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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提心弔膽的回到家, 幸虧他今天急中生智躲進了女廁所, 不然就俞行這個死纏猛打的架勢,他非得暴露了不可。
不過這件事情其實提醒了他, 他必須儘快把坦白真相的事情提上日程了。眼下看來俞行對蚊子的厭惡感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想讓他親口說出不討厭蚊子這種話很難有機會實現。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只要詛咒不消除,總有一天這個秘密是會被俞行發現的。
與其被戳破,還不如坦白。即使俞行無法原諒他,他內心也能少一些欺騙的內疚感。
但變成蚊子這種事情實在太過玄幻, 他如果就這麼直接告訴俞行, 對方恐怕一時難以接受,說不定根本不會相信他。所以坦白也要找準時機。
他突然想起下周《超級藝能人》的比賽內容是話劇,劇本編導全部要求嘉賓自己完成,如果到時候能夠和俞行一組,他或許可以借這個機會, 編纂一個和蚊子相關的劇情作為話劇表演內容, 在排練的過程中, 順便向俞行透露一些詛咒的事情, 這樣應該會比較容易被接受。
但這個話劇要設計怎樣的劇情……才能讓俞行更容易接受這個玄幻的事實呢?難道要讓他扮演一隻蚊子精?
即將扮演蚊子精的安余並不知道,此時他在俞行心裡已經大概率是一隻會吸血的小妖精了。
俞行在看到安余從女廁所竄出來的時候,心裡十分震驚。一開始他覺得奇怪, 總是往女廁所跑這種事情確實有點違背倫理道德, 安余看起來挺正派的, 並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那為什麼他總是出現在女廁所?而且為什麼每次的神情都看起來那麼慌張?
俞行百思不得其解, 卻突然想起在山村小學的時候他去衛生間尋找安余的場景。當時他去了男衛生間,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安余的影子,很快,在衛生間裡他感受到了那股奇怪的衝動感,如果他這次的推測沒錯的話,當時有蚊子咬了他。
而就在他衝動結束之後,恰巧碰到了從對面女廁所出來的安余。這次的情景和當時很像,他追著那隻叮了他的蚊子,眼看著蚊子進了女廁,而安余恰巧從裡面出來……
這兩件事情看似沒有關聯,但事實上卻有著兩條非常隱秘的線索:首先,且不說以前他每次產生衝動的原因,就這兩次在衛生間的經歷來看,他在衝動之後很快碰到了安余,安余和蚊子之間應該有一些關聯;而另一點最重要的……蚊子的叮咬會讓他產生快感,而安余的觸碰擁有同樣的效果。
俞行心裡嚇了一跳,從他和安余相識到現在,安余的種種表現如電影一般在他腦中回放:微信蚊子表情包、蟲族小說、那次道歉吃飯時,安余還穿了蚊子的玩偶裝……再加上當時在山村小學的時候,看個《蟲蟲總動員》的動畫片,安余總把各種飛行的昆蟲當做蚊子,話里話外都在表揚蚊子這種生物,甚至還有想要說服他的意思……
如果這些都只是安余的個人愛好的話,那他們去看昆蟲展覽的事情就絕對不是巧合了。安余看起來明明很害怕蟲子,但卻唯獨對蚊子情有獨鍾。俞行猛地回想起當時安余說的話,在面對那隻庫蚊的標本時,安余似乎很期待地看著他:「你有沒有覺得……庫蚊其實沒那麼討厭啊?」
俞行一開始以為這人想法比較獨特,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安余其實是想讓他不再討厭蚊子。
可是安余為什麼要這麼做?
把所有事情聯繫起來,安余的意圖、每次在碰到安余時產生的無法遏制的快感、以及被蚊子叮咬後所產生的同樣感覺……一種離奇的、卻又是可能性最大的判斷終於浮現在俞行眼前。
他不斷地想要說服自己不要總去想這種玄幻的事情,可所有的線索卻偏偏指向這一點。
為什麼蚊子叮咬和安余的觸碰同時會讓他產生快感、為什麼安余會這麼熱衷於為蚊子辯解、為什麼安余會有幫他擺脫被快感控制的辦法……這一切都在指向同一個答案,一個不可置信的答案。
安余……是一隻蚊子精。
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俞行也嘲笑了自己很多遍,明明是一個信奉科學的無神論者,怎麼能做出這種奇怪的判斷?可與此同時,另一件事情又在打著他這個無神論者的臉,被安余碰到就會產生快感這件事,到目前為止科學有給出他什麼權威的解答嗎?
沒有。這件事情的玄幻程度其實並不亞於安余是一隻蚊子精。
越想俞行就覺得這個看似不切實際的想法有很多可以被佐證的點。蚊子嗡嗡嗡的很吵,安余恰巧也是個話多的人,總喜歡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安余屢次三番地想要讓俞行不討厭蚊子,正是因為他自己就是一隻蚊子;而且他身體不受控制開始產生快感,也正是從認識安余的這個夏天才開始的……
至於吸血的蚊子都是母蚊子這個說法,在人類所了解的這個科學世界裡是真理,但在蚊子精的世界裡,或許會有另外一種不同的解釋。俞行不禁想到了安余當初給他的那幾本蟲族小說,裡面有一篇是ABO的世界觀設定,ABO世界的所有人類都是男性外表特徵,但卻有負責生育的雌性Omega,安余……說不定就是這樣的Omega角色。
而安余當時一定要他認真看這幾本蟲族小說,估計就是為了讓他了解他們蚊子界的世界觀設定。而且安余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會像人類一樣被蚊子叮咬,所以之前安余被蚊子叮的那麼慘,都只是他為了自己的身份打掩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