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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霧?你暗算我!」
「呵。」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沈裴堅知道什麼是蠱霧,以蠱蟲製成的霧氣也分多種,他此刻已覺渾身奇癢無比,忍不住伸手去抓時反應了過來:「你敢種這種醃髒的東西在我身上?!」
霍斐淵卻好似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他起身,「二皇子不是一向喜歡用情藥情蠱控制人,想來這男女交合順應天地的事,對二皇子來說並不算髒。」
「放肆!你若不立刻放我離開,邢北上萬士兵必會在一日後踏上門來,屆時,你的身份也將隱瞞不住,霍斐淵,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你就不怕嗎……」
叮鈴,什麼金屬製成的東西響起。
「二皇子的話太多了,本將聽著十分不耐。」
沈裴堅心中警鈴大作,「你要做什麼!」
說話間,夜寧上前,將什麼東西預備塞到沈裴堅嘴裡,那是一個四指寬的皮鞭,中間夾著一個金屬鐵球。
「你敢!」
夜寧面無表情,將人點了穴位,隨即給他帶了上去。帶上這個,沈裴堅便不能再說話,更不能咬舌。
至此霍斐淵才站起身來,手負後,聲音涼薄:「二皇子,好好享受。」
說完,門便開了,進來好幾個濃妝艷抹的青樓女子,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她們受了重金和承諾,只要完成今晚的任務,明日就能帶著一大筆銀錢從青樓贖身,自然個個前仆後繼的跑到沈裴堅身邊。
唯有一點可惜的是,這些女子身上都染了髒疾,不過,明日過後,她們也能去柳明醫館治病。
「二皇子~」
「讓奴家來陪您~」
霍斐淵嫌惡的讓人將大門關上,夜安從不遠處上前:「主子,沈裴堅的確帶了邢北的人,有一些已經知道了身份,但還有些在查。」
「將此事稟明給皇上,你有分寸。」
夜安點頭:「屬下明白。」
*
從驍騎軍營出來之後,霍斐淵本打算直接回府,但驍騎營軍營門口顯然還有一個人在等他,霍斐淵頓住腳,語氣頗為隨意:「何事?」
那黑暗中的人影顯然是霍侯爺,他等待多時,背著手,眉頭也微微蹙起:「聽說你你這次去漠北剿匪的半道上還去了邢北?」
「嗯,是又如何。」
聽他承認,霍侯爺頓時提高音量:「你明知道——」
下半句話因為霍斐淵陡然射過去的眼神戛然而止:「知道什麼?」
霍侯爺的氣勢如被水澆滅的火,他拂袖:「總之你不該招惹那邊的人,我還聽說你這暗室又關押了一人,是誰?」
霍斐淵眼尾上挑,笑的肆意:「不勞您操心,明日會帶月兒回府,有時間,您還是準備一下此事吧。」
霍侯爺哼了一聲:「此事有你母親操勞,不會委屈了月公主。」
「最好如此。」
霍斐淵顯然不願再在此處停留,他轉身離開,霍侯爺也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年底會請封世子,此事——」
霍斐淵腳下一頓,並未回頭,他語氣似夾雜著一絲不屑:「從不在意。」
霍侯爺怔了怔,似乎也覺得這樣的對話拉了自己的老臉,終究嘆口氣,也轉身離開了。
*
霍斐淵回到府邸之時,後院裡似乎格外的安靜,燈火被熄了一半,婢女也似乎都下去休息了。
霍斐淵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小公主今日累了一天,說不定已早早睡了。
他渾身的冷冽情緒褪去,換上只有面對宋希月時才有的溫柔。他推門,屋內的確已暗了光影。
再走向內室,淺淺的淡香撲面而來,那層層紗幔之後的床榻上隆起一個小山包,霍斐淵無意識的揚起唇角,緩慢的掀開了床幔。
「鐺鐺!!」
「我在這呢!!」
霍斐淵的手頓在空中,從屋內角落裡忽然閃出一個人影,除了宋希月還能是誰。接著,那些熄滅掉的燭火在頃刻間就被重新點亮,整個屋內的燭火上還被壟上紅色的燈罩,洋溢著紅暈的光芒。
宋希月似乎有些嬌羞,她著了白日未曾穿到宮中的那件紅衣,不,還不完全一樣。
外衣被脫掉,只剩內里的心衣,雪白的臂膀和纖細的小腿都裸.露在外,除了抹胸,盈盈可握的腰肢墜滿了寶石流蘇,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
霍斐淵眸底的漆色漸濃,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宋希月跳躍著來到他面前,舞了舞胳膊上掛著的紅綢,轉了個圈兒:「夫君,我美嗎?!」
「今晚是中秋,我跳只舞給你看呀。」
霍斐淵已清楚這一切都是小公主的刻意布置,她挑了紅妝,媚骨天成。
「好。」他聲音有些啞。
宋希月還飲了些酒,此刻臉上染著紅暈,在他面前翩翩起舞,酒香和她身上的香都隨著舞動慢慢飄到霍斐淵的身旁,他分明滴酒未沾,卻已覺得醉了。
她的眼睛,不笑的時候像無辜天真的小鹿,一眼能望到他心裡。
笑的時候,像天上明亮皎潔的彎月。
而像這樣似笑非笑上挑的看他時,就仿佛有了一把勾子。
一曲舞畢,宋希月瞧他的眼神也十分不好意思。
「夫君,好看嗎?」
這是小公主第二次問他了,霍斐淵平日的能言善辯此刻仿佛全都成雲煙消散,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吾妻……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