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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立馬應下:「是。」
到了將軍府府門,門口小廝忽然來報:「公主,家中來了遠客,說是找您。」
宋希月一愣:「是誰?」
「說是從靈州來的,姓昌。」
昌?!昌清澤?!
宋希月驚訝極了,連忙進了府門,到了接客廳,果不其然,來人正是昌清澤,他見到宋希月後,微笑行禮:「見過月公主。」
「昌公子請起。」宋希月命人賜座。
「想不到靈州一別,還會再見故人,昌公子如今已至帝京,可是已高中?」
昌清澤微笑:「上次借公主與霍將軍東風,在下的確已考中京郊一小官,在赴職之前,特來向公主與將軍道謝。」
宋希月點頭:「是隸屬於何處?」
「兵部侍郎。」
「兵部?」宋希月忽的就笑了:「兵部好,說來著兵部尚書徐家,也算是太后本家,恭喜公子了。」
昌清澤連忙道:「此次多虧了霍將軍,若無他的幫助,恐怕在下無門。」
宋希月一聽霍斐淵的名字便有些沉默:「可惜夫君此刻並不在帝京……恐怕無法接受公子謝意了。」
昌清澤有些意外:「怎麼?霍將軍難道又出征了?」
宋希月苦笑,若是出征倒還好,她可以隨軍,只是霍斐淵此去西域,連她也不知他真實目的……
昌清澤懂了,他略猶豫片刻,便對宋希月道:「公主可還記得……那日那封信。」
宋希月被他提醒,想起來了。
說來那事兒還真是古怪,她後來想抽時間問霍斐淵,卻也不知如何開口,一來二去,便拋之腦後了。
現在想想,若不是那封信,那日城隍廟還會出大事。
好似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她也不一定。
「記得,怎麼了?」
昌清澤略猶豫:「說來公主可能不信,事後在下留心問過,那日沒有人來送過信,那信就好似憑空出現在我家,而且……我後來聽鄉親們說過,昌家的地界,原本是要知府府的地界,後來有位風水先生遷了地址,知府府才是如今的地方。」
宋希月蹙了蹙眉頭:「公子此番話……何意?」
「在下平日喜好研讀一些鬼神之說,只覺得,那信過於蹊蹺,就像是隔了時空地界憑空出現。」昌清澤話點到為止,末了又補了一句:「是在下唐突,這些怪力亂神,怎能落入公主耳里。」
「不……」宋希月忽然有些反應過來。
「或許,不是怪力亂神……」
她忽然想起自己頻頻做的那些夢,那兩封古怪的信件。
前世今生……
或許是真的呢?!
不行,她得想想法子,但做夢一事要如何控制?
昌清澤此刻開口:「公主瞧著神色不佳,可是沒有休息好?」
「啊?有、有點。」
「正巧,我從靈州前來帝京一路也因水土不服不能安眠,這是我祖傳的一味香料方子,可安神助眠。此來也沒有帶什麼值錢的謝禮,若公主不嫌棄,在下就贈予公主吧。」
宋希月接過:「昌公子客氣了。」
昌清澤微笑搖頭,宋希月又留他喝了茶,最後親自將人送至府門,寒暄告別。
回到房中,宋希月對著那味方子沉默良久:「冰夏。」
「奴婢在。」
「你去尋個大夫瞧瞧,這方子有無問題,若無問題,就配一味回來試試。」
「誒,奴婢這就去。」
冰夏走後,宋希月又至書房翻閱史書家志,這回,還真有新的發現。
歷明帝繼位的前一年,邢北也曾鬧過瘟疫,當時那場鼠疫死了很多人,最後還是當時的大皇子沈撤跑遍整個邢北晉南還有西域,最後覓得高人,解救邢北於水火之中。
沈撤立大功,當時邢北在位的皇帝正是端文皇后的夫君,本就對這個嫡長子頗為看好,下旨親封親王,可一年後……怎得繼位的是歷明帝?
史書對這部分寥寥幾筆輕描淡寫,宋希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手頭的資料也沒有更多,只好先擱置一旁。
而後是裴家,宋希月記得,對於雲桑這個身份,霍斐淵的解釋是和外祖有關,可若他的生母是霍敏……霍敏在未被霍家尋回之前是姓裴,那就是說,裴家和雲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宋希月找不到關於裴家的記載,但西域雲家的大名卻是整個中原都叫得響的,她立馬開始翻閱西域那邊的史書資料,細細查找。
冰夏去而復返:「公主,尋了大夫問過,這就是一味安神的香料,不過不同於普通香料,其中有一位烏鯽草,為藥用,奴婢又去問了府醫,府醫說烏鯽草多用於安神,這方子裡劑量不多,不會對人造成傷害,只是可能會睡得更沉。」
宋希月點點頭,「那就用上吧。」她這兩日睡得越來越不安穩,用用也好。
「奴婢這就去。」
關於雲家的記載還是很多的,雲家上祖先是在西域養蠶、而後發明了織布、絲綢、最後將絲綢販賣至中原各地。雲家在三十年前,當家人是雲啟之,其妻……裴婉兒?
裴婉兒??
裴?
宋希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一般,總算是找到了裴姓的蛛絲馬跡。
她迫不及待的往下繼續看,裴婉兒,江南人,孤女,無子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