般斯斯文文,但也甚是秀氣,讓人會誤以為她吃了什麼美味,也來了胃口。
「殿下,沈大人求見。」一宮人走上前道。
這個時辰,宮門大開,以沈顥的官階,完全可以入宮了。
蕭慎已經知道,沈顥在宮外站了一夜。
這個情敵的耐心,超過了蕭慎的想像,甚至讓他意識到了危機感。
曉芙抬起頭來:「兄長來了?」
蕭慎沒打算瞞著了,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想要把小騙子困在身邊,他開始貪心了,僅僅困著她的人是遠遠不夠的。
他也想要兩情相悅。
人人都缺愛,如果不缺,那一定是享受著無邊權勢與錢財。
蕭慎自從有記憶以來,這東宮一直都是冰冷安靜的。
無人與他共賞四季輪迴。
亦無人問他冷暖喜樂。
高處不勝寒……
他難得想要擁有一個人。
算是年少情竇初開,第一眼看中的,得不到,心會不甘。
蕭慎吩咐道:「再備一副碗筷,請沈大人過來一道用早膳。」
曉芙眨眨眼,不明白太子何意。
她能夠感覺到,太子不太喜歡自己的兄長。
兄長對太子也絲毫沒有好感。
蕭慎與她對視,輕笑:「孤與沈兄遲早會成為一家人,是該早日熟絡。」
曉芙一噎,被嗆到了:「咳咳咳……」
蕭慎不會照顧人,也從未照顧過人,他起身走到曉芙身側,抬手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你就不能吃慢一些,無人與你搶。」
曉芙嗆得臉紅脖子粗,咳嗽導致淚眼汪汪,配上她本就楚楚可憐的臉,看上去宛若迷路的林中小鹿。
蕭慎只一眼,看呆了。
許是他的審美出了問題,但他就喜歡這樣的。
他想照顧她,欺負她,與她糾纏一輩子。
不然……這漫漫無際的宮廷日子,該有多麼無趣。
「殿下,沈大人到了。」宮婢上前,恭敬道。
沈顥手中握著寶劍在入宮之前,已經交由禁軍。
廣繡下的手握了握,又鬆開。
沈顥先是看向曉芙,他眼底有血絲,濃郁的劍眉,以及曲長的睫毛上皆有露水,顯得眉眼愈發深邃。
他長生玉立,雖是一夜未眠,氣度上看不出明顯的/頹/萎。
曉芙咳嗽平緩:「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