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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上顯示著雄獅的搜查範圍,以軍校為中心擴散開來。
陸星澤拳頭漸漸扣緊。
整整三個小時的搜查,每一秒對他都是煎熬。
突然間,一個紅點閃爍起來,大致方位鎖定,搜查路徑圖切換成了具體位置的搜查。終於,雄獅派出的機械眼停在了一個房間外。
那是一個地下賓館。
陸星澤的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就變了。他一刻不敢耽誤,快步離開了實驗室。
地下賓館隱藏得很深,漆黑的廊道又窄又長,潮濕得像是整個人都浸泡在冰冷的深水裡,令人無比難受。
陸星澤至今都深深記得,顏衡怕黑。
在那些潛伏著無數危機的黑暗裡,他曾害怕得對自己卸下所有防備,看似堅不可摧的自信心被一寸寸粉碎,紅著眼眶叫自己陸哥哥。
所有的脆弱、無助,都在這樣的黑暗裡展露無疑。仿佛一隻無依無靠的小獸,被利刃折磨得遍體鱗傷,連冰鮮的內臟都暴露在凶獸的爪牙之下。
陸星澤曾經對自己起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讓顏衡經歷第二次。但現在,他卻每一分、每一秒都面臨著失去顏衡的代價。
洶湧的精神力化作毀滅一切的武器,將面前那道門炸開,巨大的聲響幾乎要震破耳膜。
看清房間內景象的剎那,陸星澤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整個房間都放滿了令人亢奮的玩具,男性荷爾蒙的氣味充盈,強勢壓迫著Omega的信息素,惡劣地想要與之糾纏。
顏衡衣衫不整地蜷在角落裡,身上都是掙扎的痕跡,狼狽得就像十年前第一次走丟。
而就在不遠處,韓沛喘著氣,一手按住被捅傷的腰部,雙目赤紅,還在努力地朝顏衡所在的方向爬去。
「滾!」陸星澤猛地踹開韓沛,三兩步走過去,將顏衡一把撈起,讓他靠進自己懷裡。
似乎感覺到了陸星澤的信息素,顏衡長長的睫毛顫了下,無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本能地向信息源的方向靠近。
濃郁的紅酒信息素在他身邊炸裂開來,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優雅和高貴,卻將僅有的溫柔全部留給了他。
陸星澤的目光掠過顏衡身上的血跡,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劃了一刀。
孤身面對韓沛的時候,顏衡是怎樣害怕地在等待他?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趕來了?
他那麼好,怎麼會有人忍心去傷害他?
「陸星澤……?」韓沛終於認出了他,語氣里滿是不甘。
功虧一簣。
他好不容易把顏衡搞到手,就差一步就能把他變成自己的玩物,竟然全被陸星澤攪合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逞,韓沛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沒想到你居然來了……你以為這樣就有用嗎?呵呵,他……」
陸星澤拎起他的衣領,聲音冰冷令人不寒而慄:「你都碰了他哪裡?」
韓沛對上他目光,似笑非笑:「想知道?咳咳……你放開我,我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重重摔了出去,脊背撞上牆,一口血猛地吐了出來。
「我勸你別想著威脅我,」陸星澤半眯起眼,軍靴踩上他手指,「畢竟我沒什麼耐心。」
黑暗被一道銀光劃破,銀白色的光芒濺上了血色。
韓沛發出痛苦的悶哼,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滾到了牆角。
陸星澤聲音里透著徹骨的寒意:「不如說說,你想斷幾根?」
韓沛眼中終於流露出驚恐:「我、我就給他餵了點藥,沒碰他……」
「嗯……」
一聲悶哼從懷裡傳出,陸星澤一腳將韓沛踢到角落,抱緊了懷裡的Omega。
「顏衡?你怎麼樣?」
視線在顏衡暴|露出的每一寸皮膚划過,最終輕輕鬆了口氣。
他沒事。
陸星澤生平第一次,覺得命運寬待了自己。
「陸哥哥……」顏衡低聲喚著。
聽到那個稱呼,陸星澤終於意識到他在害怕什麼。
這裡一絲光線都沒有,像極了十年前。
因為被被灌了藥的緣故,顏衡一直神志不清。
濃烈的藥物影響著Omega激素,使得他的信息素如同流水般瘋狂外泄,幾乎到達了發情期的巔峰,並且還在一點一點發酵著。
不能再拖了。
顧不上其他,陸星澤將顏衡帶去了離這裡最近的星雲賓館。
工作人員一眼認出他,隨即看見他懷裡的人:「少爺?他……」
「立刻通知醫生。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准說出去!」
帝國繼承人的晶卡刷入檢驗區,開啟了只有陸星澤才有資格進入的房間。
關上房門後,陸星澤儘可能溫柔地將顏衡放到了床上。
顏衡的皮膚被染上一層曖昧的緋紅,身體不安分地在床單上磨蹭著,白皙的頸項和修長的雙腿勾得陸星澤快要按捺不住Alpha的本能渴望。
他想標記顏衡。
想將這樣的顏衡按在身下,看他為自己哭喊,抱著自己的身體叫自己的名字。想逼顏衡說出自己想聽的那些話,讓他在自己信息素的攻勢下徹底淪陷。
也想溫柔地告訴他,自己最喜歡他乖張跋扈的模樣,和在陽光下囂張卻溫暖的笑,而不是那一聲仰望他時的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