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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是一國之母,怎麼能陪月兒說走就走呢……不合適吧……」宋希月眼尾都快抽了,她用帕子撫了撫,看見了同樣欲言又止的乾元帝。
宋希月心中一喜:「父皇!」
乾元帝走了過來,對姜皇后道:「胡鬧,馬上就要啟程去溪蓬了,太后也在,你不去,不合適。」
姜皇后瞪了他一眼。
「怎麼,你真打算去漠北?你要去,朕也去。」
「你才是胡鬧。」
姜皇后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帝後大戰,一觸即發,宋希月默默的退出戰場,溜到霍斐淵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
「咱們撤吧?他們一時半會吵不完的……」
霍斐淵看了眼帝後,嗯了一聲,顯然也表示贊同。
等悄悄的出了宮,宋希月仿佛像得了自由的鳥兒,圍著霍斐淵轉了一圈兒:「我剛才演技不錯吧!!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霍斐淵看著她嘰嘰喳喳的模樣,伸手,用指腹擦掉了她唇上的香粉。
「演過了。」
宋希月一愣,反應過來時霍斐淵已經朝前大步走去,宋希月在身後氣鼓鼓的,自然也看不見前頭人揚起的唇角。
第29章 枕邊人 不怕
宋希月很想問問霍斐淵是如何得知她少年頑疾之事, 要知道,當時乾元帝和姜皇后將此事瞞的滴水不漏,太醫院的卷宗也從未示人。
她還想問問他是不是提前和應太醫商量好了, 才會如此淡定從容。可惜霍斐淵正事還沒辦完,宋希月只好把這些疑問都咽回肚子裡, 打算晚膳的時候再問。
晚膳時宋希月讓小廚房備了一桌子的菜。
不過她此刻坐在桌前,犯了難。
霍斐淵總是能面面俱到的將她照顧的很好, 知道她的口味,她的喜好,細節之處總是能替她周全的很好。
可是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霍斐淵喜歡吃什麼, 不喜歡什麼……
宋希月想著想著就覺得有些愧疚, 托著腮坐在桌子上, 犯了難。
霍斐淵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屋裡的下人都已經了解了二位主子的習慣, 不待吩咐,就自覺地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不喜歡這些?」霍斐淵在她對面坐下, 看了一眼。
應該都是她喜歡的菜色才對, 難不成又膩了?
「不是。」宋希月有些發愁。
「就是每次這些都是我愛吃的,不知道大人喜歡吃什麼,總覺得委屈了大人。」
霍斐淵頓了頓, 反應了過來。
原來她竟是因為這樣的小事,發愁了一晚上, 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他給宋希月夾了菜:「微臣沒有什麼喜歡的,公主不必因為這樣的小事犯愁。」
「這怎麼能是小事呢!」宋希月顯然不贊同,「大人因為婚宴那日要準備的晚宴特意去了公主府,今日, 怎麼就成了小事了。」
霍斐淵筷子頓了頓,又看了她一眼。
小公主每次糾結的事總是這麼奇怪,他向來不重口腹之慾,吃什麼,都對他一樣。
但見小公主這樣,不說點兒什麼是哄不好了。
「微臣最喜歡吃漠北的羊肉,帝京沒有。」
宋希月見他總算有想要吃的東西,立馬兩眼彎彎:「漠北的羊肉和這裡的,有什麼不一樣?」
霍斐淵仔細回憶了一下,想不起來。
「漠北的羊更活潑,不像帝京里的,都是圈養。」他一本正經的胡謅。
偏偏宋希月立馬就信了:「我覺得也是!就連魚兒也要吃好動愛游的,更何況是羊呢!」
霍斐淵嗯了一聲,又給她夾了一塊小排,宋希月了了一樁心事,立馬就來了胃口,松鼠般的開始用起膳來,小口小口,滿足極了。
「對了,大人怎麼知道我舊疾之事。」宋希月的記性實在不怎麼好,等兩人用過晚膳,她才終於想起問白日之事。
「替公主診脈時發覺的。」霍斐淵語氣平靜,而宋希月卻十分震驚的望向他。
「大人還懂醫?!」
小公主的語氣里充滿了驚訝,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敬佩。
霍斐淵伸手將她的手腕握過來,用指腹輕輕的摩挲幾下,嗓音低低的:「那公主以為,先前中了迷香,是何人替你診的脈?」
宋希月愣了愣,這才想起好像她這幾日確實沒見過什麼大夫之類的,但是藥卻一直在喝。
「這樣啊……我以為是我睡著的時候,太醫過來了呢。」
太醫?那群老東西?
今日應太醫隔著帕子替她診脈已經讓霍斐淵有些不爽,他撫著宋希月細膩的肌膚,忽然呵笑了一聲。
看來是得多尋幾本醫書來看看。
宋希月歪了歪腦袋:「大人在想什麼?」
霍斐淵抬頭,將眼底的情緒一一隱下:「在想,公主這樣嬌氣,出門去定很麻煩。」
宋希月愣了愣,見他不像再開玩笑的模樣,慢慢蹙起眉頭:「我怎麼就麻煩了呀……」
她手指有些不安的互相揪著,好像真的怕霍斐淵反悔。
霍斐淵將她的手握了過來,嘖了一聲:「公主把自己的手都揪紅了,假若氣微臣,倒不如打我出出氣。」
她哪敢打他啊,宋希月鼓起臉頰,執拗的將手抽了回來,決定用冷漠跟她宣戰。
霍斐淵面不改色將她臉捏了捏:「再氣鼓鼓的,就要成松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