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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月破涕為笑:「月兒不是小孩子,怎會因為餓肚子哭?只是那夢太過真實,月兒緩不過來。」
雲雀顯然已從冰夏那裡知道了宋希月口中的夢,她握著帕子的手頓了頓,道:「夢都是假的,公主後日便要成親,您合該好好養著,萬一到時候哭腫了眼睛上了不妝,可不賴奴婢。」
宋希月點頭,正預備拿起床邊的小鏡子照一照自己的模樣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了一個小丫鬟,見面就噗通一聲跪下:「公主不好了!盛公子為了他江南的表妹,已連夜出京了!」
宋希月一愣,還未做出任何反應,雲雀卻已經從床榻上騰的站了起來:「混帳東西!胡說什麼!」
說完,一個眼神,立馬就有人將這個丫鬟押了下去,那丫鬟似乎早有預料,不躲也不閃,面如死灰,等待著她的命運。
雲雀立馬去看宋希月的臉色,只見她似乎有些呆呆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公主別聽他們胡說,沒有的事。」
宋希月握著小鏡子,慢慢的端了起來,看了看鏡中的臉:「乾安三年,五月初六,夢裡的事,成真了。」
第2章 掌上月 出走
「公主,公主您慢一點。」
偌大的宮殿長廊似乎沒有盡頭,宋希月只穿了寢鞋便匆匆往翊坤宮趕去,雲雀和冰夏在後面追逐。
「母后!」
宋希月推門而入,宮殿大門的太監甚至還來不及報信,小公主已經跑到內室了。
「你個騙子,敢做不敢當——」
姜皇后似乎正在跟什麼人爭吵。
「夠了啊,朕堂堂皇帝,不要面——」
說話聲戛然而止,因為宋希月此刻已經跑了進去,原本喊著「母后」的她聲音一頓,「父皇也在?」
皇帝皇后立馬結束爭吵,理了理袖子,恢復了為父為母的端莊。
「月兒來了,何事啊?」
宋希月沒察覺她父皇母后之間微妙的情緒,而是立馬上前著急的道:「母后,時安哥哥是不是已經出城,找他那個江南表妹去了?!」
話音剛落,乾元帝臉色大變:「什麼?!」
姜皇后也愣了愣:「誰告訴你的?」
雲雀立馬跪下:「稟娘娘,是方才公主殿突然闖進去一個宮女,胡言亂語,驚擾了公主,奴婢已經處置了。」
雲雀一番話,姜皇后已經聽懂了。
有人故意冒死也要將這事告訴公主,居心叵測。
還知道盛時安消失的原因——她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信呢。
乾元帝顯然是剛知道這事兒。
他就要發作一番的時候,姜皇后悄悄的在背後扯了扯他的腰帶。
「月兒別信那些小人之言,三日後便是你大婚了,別胡思亂想,啊。」
宋希月搖搖頭,表情堅定:「母后,我不是小孩兒了,您快說呀。」
乾元帝臉色也陰沉下來:「女兒問你話呢。」
姜皇后頓了頓,剛壓下去的火立馬騰的一下又燒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怪我咯?當初這門婚事還不是你賜的!現在那個盛時安跑了,你朝我出什麼氣!」
宋希月和乾元帝同時愣了愣。
從她母后這番話里已經確定了,盛時安是真的走了。
後面乾元帝和姜皇后的爭吵宋希月無心在聽了,她臉色蒼白的從內殿緩緩朝出走,雲雀在後面擔心的跟著她:「公主……」
走出翊坤宮,晚上的冷風一吹,宋希月才終於清醒了一些。
夢裡那些事再次浮上心頭,她喃喃:「雲雀。」
「奴婢在。」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時安哥哥的事啊。」
雲雀愣了愣:「公主是指什麼事?」
「他去找他表妹的事,之前府里養通房的事,出入……萬花樓的事。」
雲雀猛地抬頭,可同樣震驚的冰夏對視一眼:「公主!您……」
「是不是好奇我怎麼突然知道了?」
雲雀冰夏都沉默不語。
「整個帝京一定都在等著看我這個公主的笑話……」
「怎會?」冰夏立馬道。
「您是公主,盛公子他娶您就是駙馬爺,公主為尊,只要您不點頭,他沒本事納妾!」
「所以,我就要一輩子拿公主的身份去壓他?才能維持這段可笑的感情嗎?」
雲雀方才不語,此刻上前一步,道:「公主……您確實比有盛公子,更好的選擇。」
冰夏也沉默了。
兩人從前不語是因為月公主實在過分喜歡盛時安,連皇后皇上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去滿足自己女兒的心意,她們做奴婢的,又哪裡來的身份去多嘴呢。
「我要去一趟司樂坊。」
雲雀愣了愣:「司樂坊?」
「對。」
宋希月記得很清楚,夢裡盛時安不僅在府上有好幾個通房,甚至還和司樂坊的幾個官女子有過來往。
不僅如此,夢中盛時安與她成親不過半年就將林鸞接回府中,那這之間,依稀還發生了許多事,令人作嘔。
宋希月想要去一一驗證。
*
司樂坊的人聽說月公主深夜來訪,立刻從樂坊內趕了出來:「參見月公主。」
「本公主要見你們樂坊幾個人。」
宋希月說完,報出了幾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