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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方才在開玩笑,明日,當真給公主送個寵獸過來。」
宋希月哼哼兩聲:「大人伶牙俐齒又慣會取笑人,月兒可不敢要大人的東西。」
伶牙俐齒?
霍斐淵明明記得,昨日她還說他笨嘴拙舌來著。
他挑了挑眉,識趣兒的不去提這茬,而是繼續哄道:「是微臣的錯,要是公主覺得不消氣,那微臣再許公主一個心愿,如何?」
宋希月氣還沒消,張口就準備拒絕,可仔細一聽霍斐淵的話,拒絕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兒,咽了回去。
「什麼心愿?」
霍斐淵低低笑出聲:「那公主可要問自己了。」
宋希月放下筷子,眼睛亮了起來。
「什麼都可以嗎?」
霍斐淵剛要點頭,又猶豫了一下,「大部分都可以。」
第19章 掌上月 糯米
宋希月從小到大一向是想要什麼便能得來什麼,可不知為何,現在一個口頭的許諾竟讓她覺得十分珍貴,左思右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好到底要問霍斐淵討要什麼。
「這個心愿……可以暫時保留一段時間嗎?」
霍斐淵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小公主,點頭:「好。」
於是宋希月便放心了,繼續小口小口的用起膳來。
「若以後微臣再晚歸,公主無需再等。」
宋希月正在喝湯,抬頭看了眼對面的人:「知道啦,今天是我搬來將軍府的第一天,日子特殊嘛。」
霍斐淵也抬頭看了眼小公主,笑了笑,沒再說話了。
晚膳過後,宋希月便去沐浴,霍斐淵看了眼這裡的布置,目光停留在那香爐上微微一頓,問道:「公主這兩日,可還有夢魘?」
回話的是冰夏:「稟駙馬爺,您著人送來的香料甚是有用,這兩日,公主都歇的十分香甜。」
霍斐淵點點頭,站起身來。
洞房那日,小姑娘半夜哼哼唧唧的哭了一通,霍斐淵那時才發現她睡覺似乎並不安穩,又問了她身邊的婢女,這才知道宋希月夢魘之事。
於是第二日,這調理安神的鵝梨香就送了過來。
霍斐淵不再停留,轉身回了自己院子。他剛剛踏進門檻,心口的劇痛便洶湧襲來,霍斐淵扶住了門梁,俯下身,一大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嚇壞了一旁的福順。
「爺、爺……」
夜寧夜安很快從夜色中出現,上前扶住了霍斐淵,夜寧轉身對福順道:「速去請柳大夫,要快。」
福順哪裡還敢耽誤,抖著嗓子應下後拔腿就跑,兩人將霍斐淵扶進屋子後又立馬走到暗櫃裡取出了一瓶丹藥,倒在手心:「爺,您先吃這個壓壓。」
霍斐淵此刻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雪白的帕子被染成紅色,猶如朵朵紅梅綻放。
「無用的東西,不吃也罷。」
夜寧只好沉默著將藥丸收好,站在一旁。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一青衫男子推門而入,一進來便高談論闊,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我說什麼來著,早就讓你去我那你非不去,這下好了,大半夜的擾人好夢。」
嘴裡的話雖不樂意,但動作卻是十分麻利,上前很快替霍斐淵把了脈,又伸手在他脖頸處探了探。
「柳大夫,如何?」夜安和夜寧心中都焦急萬分,開口問道。
此人名叫柳一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藥王徒弟,柳一鳴看了眼兩人,又瞧了眼霍斐淵,語氣平淡:「死不了。」
「但也快了。」
夜寧蹙起眉,「您就不能好好說話?」
柳一鳴脾氣上來:「我還要怎麼好好說,他中這個蠱蟲的第一日我就說過後果了,你們聽了嗎?」
夜寧不說話了。
霍斐淵此刻擺了擺手,沉沉開口:「好了。」
他睜開眼對柳一鳴道:「壓一壓。」
「還壓吶?!」柳一鳴一聽這話就暴走了。
「你這蠱蟲一天不清就一天不得安生,這是第一次吐血,緊接著就會有第二次,往後會越來越頻繁,直到你死!」
霍斐淵並沒有因為柳一鳴的話露出膽怯神色,他語氣依然平靜:「還不是時候。」
柳一鳴嘆了口氣:「是,我承認,若是清蠱,你修煉的內功勢必功虧一簣,可你有沒有想過,人要是沒了,要功力有何用?!」
「最多兩年。」霍斐淵道。
「兩年足矣。」
屋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柳一鳴依然不甘心的問道:「你如今已掌玄鐵兵,還是不夠嗎?」
霍斐淵笑了,區區一個玄鐵兵,怎麼可能是他止步的終點。
柳一鳴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思,取出銀針和丹藥,夜寧和夜安退了出去,將房門關好,守在了房門外。
……
宋希月沐浴之後坐在梳妝檯前擺弄自己的那些首飾,雲雀在她身後替她擦發,宋希月很是喜歡霍斐淵送她的那對兒步搖,翻來覆去的瞧了又瞧。
「我總覺得,這對兒步搖很是眼熟。」
雲雀也看了一眼:「是邢北流行的款式,公主怎會見過。」
「啊,是邢北的嗎?」
雲雀點點頭:「奴婢曾經見過邢北使臣,當時有一位妃子容貌極好,她髮髻上的步搖和公主手上的極像,當時印象很深刻。」
「那……他怎麼會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