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宋希月頗不在乎:「公主怎麼啦,公主就不能大口吃肉啦,對了!」宋希月忽然露出很遺憾的表情:「去漠北都沒有吃到你喜歡的羊肉……」
霍斐淵怔了怔,他喜歡羊肉?
他看著宋希月頗為認真的表情,這才想起出發前小公主問他喜歡吃什麼的時候,自己的隨口一答。
他又給宋希月擦了擦嘴:「無礙,從漠北帶了羊回來,明天就在院子裡烤。」
「真的!那太好了,要烤整隻哦,我也要用匕首劃著名吃。」
霍斐淵眼底笑意擴大:「好。」
*
用過膳,宋希月命人打水過來,她先是伺候霍斐淵擦了身,而後再準備自己去沐浴。霍斐淵看著她認真的動作,垂眸:「這些小事,公主不必親力親為。」
「那怎麼行,別人我都不放心的。」
宋希月纖細白嫩的十指從來就沒幹過伺候人的事兒,此刻卻認真的擰乾棉帕,仔仔細細的替他擦起身來。
霍斐淵看著她,發現小公主的確成長了不少。
自己穿衣服也能系好帶子了,挽頭髮也能整整齊齊了,如今……甚至能照顧人了。
他握住宋希月的手,直起了上半身。
宋希月睜大眼:「你起來做什麼,你還沒好呢……」
「微臣是傷了腿,又不是廢了全身。」
哦……好像是這樣。
霍斐淵噙著笑問:「公主回來了好像很開心?」
「嗯!開心,在外頭也開心!」宋希月很認真的在回答他的問題,忽視了霍斐淵越來越不安分的手。
他握住她腳踝,宋希月怕癢的很,掙了掙,沒掙脫,而後便見霍斐淵俯下身來,吻了吻她的腳背。
異樣酥麻的感覺讓宋希月腳趾蜷縮起來,霍斐淵卻不退縮,甚至在她圓潤小巧的小腳趾上也留下了牙印,宋希月又忍不住笑出聲,伸出另一隻腳,戳了戳他的臉。
見她開心,霍斐淵便陪著她玩,兩人在床上溫存了好一陣兒,宋希月注意到了霍斐淵後脖頸有一處傷疤,她伸手,想扒開看看。
「別看。」
霍斐淵阻止了她的動作,「很醜。」
「不醜的,我看看……」
霍斐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她都看過,但是脖頸這一處因為位置特殊倒被她忽略了,這傷疤瞧著有些熟悉,可霍斐淵就是攔住她不讓她看。
宋希月沉默了一會兒,道:「夫君相信前世今生嗎?」
霍斐淵被她逗笑:「不信。」
「可我信。」
霍斐淵看著,不說話。
宋希月猶豫了一會兒,總算問他:「夫君小時候……有一年除夕宴,是否進了宮,還去了柴房?……」
霍斐淵的笑淡了。
不過倏爾,又重新笑起來:「公主說笑了,除夕宮宴,微臣為何要去柴房。」
「是了……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我最近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那夢好似很真切,又好像很遙遠。」
霍斐淵眼底逐漸變深,卻依然笑著誘問:「還夢到了些什麼?」
宋希月搖搖頭:「記不大清了。」
霍斐淵捏捏她的耳尖:「記不清了就算了,在外這陣子你休息的不好,回來了,就好好睡一覺。」
宋希月乖巧點頭:「好。」
她窩在霍斐淵的身邊,沒多會兒,真的睡著了。
霍斐淵在人睡著之後,伸手又探了探她的脈——沒有異像。
他眼底幽深。
小公主幼年因為舊疾喝了很多藥他是知曉的,是以他也清楚宋希月對於很多童年之事已經記不大清楚,可她方才的話分明是,已經慢慢憶起來了。
當她徹底憶起來那天會是怎樣?
知道了他那樣的過往,那樣的身份,當真是會離他而去的吧。
霍斐淵起身,朝香爐里撒了一把香。
*
楚妍已經快一個月未出府了,她每日被罰跪佛堂整整六七個時辰,雙膝早已烏青,此刻被婢女艱難的扶著走出祠堂,經過空無一人的後花園時,忽然一個身影出現,擋在了她面前。
「誰?!」
「幾月未見,楚姑娘怎麼這般模樣了。」
楚妍瞪大了雙眼:「無雙?!」
黑暗裡走出一身影,頭戴斗笠,正是楚妍尋尋覓覓之人。
「你還有膽子來!來人!」
「楚姑娘儘管叫,那我手中的這情花草的解藥,怕是會隨風而去了。」
楚妍楞在當場,末了,苦笑一聲:「你害的我好苦。」
無雙惋惜的嘖笑兩聲,「是,在下也後悔的緊,溪蓬後山之事我聽說了,楚姑娘當真是……」
「你還說!」楚妍赤紅了眼,快要哭了出來。
「這怨不得我,我原本是打算在京中長留,按時給楚姑娘送藥,只是……誰讓月公主,忽然去邢北了呢?」
楚妍睜大的眼:「你、你是為了去找她?!」
「不然呢?」
「在下對月公主有偏執,只好委屈楚姑娘了。」
楚妍雙目露出憎恨,看著她手中的藥瓶,發了瘋的想上去搶:「給我!!」
「姑娘別急!」無雙抬手,將那藥瓶舉高,而後慢條斯理的從裡面倒出一個紅色的藥丸,餵給楚妍喝下。
「這是一半劑量,另一半,明日事成,自會雙手奉上。」