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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北……
宋希月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索性直接去霍斐淵的書房看。
霍斐淵的書房她如今是可以隨便進入的,但她找了好久,筆墨紙硯都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和這個一樣的。
宋希月自從嫁到霍家之後便再也沒有拿出那封信去看了,如今細細坐在案前對比,發現了當時沒有發現的許多細節之處。
比如,這兩份信的紙質明顯不是晉南所產,這一點孟錦方才已經告訴她了。那其次是,她細細對比才發現,這兩封信應該寫的都很匆忙,霍斐淵字如其人,穩重冷靜,可這兩封裡面不止有一個字的字峰或者字尾都有潦草的痕跡,再然後,是這兩封信的信紙都有不同程度的發黃,明顯並不是剛剛提筆落成,種種跡象都告訴她——這不應該是霍斐淵所寫。
可是,為何筆跡如此相像??
宋希月當初敢直接拿著那信找上永寧侯府去,就是因為她女紅彈琴雖都學藝不精,但書法,卻是得到了朝中所有大學士認可的。
想仿造筆跡去騙她,在宋希月眼裡是最不可取的方式,當初她找了很多霍斐淵的真跡,對比了很久,包括現在桌上霍斐淵前兩日才寫的書卷,都告訴她一個不爭的事實。
這信,的確出自霍斐淵之手,可若是這樣,便成了一個邏輯怪圈。
宋希月坐在案前想了很久很久,終於站起身來,吩咐:「孟錦,去城隍廟。」
第67章 心上寶 身份
月黑風高, 靈州城隍廟外的路旁草叢中一路都埋伏著玄鐵兵的人,寺廟周圍的樹上烏鴉不斷飛過,在往裡, 荒廢已久的城隍廟神像背後有一個巨大的暗洞,從裡面不斷的傳出嗚嗚的哭聲。
杜靈寶被捆在這兒已經一天了, 她被綁住和手和腳,嘴巴也被布條塞住, 驚恐的看著四周,企圖下一瞬便會有人來救她。
霍斐淵站在城隍廟外,裡面的探子很快回來稟報:「將軍, 這附近沒有人。」
「沒有人?怎麼可能。」夜寧道。
霍斐淵環顧了一下這四周, 眸色沉了下來, 自己獨自往裡走去。
「將軍!」
「退後, 不必跟來。」
與此同時, 宋希月正和孟錦一道換了裝前往城郊城隍廟。
孟錦依然有些猶豫:「公主,那信上說……」
「我知道,但是孟錦你信我, 我們就在附近觀望, 不會靠近的。」
城隍廟外有一處幽暗的草叢,宋希月很快便看見霍斐淵的手下舉著零星的火把,她頓住, 恰好看見霍斐淵隻身一人進了寺廟的場景。
霍斐淵剛剛走進這寺廟裡,大門便被一道內里哐的關上。
「你來了。」
是一道渾厚蒼老的聲音。
「出來吧, 能隱瞞過外頭的將士,你騙不了我,我在這,別再裝神弄鬼。」
那老者笑:「你猜到了?」
「我故意將杜靈寶擄到這裡, 又特意布置成當年的模樣,很好,看來效果很不錯,你沒有忘記。」
霍斐淵冷笑一聲:「所以,你承認,當年是你?」
「當然。當年那一批孩子裡面,你最出類拔萃,我印象頗深,輾轉十幾年,沒想到還有緣再見,霍將軍……」那老者低低的笑出聲來,終於從暗中走了出去,的確是那位僧人,笑的陰鷙又邪惡:「霍家煞費苦心把你藏了這麼久,想必是已經知道你真實身份了?」
霍斐淵根本不想同他廢話,直接拔出利劍向前砍去,那僧人反應也不慢,裡面很快傳來刀劍相向的聲音,夜寧和夜安對視一眼,就要衝進去。
只不過可惜,兩人剛靠近那城隍廟,便被巨大的內里給彈了回來,這裡現在,無人可以靠近。
宋希月在不遠處只能看見外面,擔心問道:「什麼情況,他們怎麼不進去?」
孟錦沒有回答她,因為方才在宋希月的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氣息,幾乎是瞬間,便被孟錦察覺,刀就駕到了對方的脖頸上。
宋希月驚愕回頭,看到了好久未見的面孔,「沈碭?!」
「是我。」邢北大皇子此刻顯然沒想到她身邊有這樣的高手在,此刻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雙手舉起。
「月公主,當初在邢北是本殿冒犯,只是今日本殿絕無傷害你的意思,事實上,你瞧我現在的狼狽模樣,也未帶一兵一卒,哪裡傷的了你分毫。」
宋希月狐疑的打量他,她對邢北兩兄弟沒有一點兒好感,一個荒淫好色,一個城府陰深,都害她不淺。
「大皇子夜半偷偷摸摸到我晉南境內,還尾隨本公主,說你沒有別的心思,大皇子自己信嗎?」宋希月冷眼嘲他。
沈碭苦笑:「你們走後,邢北皇室發生了不小的事,如今我大皇子之名已經是名不副實,我是被逼到晉南逃難,我那個弟弟,要我的命!」
沈裴堅?
比起沈碭,宋希月更恨沈裴堅,要不是他,上次霍斐淵不會受傷。
「看來是邢北皇室內訌,可這關本公主什麼事?孟錦。」
宋希月一吩咐,孟錦的刀又進了一分,沈碭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血跡,他連忙道:「我跟你交換秘密!」
沈碭連忙說道:「我知道你追到這裡無非是擔心霍斐淵,其實今晚就是沈裴堅和萬和做的一場局,目的就是要讓霍斐淵死。你知道的吧,萬和那個老禿驢買賣兒童□□婦女無惡不作,今天他能從帝京全身而退,還能在靈州擄走知府的女兒,沈裴堅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