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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月眉眼彎的更甚:「大人的情話說出來一套套的,不知都從哪裡學來,月兒才不信呢。」
霍斐淵沉默了。
活了二十多年,輪心裡和雄辯不輸任何朝臣,但此刻小公主這捉摸不透的奇怪想法卻總是出其不意。
索性不答。
只是抱著宋希月問:「今日不想出去了?」
「不想!」宋希月立馬道,今個兒要是還讓她去騎個馬,那明日怕是真的別想再起身了!
霍斐淵也神色慵懶,將人摟到懷裡:「好,那歇會兒,我帶你去看羊。」
「看羊?」
「嗯,小羊崽,不是吵著要?」
宋希月想起之前來漠北的時候,她無意跟霍斐淵提到過想看看漠北草原的羊群,沒想到他一直都記在心上。
「看羊好,看羊比騎馬好。小羊崽多大?」
霍斐淵看她這幅懶洋洋的樣子,「才出生不久,離不了母羊。」
宋希月更高興了,羊咩咩啊,她最喜歡了!
「好!我們何時出發?」
霍斐淵又看一眼方才還喊著再也不出門的小公主,「……」
「晚膳之後,羊崽怕生,母羊晚上才會帶它們出來。」
「好呀!」
兩人在帳中說話時,雲雀的腳步聲傳來,站在帳外:「公主,駙馬爺,京中那邊來信了。」
宋希月一怔,「進來吧。」
雲雀拖著一封信走了進來,也不抬頭,只是將那信送到宋希月手中,而後退下了。
宋希月打開那信,並沒有避諱霍斐淵在場,而是大大咧咧的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神情從開心,慢慢變得糾結了。
「這、這是母后的信。」
「嗯,皇后娘娘說什麼?」
「母后說,母后說他們在溪蓬行宮住了小半個月了,其中發生了種種事由,將皇祖母……給氣病了……」
「太后?」
霍斐淵眯了眯眼,「太后身子骨健朗,性格耿直心寬,到底發生了何事會將太后氣成這樣?」
宋希月將信收起來:「信上沒說,只說若漠北的事辦完了,便儘量趕在九月前回京去。」宋希月說這話的時候難掩失望臉色,霍斐淵笑:「漠北的事的確也快結束了,怎麼,公主不想回去了?」
「……有一點。這一路北上,月兒極其開心,大人將月兒照顧的很好。」小公主說著說著便又彎起眉眼,能讓人看出,她是發自內心的這樣認為。
霍斐淵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暖意。
溪蓬那邊發生了何事皇后雖沒明說,卻自然是瞞不過霍斐淵的耳朵,事實上,他早已知曉。不過這樣的事說出來污小公主的耳朵,便沒讓消息傳過去。
銀樓之事,罪魁禍首是沈裴堅,楚家的荒唐事,不需要他出手也有人替他算帳。
第55章 心上寶 羔羊
京中來了信兒, 到底還是多少影響了些宋希月的心情,下午用膳沒吃幾口就蔫蔫的,霍斐淵看在眼裡倒也沒勉強, 著人撤了。
「走吧。」
宋希月抬頭看他,這才想起兩人約好要去看小羊崽的事, 「好,大人稍等我。」
她進屋換了身衣裳, 陰霾的心情漸漸被要出門看羊崽崽的愉悅沖淡,反正離京城還有上千里的路程,想那麼多幹嘛。
宋希月自己將自己的心情調節好了, 又歡脫的換好了衣裳, 走了出去。
「我好啦。」
霍斐淵回頭, 見方才還愁眉苦臉的小公主換了個衣裳的功夫又變得明媚喜悅, 他不禁打量了一番她換的衣裳。
她很喜歡這衣裳?
宋希月絲毫沒有注意到霍斐淵的眼神, 她今日著了一件煙粉色的綾羅鍛裙,瞧著的確是甜美可愛。
霍斐淵適時收走眼神,向門外走去:「亥時才歸, 走罷。」
宋希月點頭, 立馬跟上。
這是她到了漠北之後第二次和霍斐淵一同出現在眾人面前,路上遇到的每個人皆恭敬行禮,宋希月一一笑著點了點頭, 算是打了招呼。
「月公主瞧著這般平易近人,為何之前京中那般謠傳?」
「謠傳什麼?」
「你不知道?」
「哦……你是說月公主跋扈任性?」
「不止呀, 不是還有說公主毫無同情心,奢靡之至,絲毫不體諒下人的?」
「可我瞧著公主在咱們營中倒是十分寬待下人,並不像傳說中那般啊。」
那人聳了聳肩, 表示也不理解。二人繼續朝前走去,沒有注意到方才在拐角處站著的身影。
方洛從拐角走出來,看了看那兩個士兵走遠的身影,又看了看霍斐淵和宋希月方才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唇,拿起邊上的□□,轉身離開了。
霍斐淵說的小羊在漠北最有名的牧民民族裡,他帶著宋希月到的時候,這些淳樸的牧民正在草原上放羊。
見他到了,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笑道:「大人來啦!」
蹩腳的官話。
霍斐淵點了點頭,居然開始用當地的語言跟對方交流,宋希月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驚訝極了。
兩人交談了好一會兒,霍斐淵才轉過頭對宋希月道:「母羊帶著小羊在睡覺,要去看嗎?」
宋希月拼命點頭。
兩人跟著那牧民一起朝前走,宋希月走在他身邊好奇問:「你怎麼會說這裡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