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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帝國的最高領袖,黎淵陛下。
「父王。」黎清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後。
黎淵冷哼了一聲:「要不是裴洛斯, 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敢私自組建軍隊,去往帝國邊境干預戰事。」
「我……」黎清的臉色立刻白了幾分。
黎淵將他神色盡收眼底,眼底多了一抹明顯的諷刺。
「你利用帝國邊境的戰事,解決了和你有間隙的希爾少校,導致星盜進入帝國境內,造成蘭塔通道被攻擊。我倒是很好奇,在這之前,你的軍隊是怎麼抵達帝國邊境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冷笑:「之前負責蘭塔通道的,也是你的人吧?」
黎清微微動了下嘴唇,卻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儘管希爾少校死亡,有少數星盜進入帝國境內,蘭塔通道的失守情報也的確報的是星盜所為,但實際上,這絕不可能是真相,只有可能是陸星澤做的偽證!
但這些話,他卻不可能告訴黎淵。一方面,他的手上沒有證據,另一方面,他也怕黎淵真的下手調查他和蘭塔通道前負責人的聯絡記錄。
「父王,要真是我的人,我能讓他出事嗎?蘭塔通道是帝國軍事要塞之一,距離帝星那麼近,一旦失守,整個帝國都會陷入恐慌,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黎清嚴詞否認,無非是知道,黎淵對陸星澤也並非完全信任。
「哼,你最好說的是實話。」黎淵到底是沒有追究下去。如今蘭塔通道有了陸煥軍隊駐守,再往深了追究,不過是把黎清往絕境裡推。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黎淵終歸還是對他留了幾分情面。
「不敢欺騙父王。」
「這件事,我可以當它過去,」黎淵盯了他一會兒,「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和南十字星的人有聯絡,就等著跟你弟弟一個下場。」
「黎清明白。」
「下去吧。」黎淵淡淡道。
「是。」
黎清回到自己寢宮,立刻就有侍從上前服侍。
「都出去,」他漠然拒絕,「沒我的吩咐,誰也別進來。」
侍從微低了頭,恭恭敬敬離開寢宮。
黎清這才伸手觸碰到牆壁上的感應機關。
一道幽暗的門出現在地面,生鏽的階梯通往向某個鮮有人知的地下監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微弱的光線在昏暗牆壁上倒映出一道模糊人影。
男人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左臉有兩道交錯的舊疤痕,深陷的眼睛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他觀察著黎清的臉色,斟酌著開口:「想必陛下為殿下近日所為動了怒?」
黎清怒了:「沈遇,我和母親從小培養你弟弟,不是想看到這個結果。人沒殺掉,還損失兩個重要的情報據點!」
「若是晏青讓殿下損失慘重,殿下處罰他就是。」沈遇微低了頭,瞳孔中的墨色比窗外暗下來的夜色更加濃重。
「不心疼嗎?」黎清神色倨傲,「那可是你唯一弟弟。」
沈遇抬眼,對上他目光,輕聲開口:「殿下都捨得自己的弟弟,我有什麼捨不得的?」
黎清輕輕勾唇:「你應該知道,陛下對接下來的軍校演習很重視。如果能在這之前解決掉他們,我們就不必在演習時冒這個險。」
沈遇平靜地回望他:「我會在背後協助晏青完成。」
黎清唇角弧度變得銳利:「那麼也安排你們見一面吧。這麼久了,想必他也很擔心你。為了哥哥,總會盡力一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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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衡回到宿舍,柜子和桌子都翻了個遍,最後依然沒找到那張晶卡,懷疑是落在了對面宿舍,就給司紀發了條消息。
顏衡:「你在宿舍?我晶卡不見了,可能丟你那兒了。」
司紀:「哦,你直接來找吧。」
去了對面宿舍,顏衡卻發現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流聲。
司紀這傢伙,洗澡的時候竟然把終端也帶了進去。
顏衡在桌上翻了一下,沒找到自己的晶卡,卻無意間碰落了陸星澤的軍服。
一張晶卡從裡面掉落。
嗯?這是……
顏衡認出了這張卡,不是軍校的晶卡。
上回機甲一班聚會,他把喝醉的陸星澤送回宿舍,就是用這張卡打開的宿舍門。
晶卡上掛了一個星星掛件,分外眼熟。
顏衡怔了怔,下意識看向某個方向,忽然發現陸星澤的行李箱已經被收起來了,但星星掛件卻被他取下來掛在了晶卡上。
這究竟是什麼卡?
直覺告訴顏衡,這張卡對陸星澤來說,可能有很特殊的意義或用處。
還是別碰了。
顏衡把晶卡放了回去,趁著沒人,抱起陸星澤的軍服……輕輕嗅了一下。
屬於陸星澤的味道撲面而來。
不止是信息素。
還夾雜了柑橘味洗衣液的味道,以及……陸星澤身上獨有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陸星澤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哪怕是運動過後,身上也總是散發著一股乾淨又凜冽的味道,就像是冰雪融化時的清新空氣,從來不會像其他Alpha一樣,滿是汗水的酸臭味。
就連他的軍服,也是每天一洗,比學院裡好些Omega還要乾淨。
紅酒的信息素染上他的皮膚,瞬間化作陸星澤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從他身上一寸一寸撫摸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