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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至哪裡會想到諸葛懷反應那麼快,一時掙脫不開諸葛懷的手,失去平衡,被諸葛懷拽了下去。
與事先有心理準備,避開了身體脆弱的地方撞擊到地面的諸葛懷不同,權至毫無防備的摔到地上,骨頭架子都快要摔碎了。
頭頂上的全息地板幾次呼吸的時間後,恢復的原本的樣子。
權至的帽子也在這個時候掉落了下來,白玉雕琢的面容暴l露在微弱的光線之下。
權至雖然是alpha,但他長得更像是omega,天生的笑唇,就算是抿著唇角也會露出些許的笑意,雙眸瞳孔的顏色並不相同,一邊為黑色,一邊為黃色。
桃花眼包含柔情。
權至因為身上的痛楚微微皺起了眉,等到眼眸適應了周圍的光線之後,才看到衣服只是些許褶皺的矜貴少年眼中含笑的看著他,曲腿坐在他的身邊。
權至愣了愣,模糊的記憶中,諸葛懷很少對他笑過,無論他怎樣討好諸葛懷,諸葛懷的眼中從來都沒有他的身影,諸葛懷所喜歡的似乎只有諸葛鹿夢。
權至的眸光暗了些,他手指微微一彎曲,就在諸葛懷要問他有沒有摔到的時候,他驟然起身想諸葛懷撲了過去,將諸葛懷逼到牆壁上,用他的身體絲絲的壓住。
周圍都是光潔的牆壁,想要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諸葛側眸看向被權至禁錮住的手腕,再抬眸看向權至,異色的雙眸內照不進任何的光亮,寂靜的就像是湖面。
「權至……」
一直面無表情的權至忽然涼薄的揚了揚薄唇,「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呢?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冰涼的指腹輕擦過諸葛懷的臉龐,不捨得用力,桃花眼中望眼欲穿。
權至只是碰觸到那些回憶,就會被如同海水般的情感所淹沒。
以前的「權至」真的很喜歡諸葛懷啊!就算這是一場有關於利益的聯姻,就算諸葛懷未曾喜歡過「他」。「他」還是動心了。
諸葛懷從權至的身上感受到一絲詭譎,異色的瞳孔泛著涼薄,與他記憶里好脾氣的權至完全不像一個人。
起碼,回憶中的權至絕對不會將他關在這裡,並且壓在他的身上,還桎梏住他的雙手。
權至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只是去品嘗那些回憶,他就覺得自己也要被同化了。
他看著諸葛懷波瀾不驚的那雙黝黑的眼眸,忽然心中有一絲絲的刺痛,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權至」一直所期盼的人,其實一點都不在乎「他」,只有「他」一個人心心念念的忘不掉,真的期待著諸葛懷來娶「他」。
諸葛懷目光停留在權至的異色眼眸上,「你……是誰……」
只有權至擁有異色瞳孔,而且眼前的人與他記憶中的小權至有五六分相似,可是也只是在五官上相似,行事作風與性格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權至愣了愣,唇角本就不太明顯的弧度被他壓平,冷著一雙眼,手上撫摸著諸葛懷臉的動作卻是更加輕柔,「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
心中略有些膈應,面上只是輕輕的撇開了視線。
權至因為諸葛懷只用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而感到有些難受,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快。
明明諸葛懷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權至」了,為什麼還能夠認出他不是「權至」?
昏暗的光線中,權至聞到諸葛懷的身上有種淡淡的花香,但是他又說不上來是那種花香。
權至勾了一下唇角,本該至清至純的面容上多了一絲的邪肆,「你來的太晚了,你永遠都見不到權至了。」
他一直觀察著諸葛懷神情的變化,可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諸葛懷清明的眼眸中依舊一點漣漪都沒有,精緻的面容在這昏暗的密室中,就像是被蒙上一層紗的珍珠。
「不過也不要緊,他不在了,還有我,我依舊能夠和你履行婚約,其實從某種情況下來說,我就是權至,權至也是我。」
權至看到諸葛懷蹙起了眉頭,忍不住的想要繼續逗弄他。
「我只娶權至他一人,其他的……都不行。」
少年斬釘截鐵的聲音傳入權至的耳中,讓他覺得如此的刺耳,手上無意識的加重了力道。
不知道為什麼,諸葛懷雖然是在看著他,可是權至總覺得諸葛懷在通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與他樣貌一樣,卻已經死掉的人。
權至心中又痛了一下,翻湧起的怒意摻雜著醋味已經到了他嗓子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心中不快,就不想諸葛懷還能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
權至眯了眯桃花眼,眼中的風情千嬌百嫩,「可是你等到的權至已經死了,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與他長的一樣吧。」
「不只是這張臉,這具身體也和他的一模一樣,因為這本來就是權至的身體。」
他慢慢低下身子,呼出的氣似乎都能夠輕輕的打在諸葛懷的臉上。
諸葛懷淡淡的撇開視線,甚至轉過了頭,選擇無視權至,在他眼中,權至就像是嫉妒別人手中糖果的孩子,還一個勁的說自己並不在乎。
權至如果真的頂替了正主的位置,與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他不明白權至為什麼會表現的這麼在乎他對正主的態度,甚至都可以說是有一點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