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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慎開始耳鳴,已經聽不太清楚外界的聲音,他跌倒在地,感覺天地在轉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一隻大掌無意識的摁在了腰封上。
說實話,他真擔心那女子趁著他昏迷之際,會對他下手……
*
不能昏睡……
萬萬不能昏迷過去。
褻褲要保住!
強大的意志力,又讓蕭慎從短暫的昏迷之中醒了過來,入眼是秋香色紗帳,古樸的千工床無,然後……就在目光對上了床邊的女子時,蕭慎的太陽穴猛然抽搐。
他的手一直摁著腰封,哪怕是昏迷之時。
故此,他能夠感覺到曉芙在扯他的褲子。
又是熟悉的四目相對的畫面。
蕭慎:「……」她就如此急迫?對他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也毫不介意?
執著於扒/褻/褲的曉芙也甚是懊惱:他怎會醒的這麼快?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這男子好生頑強!
曉芙此刻就開始幻想,她或許當真可以生出一個勇敢、頑強、俊美的兒子出來。
畢竟,種子好啊。
蕭慎的右腿已經開始麻木,他知道,這是筋脈開始壞死的徵兆。怎麼?這女子只顧著扒/褲子,還沒給他治腿……?
他要是再相信這女子愛慕他,那真是信了邪了!
蕭慎很了解自己的身子,昨晚雖在傷口用了金瘡藥,但他這幾日不曾進食,此刻身上傷口又有裂開的趨勢,他已撐到了強弩之末。
「娘子,我身子不適。」言下之意,是催促曉芙救治他。
曉芙憨笑一聲,她發現蕭慎的大掌當真有力氣,方才幾番拉扯,她都拉不開。
「那好,我先給夫君接骨,夫君若是忍不住,就叫出聲來。」曉芙憤憤不甘的鬆開蕭慎的腰帶。
藥王家族有專門的接骨工具,曉芙去搬了藥箱過來,道:「夫君,且把長褲脫了吧,不然一會固定了腿骨,不便脫/衣裳。」
蕭慎:「……」她真是無時不刻都惦記著脫他衣裳。
且忍住!
在蕭慎的首肯之下,曉芙褪下了長褲,她目光盯著那條短/褻/褲看了幾眼,這個節骨眼下,到底還是放棄了,一門心思開始給蕭慎接骨。
蕭慎平躺著,很納悶,為何這女子不給他準備麻沸散之類的止痛湯藥。
他雖然能忍,但並不代表眼下這種狀況還能繼續忍下去。
疼倒是無所謂,就怕會陷入一時昏迷。
「娘子,你……」
剛要問出口,可否事先服用麻沸散,右腿頃刻間傳來致命般的痛楚,還有骨頭摩擦碰觸發出的「咔嚓」一聲。
曉芙抬起頭來,臉湊到了蕭慎面前,眼睛裡帶著星子,笑著說:「夫君有所不知,這接骨的痛楚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憂心。我若是事先告訴你馬上就動手,你必然害怕。我如此毫無預兆接骨,你一下就熬過去了。」
「……!!!」
蕭慎太陽穴突突直跳。
因為強忍著痛苦,腮幫子微微鼓動。不過,這女子所言……在理!
曉芙精通歧黃之術,當然知道蕭慎沒有性命之憂,不然,她也不敢這麼鬧……
見男人忍得冷汗直流,卻一聲不吭,曉芙對蕭慎頭一次起了敬佩之心。
「夫君,你的腿骨接起來了,接下來需要靜養兩個月,但盛暑天不能一直不洗澡,我幫你擦擦身子吧。」
蕭慎:「……」
接骨的劇痛,令得本就體力過於透支的男人開始神色渙散,他咬著牙,此刻還在忍著痛,無法出言制止。
曉芙單方面認為,他是同意了。
「夫君,你失憶了,不記得箱籠在哪裡,我這就給你去取換洗衣服。」
兄長五年前失蹤,衣裳卻都還在。幸好兄長身段頎長挺拔,正好可以讓男子穿上。
蕭慎:「……」她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下對他下手,他以大慶太子的名義發誓,一定會殺了她!
曉芙轉身之前,還對蕭慎甜甜一笑,露出兩隻不太明顯的小梨渦。
因著接骨,蕭慎早就渾身是汗,玉枕盡濕。整個身子都因為忍痛在發顫。
不多時,曉芙端著木盆過來,還帶來了換洗的衣物與金瘡藥。
蕭慎身上的傷口都需要好生處理,否則在這樣的大熱天,很容易發炎腐爛。
蕭慎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故此,發現曉芙扒開他的上衣,用了濕棉巾擦拭之後,還給他上了藥,他忍住按捺不動,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都可以忍。
又或者說……眼下除了忍耐,他還有什麼法子?!
處理好了上半身,蕭慎的身子明顯更加緊繃,每一寸肌理都仿佛隨時會爆發出力量。
曉芙自然留意到了男人的一切神色與身子反應。
不得不承認,此人甚是堅強啊!
輪到下半身了,蕭慎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歷經了一番天人交戰,最終他敗給了一時的絕境,唯有側過臉,不去看曉芙一眼,才能勉強忽視接下來的恥辱。
曉芙本打算厚著臉皮扯開他的/短褻/褲看看胎記,可一看蕭慎委曲求全的樣子,但突然就下不了手了。
他……怎麼好像是逼迫無奈,只能任人採擷了?
罷了,還是等下次機會吧。她也是個有良知的好人。
曉芙給蕭慎的長腿擦了擦,到底是沒有把事情做絕,然後將換洗衣物擱置在了床榻上:「夫君,我出去給你熬藥了,若是任何需要,你就搖床頭的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