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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對蕭慎這種從未開過葷的男子。
他與曉芙結識於桃花塢, 早就親密過。
曉芙見過他的窘迫,他的身子, 他的無措……可以這麼說吧,在他看來, 曉芙是這世上最懂他的女子。
那些旖旎的夢境, 無一不挑戰著蕭慎的所有底線。
夢境那般真實, 比他想像的還要清晰,有些細節就仿佛當真發生過一遍。
而今, 曉芙無比主動, 也開始饞他了,蕭慎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到了床榻邊,曉芙轉過身, 踮起腳湊到蕭慎唇邊。
蕭慎一動不動的看著曉芙, 沒有在她眼中看見他所渴望的熱切與愛戀,反而……只是迷惘。
蕭慎捏住了曉芙的腰, 沒讓她繼續下去,他低啞著嗓子,沉聲問道:「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人越是在乎,就渴望越多。
若是/貪/色,得到一宵暢歡即可。
可若是動了心, 那就同樣也想得到一顆真心。
蕭慎沒有自稱是「孤」,而是說「我」。
他無意識中,想要與曉芙站在同一個高度,他們之間是平等的。
曉芙一臉茫然,只能勉強湊到男人的唇角邊。
蕭慎的唇軟硬合適,親上去感覺甚好。
曉芙有了幾次的經驗,現如今親上去,動作十分熟絡。夠不著時,她就啄了幾下。
曉芙歪著頭,茫然看著蕭慎:「不可以這樣麼?你不是一直想?現在正好我也想了,咱們各取所需,你說好不好?」
蕭慎:「……!!!」
好一個各取所需!
就如一開始一樣,在桃花塢那會,他們也是各取所需!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點。
蕭慎被氣笑了:「各取所需?嗯?」
他一拳頭砸在了一旁的床柱上,眸光微紅:「孫曉芙,周靈兒!當初在嶺南,你想利用我生孩子,而今你又利用我分散痛苦,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他給捂熱了吧?!
曉芙沉默的看著蕭慎。
這氣氛,這感覺,讓蕭慎覺得,他仿佛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又無處發泄。
蕭慎的/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內側,他忽的一笑,笑得有幾分無奈:「好!好得很!那就各取所需吧!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他一低頭,朝著懷中人/狠/狠/親了下去。
憤恨與念想交織,蕭慎的動作失了方寸,但曉芙身上的裙裳撕拉一聲破損時,蕭慎到底還是停住了。
這樣不完美!
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臉狼狽。
下一刻,曉芙突然情緒失控,嚎啕大哭了起來:「殿下,你不是心悅我麼?你為何不幫幫我?我心裡難受,很難受……我沒有爹了,在我爹死之前,我對他愛答不理,我還對金瘡藥做了手腳,讓他受了好多天的痛苦,早知道他會死,我就不報復他了,嗚嗚嗚嗚……」
曉芙嚎啕大哭,像個孩子。
蕭慎突然沒了脾氣。
原來,小騙子鬧了這麼多天,不僅僅是因為恨著衛相,還同樣愧疚著。
真是個傻姑娘!
蕭慎束手無措,低頭哄著她:「孤方才錯了還不行麼……衛相傷勢嚴重,多虧了你救治,你無須自責,若非是因為你,他或許早就死了。」
曉芙把心事藏得太深,突然爆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就站在那裡,仰面大哭。
哭聲引來了周氏。
太子與曉芙獨處一室,周氏本就不太放心。
聞訊而來,周氏更是不放心,在外面連連敲門。
周氏敲了幾下,索性就推門而入,「你們在外面,莫要跟進來!」吩咐了一聲,周氏直奔內室。
到了內室,一看到曉芙衣裳不整,且痛哭不止,周氏直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蕭慎臉上。
「殿下!我周家雖然落寞了,但我的女兒也是周家的千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辱!」
周氏在氣頭上。
蕭慎此前只被一個人打過臉,那就是曉芙。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被岳母打。
而且,蕭慎無從解釋。更微妙的是,他竟然不生氣……
周氏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以防自己對太子下手,她沒好氣道:「殿下請回吧,不送!」
蕭慎:「……」
曉芙哭聲略止,見蕭慎被母親扇耳光,她也愣住了。
其實,以蕭慎的身手,方才大可以避開那一巴掌,但他沒有躲開,而是生生受了一巴掌。
曉芙總算是抽回幾分理智,對周氏道:「母親,是我……是我主動的,與殿下無關。」
周氏一僵,她看了看曉芙,又看了看蕭慎,這兩人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只是沒想到女兒會如此……急切……
周氏面色尷尬之色,對蕭慎笑了笑:「殿下……讓你受委屈了。」
蕭慎無話可說。
他這半生所受的委屈加起來,也不及現在。
蕭慎知道曉芙心中有事,但這一關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正如他自己,自小就以為自己是個罪人,害死了母后,還了父皇相思無解。
而今,一切真相大白,他才放過了他自己。
蕭慎負手而立,臉上有紅痕,但也不影響儲君的氣度:「夫人,芙兒,孤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