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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宋希月喊他,聲音已染上哭腔,霍斐淵回頭朝她溫柔的笑了笑,示意她回去。
宋希月忽然想起,她繡的香囊還沒有給他呢。
她扭頭就飛快的跑回臥室,胡亂的將木匣里的東西翻出來,將那個香囊找到,又飛快的跑回去。
「夫君!」
可惜終是晚了一步,等宋希月再出來的時候,府門口哪裡還看得到霍斐淵的身影,連帶著他的手下,在街角處也沒了蹤跡。
宋希月想去追,卻被孟錦攔住:「公主!外面風大,您還未換衣!」
宋希月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換了又如何,若是霍斐淵不等她,她永遠也追不上。
冰夏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偷偷紅了眼睛。
這幾日,月公主每天晚上都自己偷偷練習繡工,好不容易完工了一個,可駙馬爺……
雲雀上前安慰:「公主,駙馬爺只是去西域辦事,很快便會回來的,奴婢相信,駙馬爺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宋希月呆呆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很快,也篤定的點點頭:「你說的對,他既然已答應我,一定不會言而無信的。」
*
翊坤宮。
姜皇后今日一早聽說霍斐淵離京的消息足足愣了一盞茶的功夫。
「煥春,是為何?」
煥春道:「駙馬爺請奏的理由是為了徹查瘟疫。」
「皇上准了?」
「准了。」
姜皇后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但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她有些糾結的問煥春:「煥春,本宮是不是做錯了?霍斐淵為什麼會提前走呢?他為什麼要提前走呢?」
煥春猶豫了一瞬,道:「奴婢也看不懂駙馬爺之舉,奴婢也……看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姜皇后呵笑一聲。
「是,你不懂,月兒也不會懂的。」
從她接到那封密報起,她震驚、糾結、冷靜。
霍斐淵是霍家私生女在邢北與人苟合所出,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不僅霍斐淵臉面全無,宋希月臉面全無,連帶著晉南皇室臉面也全無。
驍騎營大將軍、晉南嫡公主的駙馬爺,是霍氏私生女和邢北人的血脈,這、這成何體統?
這讓月兒和晉南皇室以後的臉面往哪裡擱?
於是她願意來做這個惡人,主動找到霍斐淵,讓他請辭邊關,只要霍斐淵不在帝京,剩下的事她可以出面解決,有她在,他至少還是霍家長子,明面上的身份不會變。
可霍斐淵明明前日才說要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又為什麼要提前走?
姜皇后隱隱覺得事態並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這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安。
而且更重要的是……
「煥春!」
「奴婢在。」
「駙馬走了,公主是何反應?」
「公主……聽說傷心是有的,但因為駙馬爺是去辦正事,兩人依依告別一番,公主還親自送駙馬到府門口。」
姜皇后若有所思……
難道霍斐淵是為了用這種方式讓月兒接受的更容易一些嗎?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煥春,去接公主回來吧。駙馬此行不知何時會回來,讓月兒住回公主府。」
煥春猶豫了一瞬:「是……」
*
盛時安一覺醒來,左側身體傳來劇痛,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林鸞在一邊哭哭啼啼的。
「表哥……你醒了?」
盛時安最煩的就是林鸞如今哭哭啼啼的臉,他不耐煩道:「還沒死,別哭了!」
林鸞被他莫名吼了一句,眼淚掉的更凶,盛時安不想去理,轉而去嘗試活動下胳膊。
「表哥!」林鸞大吼一聲。
盛時安嚇了一跳:「你吼什麼?!」
林鸞咬著牙不說話,盛時安不耐的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自己的左側袖子,空蕩蕩的,哪裡還有胳膊的影子。
一聲慘叫。
盛時安雙眼赤紅的要從床上爬起來。
「霍斐淵!霍斐淵!」他恨極,也痛極,原本以為最多是骨頭斷了,可沒想到,沒想到他真的如此狠毒……
「父親!父親!」
盛時安想往床下爬,林鸞撲上來摟住他:「表哥!身體要緊!」
「你滾開!」
「母親!父親!」
他要報仇,他要動用盛家的一切力量去向皇上討個說法。
就算他霍斐淵是駙馬又怎麼樣!是大將軍又怎麼樣!
他平白無故的毀他一生,他就是死!也要拉著他一塊兒下地獄!
門開了,是兩個禁軍侍衛。
「吵什麼!」
盛時安一愣:「你們是誰?!」
「喲!盛公子醒了啊?!正好,瞧你生龍活虎的,看來身體沒有大礙嘛,那準備準備,接受刑部的調查吧。」
「你們在說什麼?!我父親呢!」
那禁軍侍衛笑笑:「您還不知道呢?您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還在丞相府嗎?這是京兆府!您父親?哦,盛榮啊,如今已經是階下囚了!」
盛時安如晴天霹靂,林鸞哭的更使勁,爬著過去:「表哥……表哥……盛家,出事了……」
盛時安呆呆的聽著林鸞將昨夜到今早發生的事全部說了一遍,也就是到現在,也才明白昨日霍斐淵說的那句可惜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