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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斐淵哦了一聲,表示理解。
「大人的府邸具體在何處?」
「怕是要讓公主失望,府邸雖在西樂坊,卻不是最熱鬧之處。」
宋希月也哦了一聲:「我懂得……府邸一般都會鬧中取靜,不然,也過於嘈雜了些……不過既然是在就是好的。」
霍斐淵笑著嗯了一聲,拖長了尾音。
「哎呀。」
結束了這個話題,宋希月無意低頭一看才發現,棋盤已經不知不覺快布滿了,而更令她驚訝的是,霍斐淵明明可以早早結束贏她,卻一直都在與她故意周旋。
「……大人棋藝高明,月兒不下了。」
嘖。霍斐淵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她心不在焉,怎麼倒成了他的錯一樣?
「是微臣的錯,光顧著和公主說話,都忘了下棋這檔子事兒了。」
宋希月:「……」
這是故意說她呢吧。
「再來。」
氣性上來了,宋希月端坐直了脊背,一顆顆將棋子收了起來。
這是要認真跟他下棋一雪前恥了?
霍斐淵又勾了勾唇。
一炷香過去,這一局,宋希月果然贏了。
「公主棋藝精湛,微臣佩服。」
宋希月也沒想到自己會贏,因為霍斐淵的棋藝也並不在她之下,高手對決,贏的才更有成就感一些。
「大人棋藝也很好。」宋希月笑的很開心,算是她這幾天來,最開心的時刻。
霍斐淵默默的收好了棋子,站了起來。
「天色晚了,公主早些休息。」
宋希月也微微一頓,抬頭看他。
「怎麼?公主捨不得臣?」
宋希月臉又紅了。
「從,從前倒不知大人是這樣的人。」
「哪樣?」
不正經的人。
宋希月當然沒說這話,只下了棋塌往內室走,霍斐淵笑了笑,繼續道:「公主放心,微臣就在外頭,今夜無人守夜,有吩咐,叫微臣就行。」
內室的帘子猛地一下被拉上了。
嘖。
小姑娘的心思真是一天變八百次。
剛才還開心到不行。
宋希月躺在陌生的床榻上,香爐里的味道卻十分的熟悉,她又忍不住感慨了一番霍斐淵的細心,翻了個身,細細的去聽外頭的動靜。
他在外間的塌上歇了?
宋希月心中的歉疚感又生了出來。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她覺得,霍斐淵這個人其實很好,就算沒有夫妻之緣,這一年多的相處,做個朋友也不錯。況且還不用住在永寧侯府,這樣想著,宋希月心中越來越舒暢,困意很快就上涌了。
內室里徹底安靜下來後,外室長榻上的霍斐淵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目光微移,閃過一絲複雜。
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哄起來也太容易。這樣的性格,若是想利用,的確未免太簡單了些。
他一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輕輕扣著腰帶,若有所思。
……
新婚第一夜,宋希月做了個無比香甜的美夢。
次日醒來時,她氣色明顯好了很多,臉色紅潤,精神奕奕。只是還有些犯困,睡眼朦朧,臉色緋紅。
「雲雀。」宋希月習慣性的往外伸手,等著雲雀和冰夏來扶她。
「公主醒了?」
宋希月觸碰到的卻是一個男人的手,耳畔響起的,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宋希月立馬就清醒了,手被燙一般的縮了回來,這才意識到她已經嫁人了,如今,已不在公主府。
「大,大人還在啊……」
霍斐淵見她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沉默片刻,將遞在半空的手也默默的收回了背後。
「今早得去拜見長輩,故一直在屋內等公主。」
宋希月立馬道:「是我疏忽了,請大人移步等我片刻……可好?」
「不急,時辰還早,還可以用過早膳。」霍斐淵轉身,給她一點私人空間。
他剛出門,雲雀和冰夏就走了進去。
安泰已經恭敬的守在門外了。
「大人,廚房那邊早膳都備好了,是否現在傳膳呢?」
霍斐淵看了看屋內:「不急。」
小公主臉皮薄的很,再給她一點時間。
雲雀和冰夏熟練的替宋希月梳妝,兩人昨夜都不在殿內,自然不知昨夜發生了何事,但看公主這樣子……
應該是相敬如賓。
「公主,梳什麼髮髻?」
宋希月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出神,待雲雀問了兩聲之後才反應了過來。
「就……交心髻吧。」
「好,那奴婢給您帶步搖,嵌金花寶石。」
「不必繁瑣,簡單即好。」畢竟是面見長輩,過於濃妝艷抹不太好。
雲雀和冰夏很快替她梳妝完畢,那邊早膳也算著點兒擺了進來。
等霍斐淵再次踏進這屋子的時候,宋希月已經乖巧的坐在桌前等她了。
一改昨日的盛裝,今日她著了一件粉橙紗裙,發間一對兒步搖添了幾分俏皮日常。
霍斐淵的步子微微頓了頓,片刻後才在宋希月的對面坐下了。
「侯府的早膳,可還和公主胃口?」
今日早上備的是小面,宋希月在宮中早膳吃膩了粥,還是第一次在早上吃麵,味道做的清淡爽口,她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