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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是哭了許久,這會哭的眼睛都紅了。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五少爺更加擔憂:「是姨娘又說什麼了?」
五奶奶搖頭:「不是姨娘,是……罷,不說也罷,今兒外頭冷的很,爺先烤烤火,我去給你端杯熱茶。」
五少爺拉著五奶奶不鬆手:「到底怎麼了?你不說的話我更急。」
五奶奶被問的實在躲不過才道:「是老九家的……」
她把寧若萱說的那些話跟五少爺講了一遍:「你說,她是不是嫌棄我這段時間老去她屋裡,這才拿話點我,也是我……我嫁妝銀子太少,每年冬里連炭火都買不起,若不然,何至於去她那裡受氣。」
五少爺聽了這話心疼的都要擰起來了。
他和五奶奶那是真的感情好。
倆人小的時候就見過,後頭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在賞花宴上一見鍾情,之後更是找機會寫信送東西什麼的,五奶奶跟著家人禮佛的時候,五少爺還悄悄的跟了去見上一面。
等到成親,小兩口更是蜜裡調油一般。
成親好幾年,五少爺和五奶奶都沒吵過一句嘴,五少爺但凡出去,回來的時候必然會給五奶奶捎點吃食什麼的,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他這份心實屬難得。
如今五奶奶因著窮酸被人瞧不起,五少爺心裡自然也難過。
「都怪我沒本事,要是我能掙到錢,又何至於……」
五少爺摟了五奶奶,想著她今天被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卻不敢駁回來,不過就是因為人窮志短,這心裡就跟熬油似的難著呢。
「咱們不能再這麼著了。」五少爺鄭重的和五奶奶說:「咱們得想辦法,不管怎麼的,反正得找個來錢的路子,若不然,以後日子只怕更難。」
五奶奶也犯起愁來:「可這錢是那麼好掙的?」
她想到府里爺們來錢的路子,心都要涼了:「咱們不是那種狠得下心的,掙不了那種髒錢,可要是不利用王府的權勢去掙昧良心的銀子,咱們倆也沒本事掙乾淨錢。」
五少爺也不是黑心腸的。
他雖然生在王府長在王府,可真不是那種以權壓人的,不像府里其他爺們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借著王府的權勢強占民田,甚至包攬訴訟,不知道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五少爺是幹不了這種事的。
「這幾天我多出去轉轉,我一個大老爺們,偏不信沒有我能幹的活。」
五少爺也是被逼狠了。
一個大老爺們,連冬天讓媳婦燒炭的錢都沒有,說出去也夠丟人的。
另外,五少爺在心裡也記了九房一筆,他暗中恨上了九少爺和寧若萱,想著等將來得了勢,非得把這兩個人壓服不可。
五少爺和五奶奶好商好量的,想著做點什麼能掙錢。
九房那裡,寧若萱拿了下人買的書,在油燈下打開讀了起來。
這一讀,寧若萱就變了臉色。
實在是書中的套路太過驚心了,竟仿佛是照著她寫的。
當然,她並非是重生的,但對於此方人來講,她和重生的也差不多,而且,若不是她來,這具身體的下場並不好,將來也是不得善終的。
寧若萱滿心的驚疑,書讀的就更加仔細。
這仔細讀下來,寧若萱嚇的臉色青白一片。
寫書之人才華橫溢,且瞧著對富貴人家很了解,出身必然很高,這樣的人如何偏偏寫出來這樣一本書?
是不是?
寧若萱想到一種可能。
她趕緊叫過陪房來:「你們這幾天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如意傳是哪位才子寫的。」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放了晴,蕭元好幾日都沒有出門,這日天氣好了些,他就坐馬車去書坊想瞧瞧大齊全書的印製情況。
坐著馬車往書坊走了一遭,問了管事,得知用不了多久大齊全書就能印刷好了,蕭元心情也很好。
他沒有在書坊多留,交代了管事一些事情,就坐車往回走。
進了城走了沒多久,馬車就停下了。
洗硯在外邊稟報:「世子爺,懷王府的五爺在外邊。」
蕭元趕緊道:「趕緊請五哥上來。」
過不多時,五少爺掀帘子走進來。
外頭特別冷,但是這馬車內放了暖爐,倒顯的很暖和,五少爺一坐進來就搓著手:「今兒這天也是邪性了,出奇的冷,在外頭一會兒功夫手都凍麻了。」
蕭元打眼去瞧五少爺。
就見他穿著一身棉衣,戴著一頂帽子,這樣大冷的天,竟然連大毛的衣裳都沒穿,也難怪被凍成這樣。
「五哥坐到暖爐邊上,先烤烤火。」蕭元一邊說一邊拿了手爐腳爐遞給五少爺:「五哥這是去哪兒了?」
五少爺笑了笑:「在府里憋悶,就出來走走,實在沒想到今兒這天冷成這般,我才出來不一會兒就凍的手腳發麻,才想往回走,正好碰到你,便想著蹭你的車坐坐。」
蕭元笑著給五少爺遞過一杯熱茶:「五哥若是沒事的話,一會兒咱哥倆找個酒樓坐坐。」
五少爺巴不得呢,趕緊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樓,進去之後,直接讓小二帶路上了二樓。
這酒樓在京城中頗有些名氣,裡頭收拾的很乾淨,尤其是二樓的雅間,一進去便是一陣暖香之氣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