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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鬱悶的把糖罐遞過去。
生氣了。
鹽和糖為什麼要長得這麼像?
不過那點兒氣很快就像太陽底下的露珠一樣,消失不見了。
因為宋希月忽然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出去下館子嘛,霍斐淵做的飯,已經足夠足夠好吃了!
霍斐淵望著她小口小口喝粥的模樣,嗤笑一聲:「是公主太會哄人了還是微臣有御廚的天賦?一鍋白粥也能讓公主如此心滿意足?」
宋希月連忙點頭:「這真的很好喝!綿綿密密的!加了糖可甜了!好香!」
霍斐淵總覺得面前的宋希月不像是以前帝京的那個月公主,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小姑娘是不是受到過宮人的虐待。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公主喜歡就多吃些,要趕路了。」
宋希月知道自己已經在這留了兩日,也該回去了,她懂事的點點頭:「咱們能趕上他們的吧?都怪我,雲雀她們一定擔心壞了。」
「不回軍中。」霍斐淵也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粥。
「嗯?」宋希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回軍中,那我們去哪?」
霍斐淵抬眸。
「易都。」
*
丞相府公子一夜之間多了三四房妾室的消息很快就在帝京城裡傳了個遍,有人扼腕嘆息,有人嗤之以鼻,更多的,是覺得慶幸。
畢竟盛榮的丞相之位還在,盛時安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謙潤有禮的君子,沒了和月公主的婚約,也多的是不少小官家的女子盯著這個位子。
可一夜間,盛時安醉酒玷污自己表妹的事就傳遍了朝堂。
饒是那些小官家的女子也是閨秀出身,對這樣的荒唐事如何能看得過眼,皺了皺眉,早早的就歇了這念頭。
若是大大方方抬個表妹也就算了,竟是清白姑娘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毀了。
更何況還有幾個宮中女子?
一時間,人們對這位過去的翩翩君子形象,都生出了不少懷疑和微詞。
楚妍自然也聽說了,她倒是不驚訝,只是諷刺的笑了聲。
「以為她有多大本事?竟是個這樣沉不住氣的。」
身邊的婢女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但見自家姑娘近日越發嫵媚的模樣,也忍不住提醒道:「姑娘……您……」
楚妍順著那婢女的眼神低頭瞧了瞧,兩個月之前才裁的小衣都快小了,可她卻全然高興不起來,揚手就給了那婢女一巴掌。
「奴婢知錯,求姑娘饒命!」那婢女捂著臉瞬間就哭了出來,慌亂低下頭,眼淚啪啪的掉。
楚妍十分不自然的理了理衣襟,知道自己是小題大做了,故而又不動聲色的坐下:「起來吧。」
那婢女千恩萬謝的站起來,被打的半邊臉已經有些腫了,楚妍看了她一眼:「過來。」
那婢女哆嗦著走了過去:「姑娘……」
「你去請個婆子來,要懂醫的,懂嗎?」
那婢女連連點頭:「奴婢懂,奴婢懂得。」
「嗯,事兒辦妥了本姑娘自有重賞,這藥賞你了,先去擦擦。」
那婢女捧著藥連忙道謝,然後腳步匆匆的轉身離開了。
楚妍屋裡此刻其餘的婢女們噤若寒蟬,都統統低著頭一言不發,膽小的還縮瑟起來,讓楚妍剛下去的火又騰的燒了起來。
「都這麼害怕做什麼?!本姑娘平日,是委屈你們了?!」
「奴婢不敢……」
這群婢女都是楚妍房裡跟她好些年的,可自從那事過後,姑娘是越來越不像話,這些人總覺得自己是把腦袋提在手上伺候,哪裡還敢多說一句話。
「嘖嘖,美人瞧著溫婉,脾氣卻是不小。」
滿屋一愣,循聲朝窗沿望去。
此刻那窗沿上坐著一紅衣男子,一雙桃花狐狸眼尾尾上挑,生的邪魅。
楚妍眉頭深深蹙起:「你怎麼來了?」
那男子勾唇一笑從窗沿跳下來,滿屋的婢女便雲貫退了出去。
他上前,勾起楚妍的下巴,「上回與美人在銀樓雲雨一番,實在讓在下畢生難忘,今日忍不住了,便尋上門了。」
楚妍將頭一扭:「出去。那日要我配合你的,我都做到了。」
她嗓音冷漠,似乎還帶著幾絲怒意,可那男子卻是不惱,不慌不忙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玉瓶,拔了玉塞,在楚妍鼻子下那麼一晃。
對方呼吸便瞬間重了。
「你給我!」楚妍伸手就要去奪。
卻被那紅衣男子一閃,他伸手勾住楚妍的腰,將人往塌上一帶。
衣襟半敞,那男子眼裡閃過一絲輕蔑。
「堂堂楚家大小姐,閨房之中卻這般會玩,倒讓人是大開眼界啊。」
第38章 枕邊人 公子
「放開我!你那日, 分明已經——」
楚妍氣息不穩,雙頰緋紅。
「是,不過我那日可沒有許諾不會再有第二次。」紅衣男子笑的燦爛, 唇舌在楚妍耳尖流連。
「無恥!卑鄙!」
那男人笑的更放浪形骸:「我無恥卑鄙?對,你說的對, 卑鄙我認,可若是比起無恥, 我可比不上你那位戰功赫赫的好大哥,畢竟,對親妹妹做出這樣的事, 當真是喪盡天良, 人神共憤啊。」
楚妍渾身僵住, 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你、你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