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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那小公主是何時產生的緣分?認識你多年,倒未見你對誰這般上心,還以為你一開始,是想找個樂趣解解悶兒呢。」
宋希月去開門的手,就在聽見這句話之後頓住了。
霍斐淵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忘了。」
「忘了?!」柳一鳴似乎聽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這麼說,你的確很早前就惦記上人家小姑娘了,然後又忘了?」
霍斐淵顯然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柳一鳴一眼,伸手:「藥。」
柳一鳴搖搖頭,從懷裡扔給他一個藥瓶,那藥瓶剛要脫手,他忽然狡黠的眨眨眼:「我也差點忘了,有個新發現,要不要聽?」
「說。」
柳一鳴對他這個態度早已習慣,翻了個白眼,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這幾日我翻閱古書研究你那蠱蟲發現,噬心蠱有一個天敵,或許,你不用刮骨去蠱,也能將它克服了。」
霍斐淵皺起了眉,顯然預料到了什麼。
「對!就是情花草!此草與蠱蟲相生相剋,情花草能解噬心蠱,反過來亦然!所以說,你這次來易都,真是來對了。」
霍斐淵垂眸想了想:「如何做?」
「這個我還沒研究出來,不過你反正要替小公主找情花草的嘛,多找些,我回頭研製研製,說不定就能研製出解藥來。」
霍斐淵思索片刻後點點頭,忽然,身後房裡傳來一聲響動。霍斐淵幾乎是立刻就變了臉色,揮揮手,毫不留情的示意他走。
而自己,立刻就轉身朝屋內走了過去。
柳一鳴打了個呵欠搖搖頭,拂拂袖子,消失不見了。
宋希月剛才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不小心依著門弄出了一聲響動,她一下坐在地上,門開的那瞬間,意亂情.迷的仰頭去看門口的身影。
霍斐淵腳步一頓,看清人後立刻就走過來將人抱了起來。他目光流轉到宋希月赤著的玉足上,微微蹙眉:「怎不穿鞋?胡鬧。」
宋希月委屈極了,不說話,就埋在他懷裡你哭。霍斐淵將人抱起的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她身上的溫度又不正常了。
他默了默,將人抱到床上,放了下去。
宋希月胡亂的就想去抱他,卻被霍斐淵躲了過去,她紅著臉,不可思議的去看他,卻被他的掌捂住了眼睛。
「別急。」
宋希月也不想急,可她難受卻是真的。她腦中被燒的沒了理智,感官卻被無限放大。
霍斐淵好像取了些什麼東西回來,宋希月聽見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是什麼?」宋希月想起身去看,下一瞬卻被捉住腰肢重新按了回去。
「噓。」霍斐淵將手指放到她唇邊,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慢慢哄著。
「公主好好感受一下。」
宋希月恍恍惚惚的有些緊張,小手無意識的想攀附住什麼東西,可惜床榻柔軟光滑,抓了兩下卻只像抓住了空中浮萍。
「放鬆。」霍斐淵挨了挨她的臉,又在宋希月額頭落下一吻。
宋希月聽著他的聲音,小手胡亂抓著,終於觸到了霍斐淵的手。
「別哭。」
霍斐淵俯上去親了親她的臉,宋希月有那麼一瞬間忽然想到一件事,這好像是霍斐淵第一次親她。
可惜這個念頭被如潮水般的感覺瞬間湮滅。
「是,是什麼……」
霍斐淵依舊沒答覆,只是與她十指相扣,額頭輕輕抵著她的,筆尖觸碰,眼中寵溺神態盡顯。
宋希月不知道身下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像在雲端,只能用手緊緊握著他的,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萍。
……
許久過後,霍斐淵取出了緬鈴,靜靜看著身邊酣眠的小貓兒。
他伸手碰了碰她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發,又溫柔的落下了一吻。
柳一鳴的那個問題忽然就闖到了他的腦海里。
什麼時候注意到這個小姑娘的?
霍斐淵在遙遠的記憶里慢慢慢慢的搜尋了一遍。
啊。
是那個時候啊。
霍斐淵這樣的人,就算是第一次動心也不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尤其是三年前他中了噬心蠱之後,那蠱蟲蠶食他的心,讓他忘記了很多從前的事。
好像唯獨她除外。
即使她根本不記得自己。
霍斐淵握著她的手慢慢把玩,柔軟白嫩的手指讓他愛不釋手,從上到下的捏著她每一個指骨,末了還不滿意,最後只好放在唇邊咬了咬,這才饜足的放開了她,將人摟到懷裡,哄著睡了。
*
次日宋希月坐在鏡子前完全不敢看鏡子裡自己的臉,她知道一定是緋紅無比的。
昨晚的記憶不同於之前,她沒有迷糊,她記得很清楚。
每一個動作和細節。
「公主,駙馬爺說今日要帶您去鹿台了。」
冰夏過來傳話。
「啊、好、好的。」宋希月胡亂的將梳妝檯上的香粉拿過來,又在臉上撲了撲,試圖掩飾掉那抹不正常的紅暈。
第42章 枕邊人 行宮
於是當正在和夜寧說話的霍斐淵看見宋希月時, 微微怔了怔,笑意在眼底擴開,想說些什麼, 卻又暫時忍住了。
出發的馬車上,霍斐淵才道:「公主這是做什麼?」
「啊?」宋希月猛地抬頭, 不是很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