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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呀。」
宋希月正準備好奇的去看, 霍斐淵已經將這串腳鏈系在她的腳踝上了。
玉貼在肌膚上涼涼的,宋希月好奇的去撥弄這鈴鐺,很難想像, 玉器這樣的脆弱之物能和金銀結合, 還能製成鈴鐺, 她好奇的去看, 搖了搖小腳。
霍斐淵的大掌捉住她, 細膩的肌膚在他掌心摸挲,宋希月怕癢,一邊笑著躲一邊問:「這是哪來的?」
宮裡的匠人工藝她都熟悉的很, 沒人有這樣的巧功夫。
「閒來無事, 親手做了一個,公主就當帶著解悶兒。」
他語氣輕巧,宋希月卻是怔愣了一下。
她認得什麼是好東西, 此刻她腳上這串腳鏈,絕不是什麼閒來無事做出來的。
「騙子……」宋希月輕輕摸著腳鏈上的鈴鐺, 心裡又酸又暖,小聲嘀咕,也不知道他刻了多久,那鈴鐺上的花紋細細去看, 分明是月亮。
宋希月垂眸安靜了一小會兒,隨即便猛地撲到對面人的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哼唧兩聲:「我還要手鍊!」
霍斐淵低低笑出聲,用鼻尖去蹭她的臉頰:「公主怎麼這麼貪心?」
「你又不是才知道……」宋希月撒嬌,她一向是貪心任性的,尤其是跟了霍斐淵之後,這個男人會幫她把所有令她不舒服的場景和事都擺平,宋希月漸漸沉淪,卻也沉淪的心甘情願。
「好,微臣給公主再做一個,小祖宗。」霍斐淵語氣寵溺無比。
宋希月心滿意足的感受著臉上的蹭撫,舒服的將腦袋靠在他肩頭,軟軟的問:「明日你什麼時候回來。」
「最晚亥時。」霍斐淵答。
一邊伸手握住她手腕,細細去探。
還好,他和她的確是互相成就,小公主身上的毒也在慢慢消退,霍斐淵收回了手。
「睡吧。」他最後蹭了蹭她秀氣的鼻尖,道。
宋希月卻惦念這刻的溫存,非要賴在他懷中與他同眠,也不肯撒手。
霍斐淵只好將人抱著一起躺了下去,視線落在宋希月長長的輕顫的睫毛尖,修長指尖輕碾她耳垂,待懷中的人發出綿長均勻的呼吸時,霍斐淵才慢慢的抽身離開。
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回來陪著小公主用膳入睡後他還需抽出兩三個時辰處理軍務,他輕聲離開,就坐在外間。
*
次日宋希月醒來後霍斐淵已經離開了,雲雀替她換衣梳洗的時候,宋希月說出了自己打算下廚的想法。
當時,冰夏和雲雀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瞬,仿佛難以置信。
「公主方才說……想做什麼?」
「我想去廚房,給霍斐淵親自做兩道點心。」宋希月兩眼彎彎,信誓旦旦。
「公主……您會做飯嗎?」
冰夏說的比較委婉,她本想問的是——公主,您知道廚房長什麼樣嗎?
「不會呀,可是我能學,現在才辰時,他說他亥時歸呢,整整一天的時間,我總不會連兩道點心都學不會吧。」
冰夏和雲雀不忍打擊她,只好附和。
於是宋希月便換了身乾淨利落的衣裳,生平第二次,踏進了廚房的大門。
上一回,在柳鎮,那畢竟是農家的廚房,柴火灶台定不精緻才將她嚇走,可這回,她卻也忘了此刻他們也不是在宮中——軍營中的廚房,並不比農家宅院好到哪裡去。
宋希月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裡準備,還是挽起了袖子,預備挑戰自我。
雲雀和冰夏對視了一眼,抿嘴一笑。
一個時辰之後。
宋希月臉上都是白色的面色和黑色的炭粉,變成了一個花貓,她將手上的麵團一擲,喪氣極了:「不做啦!」
這也太難了!
雲雀笑:「公主,點心瞧著簡單,其實算是很複雜的了,不如奴婢教公主做元宵,也算是點心。」
宋希月心念一動,元宵……應該和包餃子差不多吧!她已經有包餃子的經驗了,元宵應當也不難的!
「好!就做元宵!」
白白糯糯的糯米粉在雲雀手下就變得十分聽話,宋希月簡直覺得自己揉捏的她揉捏的不是一種麵粉,她拿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耐心和細心,一遍又一遍的跟著雲雀去學,終於,在黃昏的時候,成功了。
她興奮的如同一個孩童,「我成功啦!雲雀冰夏你們看!我成功了!」
兩人也開心的笑:「公主真厲害,等駙馬爺回來,知道您親手給他煮了一碗元宵,一定很是開心!」
宋希月此刻笑的見牙不見眼,是,她現在好期待天黑了。
*
說是亥時歸,霍斐淵向來準時,柳一鳴也在,他在帳外將這段日子研製出來的藥方和藥丸遞給他,嘆口氣:「我馬上要回帝京了,後面這些日子,照顧好自己。」
霍斐淵頷首:「帝京醫館有事?」
「是!」柳一鳴無奈嘆氣。
「我那兩個無用的學生已連飛三封飛鴿傳書,說是醫館近日來了好些棘手的病人,這醫館是老頭子留給我的,不管不行。」
霍斐淵點頭:「我派人一路護你。」
柳一鳴擺手拒絕:「不必,我騎馬五日便歸。」
「好。」
「話說回來,沈裴堅那事你究竟打算如何處置?」柳一鳴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是霍斐淵身邊,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之一,自然會有這樣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