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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太監喜滋滋的接了,又道:「蕭管事說這幾天要當值,怕是沒時間回來,讓太太和姑娘緊守門戶,若是有事情便去東四胡同那邊找人說一聲便是。」
安寧點頭:「曉得了。」
這麼著,兩個小太監才走。
等他們走了,安寧帶著孫小可進屋。
進了屋,她把東西打開。
東西還真是不少呢,有兩匹布,還有一些金銀首飾,以及打賞人用的銀錁子,再便是小姑娘喜歡玩的一些小巧的東西。
安寧把金銀首飾挑了一些,那些鮮嫩的給孫小可留著戴,老氣一點的她裝到盒子裡留著自己用,從中挑出一個紅玉的鐲子給孫小可套在腕間:「這鐲子好看,戴著吧,鮮亮。」
孫小可樂呵呵的戴了。
安寧看了那兩匹布,一匹是香色的,一匹是鵝黃色的。
她就說:「這個顏色好,留著給你做身衣服。」
「好。」孫小可把布料收起來,拉著安寧的手輕聲說:「娘,我老感覺自己在做夢,先前咱們的日子過的苦我也沒覺得怎麼著,反倒心裡踏實,猛不丁的過上這麼好的日子,反倒是……」
她起身把門關好,又壓低了些聲音:「娘,我爹他在宮裡會不會有危險,咱們如今的日子都是我爹豁出命掙來的,我一想到這個就,就覺得難受,又是擔憂又是害怕。」
安寧拍了拍孫小可的手:「別怕,你爹爹本事大著呢,哪會讓人算計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爹就只能往上爬,萬萬不能退的,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安寧說大道理孫小可也不明白。
她打小就在村子裡長大,不識字也沒見過世面,好些事情都不懂。
如今能夠應對稍微得體,顯的不膽怯,這都是安寧一路上教的,但是,表面上的禮儀短時間內能教一些,見識心胸什麼的可教不了。
看著孫小可一臉的懵,安寧便道:「趕明兒我讓人給你請個先生吧,咱們得讀書識字。」
孫小可嚇了一大跳:「我,我能行嗎?我很笨的,只怕學不會。」
「能不能行試試不就知道了嗎,你還小,以後的路長著呢,趁著現在有人護著你,就得抓緊時間多學些東西,咱們不著急,慢慢的來,都試試,能學多少是多少。」
安寧說完話笑著起身:「玩了一天也累了,早些歇著吧。」
孫小可起身相送。
安寧擺手:「歇著吧。」
安寧忙了一天,蕭元也忙了一天。
他到了宮裡就被人拽著要喜錢。
主要是他娶媳婦了呀,成家立業是大事,可不得好好慶祝一下麼。
蕭元就笑著散錢,散出去好些碎銀子。
最後他還拿錢出來請大家吃了一頓好的,這才算是混過去。
請了人,上下都打點好了,蕭元也該當值了。
他如今管著內務府各宮的器具那一攤子事。
當然,平時主要還是伺侯主子。
這不,下午的時候魏得順當完了值,就輪到蕭元了。
蕭元到了乾極宮,垂手站在一旁。
承慶帝正在批摺子,蕭元也不出聲,就跟個雕塑似的站著。
承慶帝批了幾本摺子,看到有一本密折,氣的直接就把茶杯摔了:「豈有此理,真是膽大妄為的狗東西……」
蕭元悄無聲息的過去把碎瓷片收拾了,又拿了新的茶杯,裡頭添了溫度正好的茶放到一旁,放好了茶,再次退下。
承慶帝發了一通火,就有點坐不下去了,他順手抄起茶杯喝了半杯茶,起身道:「出去走走吧。」
他這一句話說出去,蕭元立刻笑道:「今兒天氣好,如今這月份,正是牡丹花開的時節,牡丹園的那株白牡丹開的可好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承慶帝想了想:「去吧。」
蕭元一擺手,便有太監宮女的魚貫而出,就在外頭等著伺侯。
帝王出行,哪怕只是在宮中,那都是要折騰一通的。
便如這次一般,就是去御花園賞個花,那也要帶著許多人。
有捧著吃食茶點的,有背著椅子墊子的,有帶著拂塵的,有帶著水盆溫水的,甚至於連文房四寶以及顏料都帶著。
就是怕萬一承慶帝興致來了要寫詩作畫,若是東西帶的不齊全,難道還要主子爺等著嗎?不要命了啊。
就這麼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御花園。
這御花園提前都清過場的,過去的時候,裡邊安安靜靜,除了伺侯的下人,幾乎沒有什麼人。
別以為御花園是帝王和妃嬪偶遇的地方,能夠上演什麼浪漫劇情。
帝王真要逛哪裡,除非特意指出要誰伺侯,否則都是會提前清場的。
後宮嬪妃幾乎沒有可能偶遇什麼的,真要遇上了,那可就不好玩了,那叫窺探帝蹤,可是大罪呢。
不只是帝王,就是後宮的娘娘們去哪裡閒逛,在她逛之前,伺侯的下人都會拍著手四處讓幹活的奴才迴避,省的衝撞了主子。
這後宮規矩森嚴,可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地方。
就拿如今來講吧。
承慶帝直接就到了牡丹園,這邊的花開的確實好,但裡邊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承慶帝要坐,立馬就有太監把椅子拿過來,上邊墊子都鋪好了。
另外有太監把吃的喝的都擺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