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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風冷笑一聲「好好好,王爺書讀得多,您這話說得多好聽,那王爺您說說,我們怎麼辦?」
謝春秋冷眼看著那領頭的山匪,道:「你可以將她放下了。」
刀疤山匪獰笑一下,將女童扔給後面的小弟抱著,謝春秋問道:「你就是這回鷹寨的寨主?」
對方胡亂拱手「容王殿下抬舉,我只是寨主的結拜兄弟,不過殿下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我會回去帶給我大哥。」
謝春秋側過臉「既然如此,本王不跟你談。」
便聽他『呵呵』冷笑「殿下這是看不起我了?」
她微微挑眉「是又如何?」
接著扔出一句話「明日午時,就在此地,叫你們寨主來和本王談,本王願用自己換這孩子,不過,本王要她毫髮無傷的出現在面前。」
刀疤山匪看她半晌,似乎想透過她這臉看出此話真偽,半天只看出這小娘們長得還真他娘好看,他將指節按的噼啪作響,又歪了下頭,謝春秋疑心他脖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因這個動作也未使他看起來兇悍多少,只讓她想替他找個正骨師傅,便聽他道:「那好,王爺等著吧。」
說著帶領一眾山匪大搖大擺的走了回去。
等這群人走遠些,謝春秋向雲都統使了個眼色「找兩個身手好的跟著,能摸清到回鷹寨的路是最好不過,但不要勉強,察覺不對便立刻回來。」
雲都統領命,找了兩個年輕士兵去了。
張風在一旁猶自發牢騷,雲都統瞪他一眼,沖謝春秋道:「末將知道王爺方才不過緩兵之計,想要引出匪首,就是不知之後,容王殿下有何打算。」
謝春秋長嘆口氣「唉……實在不行,就讓我去換她好了,本王總比一個小姑娘分量重些,想必他們會很高興。」
雲起面色霎時凝重,道:「殿下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
謝春秋勾起唇角,眼中透著狡黠「本王不是開玩笑。」
不多時,派去跟蹤的士兵回來了,說是這山路實在太過崎嶇,岔路叢生,眼看著他們七拐八拐的,沒了人影。
這倒是謝春秋意料之中,若非如此,也不至於縱容他們為禍這許久,是以她並沒有多加怪罪,只是命雲都統將圍山的士兵撤了,就在此地安營紮寨,休息一晚。
次日午時,她們未等多久,果然見一個絡腮鬍子的高個男人帶著昨晚的那個刀疤山匪和一百來個小弟露了面,女童被一個矮胖男人抱在懷裡,這次並未啼哭。
見到謝春秋,絡腮鬍子草草拱了手「想必這位就是容王殿下?」
謝春秋點頭「不錯,這位想必是寨主了?「
對面的人微微點頭「不錯。」
謝春秋與他四目相對,兩方陣營也無人出聲,周圍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半晌,絡腮鬍子寨主開了口,嗓音粗噶嘶啞「我聽說,王爺菩薩心腸,要用自己換這個孩子。」
謝春秋笑道:「本王昨日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這句話,此時就算心裡想反悔,也怕丟了面子。」
「只是,」她眼睛轉了轉「本王好歹是個有頭臉的人,想請寨主答應,不要讓本王死的太過難看。」
「哈哈哈哈哈!」那絡腮鬍子笑的如同烏鴉嘶叫,謝春秋直想拿東西堵了他的嘴,然而只得忍著,寨主笑完了,對謝春秋道:「王爺大可放心,您這樣貴重的身份,我們怎麼會怠慢,若是朝廷肯給點好處,到時自會好生恭送王爺。」
謝春秋挑眉「什麼好處?」
絡腮鬍子竟毫不避諱的道:「我等所求不多,只求與朝廷訂立盟約,以後……」他大手一揮「井水不犯河水。」
謝春秋在心中冷笑,她本想著,若這寨主是為了錢財,自己可以不去趕盡殺絕,交給官府處置,然而聽了這話便知道他們居然生了反骨,在大周的國土上為非作歹,竟然還敢求井水不犯河水,這是真拿自己當頭蒜了,還妄想著訂立盟約,簡直可笑之極。
絡腮鬍子看她一眼「怎麼,王爺怕了?」
謝春秋不欲多說廢話,向前走了一步「放她過來,本王便過去。」
與此同時絡腮鬍子使了個眼色,原本抱著女童的那個將她放在地上,輕輕推了一把,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土匪將手中的弓箭齊齊拉開,對準了這邊,謝春秋或她身後的將士敢有絲毫異動,隨時便能將謝春秋穿成篩子。
雲都統做了個手勢,士兵們同樣拉開弓箭,霎時間,雙方劍拔弩張。
謝春秋略略矮下身子,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柔聲對那懵懂女童道:「聽話,過這邊來,不會有事的,他們,他們會保護你的。」
女童似乎聽懂了她說的什麼,也或許本能的想要離開這群山匪,竟真的邁開了小小的步子衝著雲起這邊去。
謝春秋也仿著她的步子大小一點點向另一邊走去,原本兩邊距離至多十米,片刻之後,兩人便站到了一條線上,相距不過一步之遙。
就在此刻,謝春秋突然向女童衝去,抱著她往右側一滾,只聽轟的一聲響,兩人齊齊跌進了一個洞中。
與此同時,上方傳來箭矢破風的聲響,謝春秋眼角餘光見到一枚羽箭從方才她二人跌落的洞□□了進來,眼看就要射到女童的身上,她來不及多想,將女童往懷中一拉,同時伸手遮擋,便感到箭頭從腕上划過激起一陣尖銳疼痛,她抱著女童向內又是一滾,方才聞到血腥氣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