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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懷以為能夠讓刁蠻任性的原主如此寵愛的人,大概面容生的極好,要不就是諂媚的小人模樣。
可是虞夜合五官比起他見過的公玉與巫泗來說,只是被稱為普通,大概是因為他獨有的氣質,讓他的面容看上去清秀了許多,淡粉的襯衣,將他襯托的仿佛一朵長著尖刺的粉紅玫瑰花。
雖然美麗,但也充滿危險。
虞夜合五官儘管普通,但他一雙鳳眸瀲灩,以至於諸葛懷第一次看到虞夜合的眼眸的時候,認為那樣一雙眼眸不應該生在這樣普通的一張臉上。
「主人,您可算醒了~」
虞夜合尾音微揚,幾步並作一步來到床邊,鳳眸里摻著點點的淚光,給原本清明的眼中蒙上了淡淡的霧氣,更加楚楚動人。
他一下子跪在了諸葛懷的腿邊,抬起眼眸看了一樣諸葛懷,又好似覺得他這樣做多少有些不合他卑微的身份,立馬低下頭去,「奴還以為見不到您了……」
虞夜合話語裡夾雜著一絲哽咽,卻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不自覺的會憐惜(?)他。
諸葛懷垂下眼眸,睨著他腿邊的虞夜合,黑色的髮絲將虞夜合纖細脆弱的脖頸半掩住,身板略消瘦,能夠讓僕從這麼畏懼他,就說明他是個不安分的主,但跪在他面前的時候倒是乖順。
虞夜合跪了一會兒,遲遲都沒有等到諸葛懷開口說話,還以為諸葛懷因為他出現晚了才生氣的,急忙一邊給諸葛懷按摩小腿,一邊解釋,「主人,您別生氣,您也是知道的有那麼多人看奴不順眼,奴也想要來救您,可是奴根本使喚不動那些死板的禁軍。」
「主人若是心中有氣,不如就將那些人給換掉,奴也覺得禁軍大概日子過的太安生了,早就該換人了。」
諸葛懷彎起唇角,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生動,「……」
他大概知道原主為什麼那麼寵愛虞夜合了。
在整個帝國都對小皇帝不屑的時候,只有虞夜合選擇站在他的身邊,對他百依百順,又哄著,怎麼可能不讓小皇帝對虞夜合好。
虞夜合看到諸葛懷的笑容,目光一怔,小指微彎了一下,覺得似乎有那裡變得不同了。
「這件事情先放放,我問你一點事情。」諸葛懷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眸,虞夜合按摩的手法不錯,就是手指似乎有些不太老實……越來越往上了。
「主人您說~」虞夜合力量始終的按壓在諸葛懷的小腿上,明明只是簡單的按摩手法,但他做起來多多少少變了些味,總有些挑逗的意思。
「你找到我的時候,我身邊可有其他人?」諸葛懷記得自己暈倒之前是和巫泗在一起,如果巫泗一直在他的身邊的話,虞夜合估計不可能輕易的將他救回來。
虞夜合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只是他還沒有摸上諸葛懷的大腿,就被諸葛懷用面具的一角按住了。
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眸,訕訕的收回手,「沒有,奴找到您的時候,您躺在草地上,周圍沒有任何人。」
巫泗不在?
是去解決蟲殼了?
從巫泗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諸葛懷估計他解決幾隻蟲殼不是難事。
「你把我接回來後,有什麼人見到過我?」
看到虞夜合把手收了回去,諸葛懷才抬起面具。
他相信虞夜合不會撒謊騙他,如何連虞夜合也騙他的話,恐怕在這艘軍艦上,他就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虞夜合神情未變,搖了搖頭,「沒有,奴知道您不喜歡被憋碰觸,奴沒有讓他任何人碰觸您。」
諸葛懷把玩著面具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
沒有人接觸過他?
就是說除了虞夜合之外,沒有其他人有機會靠近他,那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他只能依靠alpha的頂級的信息素續命,而系統方才告訴他,虞夜合只是beta,就算他偶爾會用信息素的香水,但也無法改變他就是beta的事實。
諸葛懷對上虞夜合的視線,淡淡道:「好,我知道了,老實些。」
他是讓虞夜合的手老實一些。
虞夜合好似沒有聽出諸葛懷的話外之意,挑著眼尾,甜甜一笑,「奴錯了,奴這就改。」
這次的小皇帝倒是比之前都「好哄」,要是按照小皇帝以前的性子,小皇帝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差點死掉,又過了這麼就才被找到,回來時候難免不會處死幾個「失職」的人泄憤。
但這次諸葛懷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
「對了,奴之前看到主人手裡攥著一朵花,奴害怕是什麼珍稀的植物,就將他放在養護瓶里了。」
諸葛懷順著虞夜合給他指的方向,看到一朵嬌艷的紫色的花懸浮在半透明的容器里。
養護瓶雖然不能夠使植株生長,但他可以一直保持著植株原有的鮮活的生命力。
瓶子裡的花是巫泗送給他的那一朵,他好像的確在情況危急的時候,隨手把話扔到了口袋裡,沒有想到花居然沒有捻爛。
諸葛懷不認識那朵花,但虞夜合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桃符,諸葛懷的皇兄等著救命的藥草。
虞夜合目光一點一點暗了下來,看來流言蜚語沒有錯,諸葛懷願意以身涉險全是為了他的皇兄。
諸葛懷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先放在那裡吧。」
花開的挺好看的,在那裡當做裝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