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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餓了吧,趕緊起來吃點東西。」
安寧努力撐著起身,她起來之後長長的頭髮因為披散著順滑的垂到胸前,讓她的小臉看起來更小,因為大病一場,她的臉色蒼白,看著很可憐。
「天殺的,也不知道哪個造了孽的把你推到河裡,讓我寶兒受了這麼大的罪。」
老太太看安寧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忍不住罵了起來。
安寧低頭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湯,然後咬了一口荷包蛋:「娘,別罵了。」
她把荷包蛋咽下去才說了一句話。
剛才老太太說的那兩句話是北方某地的一種方言。
北方的方言特別多,尤其是某省,可以說十里不同俗,一個縣裡都會有好幾種方言,如果不是安寧穿越的時間長了,見識的多了,再加上她的精神力強大,想要學什麼特別快的話,指不定她就翻車了。
而現在安寧只是聽了兩句,就分辯出這是哪裡的方言,同時也用這種方言和老太太說話。
「娘不罵了,你趕緊吃,吃完了好好歇著,這大冷天的掉到河裡那麼長時間,要是不好好養養,萬一作出病來可怎麼辦啊?」
老太太愁的嘆了口氣。
安寧笑了笑:「娘,我沒事了,我再躺躺,過幾天就能好。」
她說完這句低頭努力的吃麵,一大碗面吃進肚子裡,安寧就出了一身汗,也覺得身上輕快了好多。
老太太端著碗下炕:「你再睡一覺,我去餵雞。」
安寧點頭,順勢又躺了下來。
老太太出去,站在房檐下就喊了起來:「大丫,大丫,死到哪兒去了,還不趕緊出來做飯。」
喊了好幾聲,才有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應聲從外邊回來:「奶,我出去了,我,我這就做飯。」
「成天就知道往外邊跑,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在家幹活,成天瘋啊野的,鬧的別人說閒話。」
老太太嘀咕了一句,又罵道:「幹活麻利點,你那是手嗎,雞爪子都比你的手能幹活,還不趕緊干,淨想挨揍是不是。」
小姑娘抱了柴禾去點火做飯,一邊燒火一邊小聲道:「我姑還不如我呢,你咋不說她。」
老太太氣的喲,直接抽了根燒火柴就往小姑娘身上打:「你能和你姑比嗎,你個小不要臉的……」
安寧躺在炕上聽著外頭一個罵一個懟,眼睛微微閃了閃,把被子一蒙,全當沒聽到,很快就進入夢鄉。
等安寧再次醒過來,天已經黑沉下來。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豆燈火,仔細去看,就見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她身前一個小炕桌,桌上點了煤油燈,她正在燈下做活。
「娘。」安寧坐起來披著被子湊過去看老太太縫衣服:「你這是做啥呢?」
老太太一邊縫一邊道:「眼瞅著快過年了,我得給我寶兒做件新衣裳。」
她咬斷了線頭,抬頭對安寧笑了笑:「早先讓你爹在城裡給你扯了幾尺布,趁著現在有空就給你做個褂子。」
安寧拿過做的差不多的衣服去看,就見做衣服的料子是平面絨的,上面沒什麼花紋,顏色是磚紅色,衣服的款式就是那種小翻領四眼齊的樣子,這種款式的衣服在舊時的農村很時興的。
「這料子真好。」安寧摸著衣服料子笑著說了一句。
老太太可高興了:「那可不麼,我攢了好長時間的布票呢,讓你爹早早的就去大商場門口守著,就為了給你搶這塊料子。」
安寧也抿嘴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問:「我爹呢?」
老太太拿過衣服繼續做,一邊做衣服一邊道:「你爹過幾天才回來,我找人給他捎信,讓他回來的時候給你捎點骨頭,回來熬骨頭湯。」
說到這裡,老太太嘆了口氣:「你三哥走後還沒往家裡捎個信,也不知道他在部隊能不能適應,聽說新兵訓練很苦的,你三哥在家也沒受過啥罪,這能撐得住嗎。」
安寧就又了解了一點信息,這個家裡起碼有三個兒子,也就是說她起碼有三個哥哥,她的三哥歲數應該還不大,她應該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人家部隊也不是瞎訓練的,人家都有計劃的,再說,我三哥也不比別人差哪兒去,別人能撐得住,我三哥肯定也能撐得住。」
安寧就安慰老太太,過了一會兒試探的問:「要不,我給我三哥寫封信?」
老太太撲哧一聲就樂了:「寫啥啊,寫了也不知道往哪兒寄,咱得等你三哥寄信回來看了地址再給他寫信。」
安寧低頭,看著有點害羞,但她知道原身起碼是識字的,就是不知道認識多少字。
老太太又縫了一會兒衣服,總算是把衣服縫好了,她把衣服折好放下:「寶兒,趕緊躺下,別凍著了。」
安寧嗯了一聲,但她沒躺下,而是跟老太太說:「娘,我睡了一天了,躺下也睡不著,有沒有啥書啊或者畫報啥的,我想看看。」
她琢磨著原身識字,她說看書應該也說得過去。
主要是安寧得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年月,還有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要不然好多話她都不敢說,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
第1803章 極品人家2
老太太一邊剪油燈的燈芯一邊說:「有,知道你愛看書,咱家的書娘都給你收著呢。」
她跪爬到炕櫃邊上,打開炕櫃讓安寧過去挑:「娘都放在這兒了,你瞅瞅,想看哪本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