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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斐淵一向是不會因為這些世俗的事上心, 但宋希月卻處處替他考慮,猶豫再三宋希月還是決定過去。
「讓孟錦跟著你。」
「好~」
霍斐淵下午還要出去忙,宋希月貼心的沒有鬧他,乖乖的將人送到院門口:「晚上我也等你回來用膳哦。」
霍斐淵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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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祭祖之事是一年一回,今年恰逢整數年,要格外的重視一些。宋希月今日端坐在霍家正廳之上,不苟言笑,和前幾日回來的模樣判若兩人。
「公主認為……這樣安排可妥當?」霍夫人不知哪裡得罪了這位祖宗,只好小心翼翼的詢問。
宋希月看了一眼霍夫人安排的祭祖禮製圖,問了一句:「夫君位置為何不是在首位?」
霍夫人愣了愣,從前每次祭祖,霍斐淵的位置都是和霍雲燁、霍雲長並列,本就不是霍家親生……若是還站在首位……
可現在宋希月眼神明顯有些不善,霍夫人只好解釋道:「霍家二郎只以輩分排序,不以長幼,雲燁和雲長雖不及斐淵功勳官職,但畢竟也是我霍家的孩子……」
宋希月冷笑一聲,她何時扯到功勳和官職上去了?真是好一招轉移重點。
「霍夫人,公主問的是為何不以長幼排名,與官職無關。」雲雀不卑不亢的開口。
宋希月忍不住想給她豎大拇指,好雲雀!
「禮部規制,就連宮中祭祖也是既要分輩分,也要分長幼的,怎麼到了霍家,這規矩就變了。」宋希月端著氣度說話的時候,嫡公主的威嚴便盡顯出來,霍夫人免不了氣短几分。
「那……我下去再同侯爺商量一下,送去給公主過目可好?」
宋希月嗯了一聲,又道:「就算是不分長幼,那夫君的位置也應該是在中間,若霍夫人不懂禮制,本公主可讓禮部尚書親自前來一趟。」
霍夫人連忙道:「不必麻煩了……我定同侯爺重新商議一下,再送到將軍府去,公主看可好?」
宋希月目的已達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臨走時,又回頭對霍夫人道:「霍夫人,本公主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那便是我與夫君一體,夫君與霍家一體,既然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想必夫人當家掌事這些年,比我明白。」
霍夫人背後一涼,連忙福了福:「是……」
宋希月不再停留,霍夫人看著宋希月的背影遠去後才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竟發現後背隱隱出了身汗,她懊惱的扯過桌子上的團扇,自從當了這霍家主母后,很少會有這麼憋屈的時候,何況這給她氣受的,還是個小姑娘,自己名義上的兒媳婦!霍夫人越想越氣,忍不住碎了個茶盞。
「夫人消消氣。」身邊的婢女連忙收拾,又重新給她遞了杯涼茶。
霍夫人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忽然反應過來:「不對。」
「這月公主忽然變了臉色,怕是已經知曉了什麼,快,備車,我要去找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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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月出了永寧侯府後,心中甚是痛快,孟錦方才一直在一邊看著,心中也對她更加欽佩了幾分。
「公主,不過那霍夫人不是個好糊弄的,奴婢擔心她不會依您。」
「依不依我不是最主要的,夫君也定然是不在乎這事,但我就是不想白便宜了他們,什麼都想要,還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孟錦眼中閃過笑意:「公主說的對,奴婢也覺得解氣。」
馬車從永寧侯府出來,拐過長樂大街,再到一條巷子口時忽然從不遠處衝出來了一個人,馬兒受驚,宋希月的馬車顛簸了一下。
「誰啊,不長眼!」冰夏是個暴脾氣,立馬就要上前去將人揪過來,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會是盛時安。
「月兒!」
宋希月掀開馬車簾,向外看了一眼,盛時安今日不知為何狼狽極了,步履匆忙,神色焦急。
宋希月下意識的就蹙起眉頭準備放下車簾,盛時安見狀立馬道:「月兒!我有要緊事跟你說!」
還不待他開口,孟錦的劍已經出鞘,架到他脖頸上了。
「月公主。」盛時安只好改口。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宋希月聲音冷冷的傳出來:「盛公子,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請你自重,若有事,請通過丞相府向將軍府遞帖,方符合禮儀。」
「來不及了,我知你如今真的厭我,但事關霍斐淵,你不想聽?」
孟錦眯了眯眼:「休要胡言。」
宋希月猶豫片刻,掀起車簾:「孟錦,讓他說。」
孟錦的劍收回劍鞘之中,宋希月冷冷的看著他,盛時安緩了緩,上前幾步。
「我知你厭我,也知從前的我愚鈍,你不願理我不願原諒我都沒關係,但一條,你不能再和霍斐淵在一起了。」
宋希月臉立馬垮了下來:「盛公子,請慎言。」
「你不知道!此人絕不簡單!我今日在書房外都聽得一清二楚,霍斐淵預與邢北勾結,邢北人馬上要打過來了!」盛時安聲音越說越小,宋希月愣了愣。
「荒謬。」宋希月是發自內心的嘲諷了一句。
「是真的!這幾年邢北本就狼子野心,霍斐淵不知如何得罪了邢北未來的太子,現在邢北那邊正在準備戰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