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
「夫君……這些花了多少夜明珠呀……」雖然知道他雲桑的身份是真的很有錢,可拿冰玉竹和夜明珠來造房子……也的確有點讓她心疼。霍斐淵總說她對金錢沒有概念,可宋希月如今看來,他才是沒有概念的那個吧。
霍斐淵的確不知道錢的概念,只知道她值得最好的。
這晚,宋希月便靠在這竹屋二樓的搖籃上,也倚在霍斐淵懷裡,睡著了。
霍斐淵將人抱起,緩緩走出竹林,在她熟睡的臉頰上落了一個輕輕的吻。
家的概念曾經對我來說太遙遠,但因為有你,我也願試著去送你,各種各樣的家。
*
「怎麼樣,有好轉嗎?」
柳一鳴走進醫館裡那個單獨的院落,院子裡有幾個人皆以白布覆面,在院中熬藥。
見到他後,紛紛起身:「還沒有,其中一個還更嚴重了,從今早開始,出現了嘔血的症狀。」
柳一鳴聽聞後,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我去看看。」
「師傅!這病兇險,還是讓弟子去吧!」
「不必,你們還年輕,經驗也不足,稍有不慎便會染上,還是我去吧。」
柳一鳴說著,換了套衣裳,也用白布捂住鼻子和嘴巴,準備前去。正巧這時太醫院的人也趕到,見如此情景,便有大膽的也要同他一起,柳一鳴猶豫片刻,點了頭。
兩人很快進去又出來,出來之後,醫館裡的人立刻上前幫忙將衣裳和白布脫下,要用白醋開水浸泡,去除病氣。
「如何?張太醫如何看?」
張太醫是太醫院裡專門對瘟疫研究的太醫,他面色凝重:「棘手,像是血疫,柳先生怎麼看?」
柳一鳴也將覆面白布取下:「應該是血疫沒錯,但在我看來,這種疫病雖瞧著可怕,但傳播起來不像一般的風寒那般迅速,倒是可以遏制。」
「瘟疫就是瘟疫,是古往今來最可怕的存在,你是哪門出身,也敢說這樣的大話?」太醫裡面顯然有人信不過柳一鳴。他倒也不爭辯,只是將脫下來的白布囑咐徒弟妥善處理,還有那些病人嘔的血,便是最大的傳染源。
「我倒覺得柳先生所言在理,這樣吧,我在這醫館留下來商量一下方子,諸位太醫不如先回宮,向皇上稟明情況。」張太醫道。
太醫們嘰嘰喳喳討論了一番,最終還是同意了張太醫的這個建議。
*
霍斐淵今日去了驍騎營,沈裴堅已經被關了兩日。大門被打開,裡面傳來了一股濃烈的淫靡氣味,霍斐淵命人將沈裴堅的蠱毒解了,再丟進盥室了清洗換衣後,最後將人送回了帝京外等候的邢北人。
還留下了一句話——一年內邢北不作亂,另一幅解藥也會送到。
看來霍斐淵也留了後手,沈裴堅的蠱也只解了一半,若想活命,短時間內自然也只能乖乖回邢北,尋醫問藥。
沈裴堅轉醒之時,人已經出了晉南地界了。
他氣急敗壞,當即便命隊伍返回:「本殿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你們這群廢物,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隊伍里隨行的軍醫磕磕巴巴的跪倒在地:「二殿下,您還是儘早回邢北醫治吧。您體內的蠱蟲如今只是休眠了,可一年之內無法根除的話話,毒性比那情花毒還要烈上百倍,況、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您好似已染上了好幾種髒疾,可、可能還會殃及性命吶!」
沈裴堅臉色陰沉,他回想這兩日的遭遇,簡直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霍、斐、淵。」沈裴堅手中的玉扳指碾成粉碎。
「你給我等著。」
*
京中有疫,乾元帝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此事公之於眾,很快,帝京城的大街小巷便都知曉了此事,一時間,人人自危。
「公主,今日府中還未發現有任何身體不適的下人。」
宋希月這兩日也嚴格按照柳一鳴的囑咐去除整個院子的病氣,也對府中眾人,每日三次詢問。
「嗯,知道了。」宋希月也身體力行的堅持到這場戰鬥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都在屋內研究女紅。
「冰夏你來看看,這塊兒走線怎麼不對呀?」
她手中拿著一個香囊,便是上回在漠北時她便下定決心要送給霍斐淵的那個,只是歷經快一個月,依然沒有半點進展。
冰夏走過去,看了看,笑道:「公主這處起線便錯了,所以越走越不對。」
「哦……我就說呢,哎呀,這不是又要重頭開始嘛,怎麼這麼難!」
「要不奴婢來?給您起個線,後面您自己繡。」
宋希月將又繡錯的香囊氣餒的丟到繡籃里去:「才不要,這必須是我自己一針一線縫的,不然就沒有意義了。」
「那奴婢重新繡一個,公主跟著奴婢學。」
「這個主意好,冰夏你再教教我,務必教會哦。」
宋希月跟著冰夏認認真真的學了起來,十分認真,乃至於外頭傳來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等宋希月察覺的時候,人已經進來了。
「夫君!」宋希月慌亂的將手中的東西藏到身後,再抬頭,又狠狠鬆了一口氣。
面前的人不是霍斐淵,而是葉菀。
葉菀站在她面前,實在忍不住的抿嘴笑,宋希月站起身笑著迎上去:「你怎麼悄無聲息的,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