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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啊,殺了我,宋希月的毒再也解不了了,她會變的醜陋、痴呆、到最後……哈哈哈哈,你知道後果……」
霍斐淵眼底染上瘋狂,「是麼,那你不若先嘗嘗地獄的滋味!」
他右手掐住沈裴堅的喉嚨,左手蓄起一掌,就要重重往沈裴堅身上打去,在樹上的夜寧都微微側目,因為他知道,這一掌下去,邢北二皇子必定,粉身碎骨。
霍斐淵從來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沈裴堅只是笑,笑的開心至極。
那掌力就快接近他時,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笛聲,夜寧臉色大變,瞬間去看霍斐淵。果然,他額角青筋凸起,掌上的力氣也慢慢小了。
沈裴堅看準時機,逃脫出來,拔出劍,就往前刺去。
夜寧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身影一閃,已站在霍斐淵面前將他的劍擋了回去。
那笛聲越來越大,沈裴堅擦了擦唇邊的血:「不會吧,你真的以為我會沒有任何準備送上門來。你來到鹿台的時候便應該想到了,離母蟲的位置越近,你就越痛苦,怎麼樣,現在被噬心蠱噬心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裴堅揚了揚手,便有一頭戴斗笠的蓑衣人從院外飛落,手邊笛聲越來越大,霍斐淵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哐當一聲,門開了。
宋希月跑了出來。
沈裴堅看見面前的小人兒微微一愣,眼中覬覦之色明顯。
「我的公主,咱們又見面了。」
宋希月根本顧不上去理他,也根本不認識此人,她跑到霍斐淵身邊將人扶住,眼眶裡的淚大顆大顆滾落。
他是為了她才來此處的。
她不說話,只是望著他哭。霍斐淵在看清面前人時,狠厲中露出一絲溫柔,抬手,擦了擦她的淚:「微臣死不了,公主放心。」
宋希月哭的更大聲了。
沈裴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夜寧和夜安此刻也不預備和他廢話,一人朝他刺去,另一人,則去解決那吹笛之人。
一時間,西苑劍光頻發,都殺紅了眼。
那吹笛之人輕功了當,只躲不出手,只是嘴邊的笛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霍斐淵胸下的皮膚已異動頻頻,蠱蟲遊走的越來越快。
瞬間,霍斐淵倒了下去。
「霍斐淵!」宋希月大聲哭喊。
「轟」的一聲,忽然從空中投擲下來了什麼東西,一陣白煙,那笛聲戛然而止。
是柳一鳴。
他火速感到霍斐淵和宋希月身邊,宋希月看不清來人,撲到霍斐淵身上不讓任何人靠近,柳一鳴無奈道:「公主,我是霍將軍的朋友。」
宋希月之前聽過一次他和霍斐淵的對話,的確是認識的人。柳一鳴見她微微鬆手,立刻伸手去探霍斐淵的脈,隨後,嘆了口氣。
他餵霍斐淵服下一顆藥丸,此時夜寧和夜安也趕到這裡,柳一鳴道:「此地不能再留,速速離開。」
夜寧點頭:「你們先走,我善後。」
說完,夜安和柳一鳴扶住霍斐淵,宋希月跟在兩人後面,從西苑後面的小路離開了。
雲雀和冰夏一直在後院被沈裴堅的人捆住,也被柳一鳴救了出來,一行人靠著柳一鳴的迷香散一路下山。這一路上,宋希月沒有絲毫抱怨,她眼淚不止,卻死死咬著唇跟在霍斐淵身邊,腳步不停。
連雲雀要去扶她,也被她拒絕了。
山下備好了馬車,此刻已是深夜,這動靜鬧得不小,山上的火把一片接一片的亮起,夜安親自架車,帶著他們離開了此處。
第49章 心上寶 解藥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
很快便抵達了一處宅院。
柳一鳴下了車:「此處是我在邢北的私宅, 隱蔽安全,我們可暫時在這裡停留一日。」
幾人合力將霍斐淵運到後院屋裡,此刻他脖頸蠱紋蔓延, 甚至還有向上蔓延的趨勢,整個人瞧起來十分可怖, 與平時的霽月清風毫不相同。
宋希月在床邊握住他的手,眼淚大顆大顆墜落。
柳一鳴走過來, 道:「公主,在下需要為霍將軍清除蠱蟲。」
宋希月立馬挪開:「好,好, 先生請。」
柳一鳴上前替霍斐淵診脈, 宋希月不肯離去。柳一鳴嘆口氣道:「拔蠱過程血腥殘忍, 公主還是迴避為好。」
「我哪也不去。」宋希月語氣堅定, 沒有半分猶豫。
眼下無法耽擱, 柳一鳴也只好作罷,取出工具,開始了。
宋希月看見面前這些泛著寒光的針和刀, 唇角抿了抿, 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從不知道,他忍受著這樣的痛苦。
從肩下出發, 一針下去,黑血湧出, 柳一鳴將銀針拔出後對著月色看了看。
他神色逐漸變得有些嚴肅:「此刻用傳統方式拔蠱,已經不太可能了。」
宋希月臉色微變:「先生何意?」
「我早先便勸過他無數回,此事需要趁早,但他實在過於執拗, 今日子蠱受母蟲喚醒,強行拔蠱,可能會殃及性命。」
宋希月眼淚再次湧出:「那應該如何?!可用別的法子嗎?」
柳一鳴搖搖頭:「我數日前曾告知過他,情花草不僅能解公主之毒,怕是對於他的蠱蟲之症也有好處,可惜,沒想到遇到了個瘋子。」
「那鹿台情花草當真被沈裴堅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